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开那个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犹豫了几秒。最终,好奇心和挣钱的迫切感占了上风,决定跟上去看看。七拐八绕,来到一栋挂着灯笼、门口站着几位同样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女子的建筑前。她们见到那女人,纷纷娇声喊着“妈妈桑(おかあさん)”。

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

转身就想走。“妈妈桑”却又叫住了我,声音带着点玩味:“刚才不是说会乐器吗?不试试看?”她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站定,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身は売りません(我不卖身)。”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放心,我这里也不是非要卖身不可。进来吧。”

门口那几个女人也好奇地打量着我,窃窃私语。我踌躇片刻,终究还是抱着“看看也无妨”的心态,跟着她走了进去。

厅堂里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那位妈妈桑走到一张矮几旁坐下,拿起一把造型奇特的琵琶(似乎是日本特有的“三味线”?),朝我招招手:“会这个吗?来,弹一曲试试。”

我走过去,接过那把陌生的乐器。入手微沉,琴颈比中国的琵琶细长许多。我小心地调试了一下琴弦,试着拨弄了几下,感受它的音色和共鸣。渐渐地,指尖找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韵律。凝神静气,信手拨动琴弦……

清越又带着一丝寂寥的乐声流淌而出,瞬间压过了厅堂里的嘈杂。一曲终了,整个大厅竟安静了一瞬。那位妈妈桑带头轻轻鼓起了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真厉害!这是什么曲子?你自己作的?”

我摇摇头:“只是从别处听来的。”

妈妈桑不在意地摆摆手,笑容更深:“那不重要。弹得真好。你想要多少工钱?”

我对这里的行情一无所知,不敢贸然开价,只强调:“我不卖身。工钱…您看着给。不过我得提醒您,我的技艺可是举世无双!您若是怠慢了我,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了!”

话说得挺满,心里其实有点打鼓。但找工作嘛,气势不能输!

妈妈桑又是一阵大笑:“哦?好大的口气!不过,你确实有这资本。”她报出了一个数字,观察着周围侍女们略显惊讶的表情,我猜这个价格应该相当不错。

于是,我点了点头,应允了她。

当晚,我便坐在一楼大堂的角落,抱着那把三味线。照着妈妈桑给的乐谱,弹奏一些缠绵悱恻的曲调,倒是很契合这里的氛围。

许多被乐声吸引进来的客人,第一眼看到我,眼睛就亮了,纷纷凑到妈妈桑跟前打听:

“妈妈桑,哪儿弄来这么个极品美人?一晚多少钱?”

“让她来陪酒吧!”

幸好妈妈桑还算守信。她笑吟吟地挡了回去:“抱歉了各位,那位姑娘是艺伎,不卖身的。想听曲的话,她每晚都在这儿。”

那些人只能失望地咂咂嘴,最终点了别的姑娘喝酒去了。

我就这样弹奏着,直到月上中天,夜色深沉,才算“下班”。

妈妈桑表示后院有间空房可以给我住。我婉拒了,告诉她我和“家人”住在附近(管她信不信)。领了当天的工钱,我牵着碎星离开了。

走出繁华街区一段距离,周围安静下来。不出所料,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暗处围了上来——正是刚才在店里对我垂涎欲滴的那几个男人。

他们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嘴里喷着酒气,说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呵,憋了一晚上的火气,终于有地方撒了!

在他们扑上来的瞬间,我足尖一点,身形如轻烟般飘然而起。对付这种货色,碧落剑都懒得出鞘。只听几声闷响和惨叫,眨眼功夫,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已经七扭八歪地躺在了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靴子毫不客气地踩在其中一个叫得最响的家伙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甚至带着点“温柔”的笑意:“下班时间找我,可是要算加班费的哦?好了,把钱都交出来吧!”

“可恶!”被我踩着的家伙口齿不清地抗议,“你又没弹曲子,凭什么给钱!”

“没弹?”我用剑鞘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那张油腻的脸,啪啪作响,“这声音,很好听吧?你不喜欢?”

“臭女人!谁会想听这个!”

“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那我换一首!”说着,我手腕一翻,缓缓抽出了碧落剑。冰冷的剑刃在月色下泛起幽蓝的光泽,出鞘的轻吟带着凛冽的杀气……

地上的人瞬间面如土色,争先恐后地改口:

“我给!我给钱!”

“我也给!”

把他们身上所有的钱袋(连同几个看起来挺值钱的怀表)搜刮一空,我掂量着沉甸甸的收获,满意地点头:“嗯,今晚收获不错。”利落地翻身上马,留下身后一片哀嚎和咒骂:

“鬼女だ!”

“強盗だ!”

回到熟悉的山林,在清凉的河水边洗漱一番,顺便捡了些干柴和野果回到山洞。又去检查白天布下的几个简易陷阱——空空如也。

啧!这山里的小动物是都成精了跑去打仗了吗?生态未免也太差了!

不过我也不算太饿,啃了几个酸涩的野果便躺下了。躺在自己用干草和旧衣服铺就的“石床”上,盘算着明天早点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小房子可以租。

等攒够了钱,就能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打听回去的方法,找找这个世界的祖国。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梦里,我骄傲地把鼓鼓囊囊的钱袋在师父面前晃得哗啦响:“师父您看!我在异世界也能靠自己挣到钱啦!”

师父看着我,欣慰地笑着点头。

我急切地问:“师父,您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就像我六岁被拐那次一样,快点和师姐来把我接回去吧,师父!”

可师父只是笑,身影却越来越淡,越来越远……我哭着从梦中惊醒时,洞口才刚透进一线微凉的晨光。

妹哼唱的歌是《身骑白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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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离开那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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