天际泛起鱼肚白,清晨的薄雾正渐渐散去。
林月手捧着洗漱盆刚出房门,一眼就看到江朔和子云师兄已在学舍廊前交谈。
此时的江朔,身姿俊朗,颇有意气风发之势。
林月望着江朔,陡然多了几分读书的动力。
早课还未开始,阿蕖望见林月已坐在位置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先生讲授《尚书》,林月虽然难理解,但也老老实实拿出纸笔,认真做着笔记。
子云师兄讲解《九章算术》时,林月瞬间来了精神,这可是她的强项。林月脱口而出好几个答案,讲得头头是道,同学们都惊得合不拢嘴。
阿蕖分享了画艺,林月一听,这不是浪漫主义风格吗,和自己高中学的写实素描对比鲜明,立马积极的举手分享。
“阿蕖先生,我觉得这和我学过的写实画,一个如梦幻仙境,一个似真实貌相,风格不同,却各有千秋!”
一番言语逗得众人哄堂大笑。
不过一日,班里的张端、箕弘好几位同学都主动来和林月交流。课间一群人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
林月说得兴起时,眼角余光瞥见江朔安安静静坐在后排,不为所动。
林月心里暗想:“他应该都懂吧,那我定不能落后。”
这箕弘也是个话痨,盯着林月聊了好一会何为“写实画风”,从线条笔触聊到情感表达。林月感觉快被掏空了,正打算找个由头岔开话题,冷不丁肚子咕咕叫起来。
林月尴尬一笑,箕弘反应过来,却见怪不怪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肉干,“尝尝?家里带的。”
林月咀嚼着肉干,这不就是粗制版猪肉脯吗,一个想法灵光乍现。
夜深人静,书院好些房间都熄了烛。林月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忙碌起来。
厨房里传来 “窸窸窣窣” 的声响,片刻之后,林月怀里兜着一大包东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借着草木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林月的身影。
黑影来到厨房,仔细查看一番,却不见蛛丝马迹,心中不禁暗自纳闷:这女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林月回到房间,将兜里的米饼一一取出,整齐地晾在窗台上。
米饼都已蒸熟,香味诱人,等晒干后就是脆脆的,既容易存放又便携。
欣赏完自己的 “杰作”,林月心满意足地上床歇息了。
此时,在江朔的房间外,叶鸣摘下面巾,轻叩窗檐,低声说道:“公子,长安来信。”
江朔正在屋内提笔凝神,闻声支起了窗沿,接过信件。
江朔顺口问道:“那女子,可有什么线索?”
“山下没有新消息。”叶鸣略加思索,补充道,“方才她去了厨房,现场并未发现传递消息的迹象。”
江朔微微点头,展开信件,果然是堂叔的来信。
“朔儿如晤,久未得见,常念吾侄。”
“闻汝已安抵平乐山,甚喜。颜君学问高深,汝当勤勉向学,多与切磋。”
“然彼老头脾性古怪,切记秉持吾家风骨,亦能使吾于故旧之前,一舒豪情,扬眉吐气。”
“书不尽言,盼汝早日学成荣归,家中安好,勿念。”
江朔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无奈,轻声笑道:“这老头,还是这般风趣。”
见叶鸣还在窗前候着,他神色平静道:“她应该不会武功,你再盯几晚吧,多加小心。”
叶鸣领命,应了一声,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林月早早就醒了。
晨光透过窗棂,在屋内洒下几缕细碎的光影。
林月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回放着上山路上江朔托住自己的那一幕。
“如何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呢?”
林月走到镜前,这模样也算不差。可身形却略显单薄,有几分孱弱之态。
林月打量着自己,灵机一动:“他候课那样早,不如通过锻炼制造偶遇?”
拿定主意后,林月迅速端起洗漱盆往外走去。洗漱后返回时,林月特意放慢了脚步,朝着学舍廊前瞥了一眼。只见廊下空空荡荡,江朔和子云师兄的身影并未出现。
林月隐隐有些期待。
目光在四周搜寻一番,最终落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林月深吸一口气,缓缓摆开架势,开始打起太极。这是大一选修课刚学的,不仅能强身健体,说不定还能吸引江朔的注意。
江朔正要去学舍候课,眼一抬,恰好看见了林月。他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什么招数,弱柳扶风之姿,看来果真不会武功,纯粹是三脚猫功夫。”
江朔撇撇嘴角,没再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是再看会书吧”。
只留下林月还在树下,浑然不知自己精心准备的这场 “偶遇”,就这般轻易地被江朔抛在了脑后。
第二天午休后,林月拉住阿蕖和箕弘,递过去几块米饼,“快尝尝。”
箕弘脱口而出,顺风耳显得更大了:“小月,你还有这手艺?怎么做的?”
林月得意地笑了笑,这下再也不担心下午会饿着了。
阿蕖嗔怪,“好吃是好吃,你这黑眼圈也挺明显。稍后君平先生亲授课,你可得打起精神来。”
林月拍拍胸脯,“放心吧,我期待已久。”
子云师兄看着几人嬉笑的模样,欣然一笑,这书院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多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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