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罗非在屏幕前指挥着,对电话里的声音颇为不耐烦。
对面说着什么,很简短。
“哦,是你。”他挑挑眉,意识到对面看不到后,目光又转回到屏幕上。
“见面?没空!”
对面继续说着。
“哼哼,”他轻轻一笑,“行吧,看在陈局的面子上,等我吧。”
小王指着屏幕,“罗队,你看这里。”
另一个嫌疑人尤刚鬼鬼祟祟地从一个楼梯口走出。
“你们抓紧,我有事出去一趟。”
罗非对上小王疑惑的目光,神情带着疲倦,“沐清公司的副总司华年找我,这节骨眼上,他想搞什么?”
一处幽静的小院。
罗非风风火火地下了车。
白一舟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他。
引领罗非进到室内,浓郁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他抽抽鼻子,有些不适应。
司华年坐在落地窗边,见罗非进来,立马起身前去迎接,伸出右手,“罗队您好。”
罗非敷衍地握握他的指尖,拉过旁边的椅子,大咧咧地坐下。
“非要面谈,什么事?”
白一舟过来给罗非倒茶。
茶香悠然,沁人心脾。
等白一舟下去后,司华年缓缓开口,“案子麻烦罗队了,齐远之应该全部布置完毕,就这一两天,马上就会结束。”
“哦?”他挑眉,“能保证吗?”
“确定无疑。”司华年语气肯定。
罗非盯着他,来回打量,“有件事我很好奇,你知道李清和马锅爷被绑架,为什么不让我们立刻救人?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警方怎么和家属交代?怎么对公众说?”
“罗队,事关白山千千万万的民众,没有到时机,不能惊动齐远之。”
罗法胸腔震动,蹦出几声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警方了?我从警二十年,还没有碰见办不明白的案子。”
“就这仨瓜俩枣的,能折腾出啥来?还有你搞的这些封建迷信,不是陈局特意交代,早把你也抓进去了!”
罗非说话很不客气。平日里案子繁多,人手根本不够,现在还要抽出全部人员来解决司华年的事情。
石湖山的那次报警就看他很不爽,年纪轻轻的公司副总,竟然会认识市局的一把手陈局。
后来特地查过他的背景。他是天辰山民俗文化公司的总经理,还经营着其他相关的一些生意,此外名下还有几间连锁酒吧。
哼,搞这些歪门邪道。
他撇嘴,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瞥着司华年。
司华年面色微凝,很快恢复平常。
他嘴唇上翘,清澈明亮的眸子对上罗非的眼睛,“不知道罗队您听说过特异局吗?”
罗队立马变了脸色,身体一僵,脊背挺直。
“看来您是听过。”
司华年身姿恢复了舒展的姿态,不慌不忙地道来。
“特异局成立于建国初期。彼时国家刚稳定,民间依然有很多异事诡案,所以上面联合牵头,组成了特异局,专门处理这些事件。”
“几十年过去,时局已经平稳,也就不需要特异局,上面研究后决定,解散特异局,成员回归属地,待命等候。”
罗非眼睛微眯,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的师父秦淮波,是原来特异局的成员之一。”
嗯?罗非的眼神明显一紧。这小子还有这么个来头?
“所以呢?”他正正身体,脊背靠着椅子,放松下来。这小子扯这么多,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司华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特异局虽然解散,可是每个成员在其归属地仍然有着除恶扬善的义务。”
“齐远之在白山市作恶多端,他几年来布置了一个大局,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他不止在力量新村下了阵法,我怀疑,白山市的其他地方也下了阵法。”
“我自己的力量不够,需要警局配合,”他一顿,神色恳切,“罗队,我真的非常需要您的帮助!”
罗非玩味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罗队,我说的是真的,”对面一直没有应承,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恳求,“绝没有半点假话,陈局半夜给您致电,也是迫不得已……”他的气势忽地弱下去,声音愈发小了。
“行行行,用陈局压我,得罪不起你这大人物。”司华年绕了一大圈,原来在这等着呢。罗非赶紧告饶,不和他废话,“陈局交的案子,肯定会尽心办的。”说完站起来。
茶叶的香气萦绕着,垂眼瞅了瞅,端起来一饮而尽。
“走了。”放下杯子扬长而去。
“罗队!”司华年喊道。
“怎么了?”他扭头。
司华年从白一舟手里拿过一个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他。
“齐远之手段狠毒,这些平安符,您务必分发给每位参与此事的警员。”
罗非瞧他,那双眼睛里全是诚恳真切,稍作思索,一只手接过来收下了盒子,夹在腋下。
望着远去的背影,司华年长长舒出一口气。
“小舟,”他喊白一舟,“东西收拾好了吗?”
“好了。”
“回静园,你师姐估计也快回来了。”
“起来!”杨金龙喊着床上的人。
她眼睛闭着,迷迷糊糊地感觉被拽起来。
苦涩难喝的汤水再次灌进肚子。
她手指尖微动,掌心里有几个深深的指甲痕。
一碗汤水灌下,手指终于触摸到掌心,指甲扣进肉里,停留了许久。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自己从没有完全清醒过,刚刚有些意识,杨金龙必定过来。
不大会,她的头完全垂下,再次失去意识。
小腹处骤然绞痛,身体蓦地弹起,又重重落下,砰地一下子,震得床架吱吱响。
她眉毛拧成一团,嘴里无意识,哼哼唧唧地叫着。
杨金龙见状,咽咽吐沫,“大师,她这是?”
齐远之面不改色,“叫醒她,该出发了。”
杨金龙拍着李清的脸,“醒醒!”
上次的迷药量不多,她很快睁眼。
杨金龙用绳子重新把她的两只手捆绑在一起,拽着她往外走。
李清多日没有离开床铺,头重脚轻一下子就屁股着地,根本站不起来。
杨金龙只好把她抗到肩上。
两个人下楼。
一辆灰色面包车停在楼下。
尤刚迎了出来。
李清被扔进面包车后排,逐渐清醒,气若游丝,“去哪……”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齐远之坐副驾驶,杨金龙在开车,尤刚坐在前排,和他并排似乎还有个人。
车子似乎开动了。
小腹处的疼痛加剧,不得不缩成一团。
她浅浅地呼出几口气,一股寒意盘踞在肚脐眼,掌心轻轻覆盖住肚脐,瞬间觉得彻骨的阴冷从里面透出,小腹处硬硬的像石头一样,不知齐远之对自己做了什么。
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显示此时的车速非常的快。
她勉强抬起头,夜色茫茫,后排颠簸,肚子里的东西沉甸甸,跟着上下跳动。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齐远之完成了全部阵法,准备……
肚子里的东西愈发坚硬,涨得腹腔难受异常,寒气还在萦绕着,不肯离去。
不知不觉地,竟然再次失去意识。
面包车后面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保持着一定距离。
“罗队,目标行动了,一组已跟上。两个人质都在车上,目的地猜测为力量新村。”
“跟上,”罗非的声音透过对讲机有些沙哑,“随时报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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