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客车修行与星语乍现
回到星尘占卜馆时，夕阳已将玻璃窗染成了暖金色。推门进去，许臻已经离开了，只有牧玄一人站在书架前，似乎刚换好衣服。
他平日里的慵懒随意收敛了不少，穿着一件质地考究的深灰色立领中式上衣，同色系的长裤，头发也似乎仔细梳理过，少了几分闲散，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静气度。这副打扮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占卜馆老板，倒像是某个古老世家出来的、颇有身份的子弟。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牧玄，你要出门？”这副打扮，明显是要去见重要的人。
牧玄转过身，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脸上：“嗯。你们回来得正好。收拾一下，跟我出一趟远门。”
“远门？”阿亮抱着他的宝贝档案袋，好奇地凑过来，“去哪儿啊？多久？要带行李吗？”
“要走几天，具体看情况。”牧玄言简意赅，“带几件换洗衣服就行，轻便为主。”
我看着他这身打扮，想起门口遇到的许臻和他那句“聊点陈年旧账”，心里一动，脱口而出：“是和许哥……许先生有关的事吗？”
牧玄看了我一眼，没否认，只淡淡应了声：“差不多。动作快点。”
我和阿亮不敢耽搁，赶紧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我心里满是疑惑，许臻到底和牧玄说了什么？什么样的事情需要牧玄如此郑重其事，还要带上我们两个“拖油瓶”？
下楼时，牧玄已经等在门口了。他看了眼我们轻便的行装，点了点头：“走吧。”
没有开车，牧玄领着我们在巷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客运站。
到了人声嘈杂、气味混杂的车站，看着牧玄去窗口买票，我更加困惑了。以他的能力和……似乎并不差钱的样子，出远门竟然坐长途客车？
阿亮显然也很惊讶，看着牧玄拿着三张略显陈旧的车票回来，忍不住问：“牧老板，咱们……坐大巴啊？很远吗？”
“澄海市。”牧玄把票递给我们，“到了就知道了。”
“澄海？”我回忆了一下地理知识，那是在邻省的一个沿海城市，确实不近。“要坐很久？”
“一天一夜。”牧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会儿就去隔壁街买杯奶茶。
“一……一天一夜？！”阿亮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的妈呀……我晕车啊！巨晕！上次学校组织春游坐俩小时大巴，我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牧玄瞥了他一眼，毫无同情心：“忍着。或者你现在回去看店。”
阿亮立刻闭上了嘴，苦着脸，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客车条件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一些，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各种食物和汗液的味道。我们的位置在中段。阿亮一上车就瘫在了靠窗的座位上，脸色发白，死死攥着前排的椅背，仿佛这样能减轻痛苦。
我坐在中间，牧玄靠过道。
车子发动，驶出喧嚣的城市，窗外的景色逐渐被农田和山丘取代。阿亮开始还强忍着，没多久就蔫了，闭着眼，眉头紧锁，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我正想着要不要问司机有没有晕车药，旁边的牧玄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初七，静心，凝神。试着感知周围。”
我一怔，看向他。在这种嘈杂、晃动、气味糟糕的环境里修炼？
“杂驳的气息，流动的情绪，混沌的能量场，”牧玄的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却带着指令，“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磨刀石。试着剥离干扰，捕捉细微的波动，守住灵台一点清明。”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利用这糟糕的环境来锻炼我的感知和控制力。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对阿亮状态的担心和车厢环境的不适，依言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
起初非常困难。发动机的轰鸣、乘客的低声交谈、小孩的哭闹、各种气味……无数的干扰像潮水一样涌来，冲击着我的感官。脑海里的噪音几乎要炸开。
但我想起牧玄的话，努力将这些视为“杂驳的养料”，尝试着不去抗拒，而是去梳理、去分辨。我调动起那份日益敏锐的感知力，像撒开一张细密的网，试图在混沌的洪流中捕捉那些更细微的存在。
渐渐地，世界的喧嚣似乎退远了一些。我能“听”到的不再是具体的说话声，而是模糊的情绪碎片：焦躁、疲惫、无聊、归家的期盼……能“闻”到的不再是具体的味道，而是萦绕在每个人周身微弱的气场光晕，大多灰蒙蒙的，普通而疲惫。
这种体验很奇特，像是在看一幅浸了水、颜色混杂模糊的油画。
不知过了多久，客车在一个中途休息点停下。部分乘客下车透气，抽烟或购买食物。一阵小小的骚动中，有两个人上了车。
是两个背着巨大登山包、穿着冲锋衣的年轻人，一男一女，皮肤黝黑，看起来像是常见的户外爱好者。他们找到位置坐下，就在我们前排隔几排的地方。
车子重新启动后，我再次沉入那种感知状态。很快，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新上来的那两人，他们的“气场”或者说周身萦绕的能量场，与其他乘客很不一样。并非多么强大，而是……格外“沉静”和“统一”。就像在一片被微风吹皱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两滴纹丝不动、凝实无比的水银。
这种沉静与周围环境的浮躁形成了微妙的反差。而且，在他们那看似普通的户外装扮下，似乎隐隐透出一股极淡的、类似于……香火和旧纸张的味道？很奇特，绝非汗味或泥土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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