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龙准备好，把饭菜端过去。
“吃吧。”他坐在一旁。
李清恨恨地瞪着杨金龙，没有动筷，心里简直恨透了他。这些人蓄谋已久，把自己溜得团团转，等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太晚。
立马翻过身躺着，不想看他一眼。
“赶紧起来！”他语气严厉。
她不动。
杨金龙脾气上来，掐着她后脖颈，把她拽起来。
他夹了一筷子饭，粗糙地往她嘴里塞，“吃！”
“呕……”筷子戳得口腔生疼，鼻涕眼泪一齐流出来。
杨金龙一筷接着一筷，死命地戳着。
“我，我吃……”这样下去杨金龙非把自己戳死，不得不服软，止不住地抽泣。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机械地动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塞着米饭，却一点也咽不下去。
“别磨蹭，快点！”杨金龙看看时间，催促。
没吃几口，李清眼仁儿翻白，扑腾地昏迷过去。
杨金龙收拾好现场，检查了窗户，锁得非常严，才锁上门离开。
公安局大楼里，几个人在屏幕前忙活着。
“罗队，杨金龙去了塞河佳苑，有两个同事已经盯着了。”
“刚刚他从窗户露个脸，同事回报说，窗户似乎都锁着，窗帘从早到晚拉着，看不到里面，怀疑李清就被关在这间屋子。”
“她的手机依然关机。”
“嗯，继续监视。”罗非神情严肃，“宋林那边呢？”又问。
“这几天他行为没有反常。”
“把资料汇集，快收网了。”罗非盯着屏幕，缓缓说，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叼在嘴里，意识到不妥，走到外面的吸烟区才点燃。
这个案子是半夜陈局亲自找自己交代的，让务必集全部警力查清。这件案子牵扯了郑氏集团的白山沐清工厂，力量新村的三年前杀人旧案，和近日的离奇跳楼案。
陈局还说，有一伙招摇撞骗的人，他们可能要发动暴乱，线索上说他们绑架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半年前吵着遇到鬼的李清。
有点意思。
“醒醒！”杨金龙拍着她脸蛋。
李清躺在床上，双手被束缚着。
“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混沌之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眼睛却像糊住般。
“啪！啪！”
脸上生疼。
被抽了两巴掌后，她终于能够撑开双眼，半睁着，眼神迷离，眼珠一动不动。
“起来吃饭。”杨金龙不管她此刻的状态，揪着衣服把她提起来。
她的头低垂着，似乎没有清醒过来。
杨金龙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
迷药效果很好，经过一个白天，药劲还没有完全散去。
她身体软绵绵地，不是他扶着，早就倒下了。
他端起一碗黑色的水，“张嘴。”
很显然，李清没有力气张嘴。
他索性不在说话，直接掰开她的嘴，碗沿磕到牙齿，咔地一声响，几个手指头捏着两腮，露出了口腔。
大股大股地水灌进嗓子。
她无意识地吞咽着，片刻后眼珠稍微转了转，马上剧烈地咳起来。
“……苦。”
她眉头紧锁，本能地避开。
“赶紧喝！”杨金龙的手按着她后脑勺，再次把碗送到她嘴边，逼迫她喝下。
“咕嘟，咕嘟。”
碗里的水被奚数灌到肚子里。
水的味道很怪，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酸苦辣涩，讨厌的味道几乎占全，还带有一股灰烬的烟气。
水顺着喉咙进入，胃里翻江倒海似的，忍不住往上哕。
她干呕几声，连带着整条食道都火辣辣地，泛着酸。
“你，你，”她头晕眼花，只讲了两个字，嗓子便难受起来。
“我什么我，马上吃饭。”
他冷着脸，筷子塞到她的手里。
“吃……饭？”她呆滞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被筷子戳过的地方霎时疼痛起来，马上把饭扒进嘴里，机械地咀嚼。
一反常态的乖巧样子。
杨金龙定定地站在原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才对嘛，你听话，我也轻松。他露出笑意。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
香烟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咬着嘴唇，眼神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了？”他吐出一口烟。
“杨哥，我，我想去厕所。”她声音很小，怯怯地抬头，眼神真诚。
他面色一凝，马上反应过来。也没毛病，她被绑过来一天一夜，确实没有上过厕所。
看看门外，嘴里叼着烟，走过来解绳子，“你老实点，别耍花样。”
他动作粗暴，没几下解开绳子，手掐着她的后脖颈，拽她下床。
他像掐小鸡仔似的，直接拎着她到卫生间的门口。
房间里就有卫生间，没有窗户，很暗。
杨金龙打开灯，“进去吧，快点。”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关门。
门关上的一瞬间，眼泪奔涌而出。
手腕被勒出暗红色的痕迹，深深地凹进去，脚下酸软，不得不用胳膊肘拄着洗手池，她俯下身体，不住地呕着。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被绑过来几天……
杨金龙给自己灌的水肯定掺着迷药！不行，我不能再这样晕过去！我得想办法告诉白一舟！
她转头看着卫生间，一个马桶，一个淋浴，其他什么都没有。
该怎么办……
马桶旁边的管道引起了她的注意。
杨金龙侧耳，悄悄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
香烟燃烬，他又点了一根。
“别磨蹭！”他用力拍门。
“马……马上了。”她的声音在里面断断续续。
不大会，门开了。
他赶紧拎她出来，顺势扫视着里面。
没发现异常，才重新把她绑回到床上。
整个过程她垂着头，一言不发。
烟气喷到脸上，她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
杨金龙忽地有些心软。他自己也是有孩子的，是个小女孩，七八岁大，整天围着自己叫爸爸。
现在自己绑了别人家的孩子……
如果不是齐远之，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绑架别人，还绑架了两个。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回头，但愿齐远之此事大功告成，自己分了钱，立马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就算自己栽了，钱财也可以让妻子女儿潇洒后半辈子。
杨金龙锁好门，出来的时候齐远之正在客厅坐着。
“大师。”他很恭敬。
“你去把这些东西，放到我说的地点。”齐远之指着茶几上的包裹。
“好。”杨金龙不是第一次做这事，轻车熟路。
“大师，”他语气忽然有些犹豫，“天辰山那些人发现了怎么办？我们抓了李清，他们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我们……”
“不需要你想这么多！”齐远之打断他的话，“我就怕他们发现不了！”
杨金龙拿着包裹，下楼上车。
他看着副驾的东西，有些厌烦地皱皱眉，点了颗烟，眼神瞟向外面，不知想什么。
不大会，他发动汽车，往力量新村去了。
不远的一辆车里，一个年轻小伙打电话，“他已经出发，二组跟上。”
杨金龙来到力量新村的一栋楼前，熟练地上楼，开门，进屋。
按照齐远之的指示，把水晶，符纸等放在屋里的指定位置，拍照给齐远之。
得到肯定后，他离开了屋子，去往下一个地点。
跟随其后的便衣见杨金龙远去，跑上楼撬开锁，看着手机里的资料对比着。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她嘟囔着。
罗队也是，什么案子都接，这不摆明了封建迷信吗？
她弄好了后同样拍照片，对着耳机说，“我这里完成，目标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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