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赛采取三局两胜制,一局中先达到二十一分的队伍即为胜利。
比赛场地分为东区与西区,两边同时进行比赛。比赛前双方队伍分别抛了硬币决定发球,先抛到正面的一方为发球方。
尖锐的哨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刚开场,乔倚苍他们和对手都在适应比赛场地,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现场的观众都在屏息凝神地盯着那颗被抛来抛去的羽毛球,不清楚对手的实力,忍不住为自己学校的捏把汗。
开场两分钟,双方均一分未得。
羽毛球再次被打过来,陆川连突然蓄力高高跳起,在空中用力挥动着手臂,霍然一击,完成了一次扣杀!
啪!
羽毛球被粗暴地打落在对方的网下。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喝彩,为陆川连打破僵局而鼓掌呼喊。
乔倚苍对着陆川连甜甜地笑了笑,没想到陆川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眼神,他僵住了几秒。
什么啊。
乔倚苍喃喃道,有点小失落。
经过陆川连的一记扣杀,对面也不藏着掖着了,狠劲好像都被逼出来了,都在尝试扣球。
只不过每一次扣球都被乔倚苍陆川连完美接住,就像是几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非常不爽。
羽毛球被赋予了疾速的动力而不断在球网上穿驰,球拍被用力挥打的咻咻声和运动鞋摩擦声即便隔着大老远也能听到。
双方实力差距不大,胶着得很。
十分钟后,赛场的比分为14:10,乔倚苍陆川连暂时领先。
在寒冬中,他们打得身体都逐渐暖和起来。
比赛过程中,乔倚苍会发现陆川连会一直对着对方的某一个人打,而且打得非常狠。
虽然这确实是一种战术,但是乔倚苍还是觉得不对劲。
因为陆川连一直在猛发力,只要遇上那个人了就开始暴走模式,就像到处乱撞的野兽。很有可能打到后面就会乏力,从而任由对手蹂躏。
他的状态非常地不对劲。
啪!
又是一记充满挑衅意味的猛烈的暴扣!
陆川连平静地喘着气,往后撸了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眼神里藏了很多。
“陆川连,别太急了。”
乔倚苍在后面突然对他喊。
陆川连回头看他,乔倚苍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别太急了,我跟不上你。”
有一滴汗水滑落进眼里,陆川连有点难受地眨了下眼,像是清醒了一点,对着乔倚苍比了个OK手势。
后面陆川连确实听进去了,进攻虽然还是抓着那一个人,但没有刚刚那股到处乱撞的势头了。
平日里他俩对打的配合在这一刻达到顶峰,默契的攻守令对手完全撕不开一丝破绽。
没多长时间,第一局接近尾声,以乔倚苍的一记跳抽封网而告胜。
现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休息十分钟后,第二局比赛才开始。
乔倚苍跟陆川连回到大本营时,看见何启齐高照星坐在那有点好奇,乔倚苍挑了挑眉,“你俩不是比赛?这么快比完了?”
高照星一脸愁云,“没呢,我俩这羽毛球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啊?完全被对方压着打,太憋屈了。”
“我真服了,乔倚苍你知道吗?你见过谁打球居然还有踩队友脚上的吗?跟猪一样。”何启齐说着激动得手脚并用。
“是啊,刚刚看了他们那边,差点没把我笑死哈哈哈!”沈雨笑得直往后仰。
李舒月也在笑,“怎么会有人踩到自己队友的啊?”
“不止这个,他这猪还躲球!球就在他前边,他居然躲开了,你看这是什么啊!”何启齐越说越气,不停地数落猪队友。
高照星无奈地笑出声,“是谁没接到球好几次我不说。”
何启齐还想再说,结果被裁判叫去比赛了,他们两个怀着生无可恋,在一声声踊跃的加油声中,步伐沉重地前往比赛场地。
乔倚苍坐在了何启齐刚坐的位置上,就着脚边的未开封过的矿泉水喝了几口,目光直视着前方。
陆川连挨着他坐了下来,乔倚苍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有心事?”
陆川连垂眸不语,轻轻摇了摇头。
他这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心事。乔倚苍猜测着,把目光望向对面,搜寻那个一直被陆川连压着打的那个人。
“骆成,那个人怎么一直在看你?”坐在骆成旁边的人疑惑道。
骆成拿纸巾擦了擦汗,满不在意地看了回去,“不认识,可能看我很帅羡慕吧。”
那人不轻不重地打了过来,骆成挨了一下,听那人笑着说:“你就自恋吧!不过我很好奇在比赛中为什么他旁边那个一直在对着你打?”
骆成眼中掠过一抹嫌恶,“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他么?还是我去帮你问?”
觉察到骆成的情绪变化,那人非常识趣:“随口问一下,别生气。”
过了一会儿,休息时间结束,第二局比赛开始。
上场时,乔倚苍带有安抚性地捏了捏陆川连的手指,陆川连侧头对着乔倚苍勉强勾了勾嘴角,像是接收到了他的什么讯号:
“我知道了。”
乔倚苍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第二局比赛刚开场就火药味十足,双方将强劲的攻势全都表露无疑,在空中划出残影的羽毛球折磨着观众的眼睛。
“握草,这边怎么这么快?”
“好快啊,我看都看不清,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打的。”
“给我做眼部舒缓运动呢这是?”
“牛掰,好厉害!”
“真的好快,给我打的话我直接净躲球去了。”
“是啊我也是,被羽毛球打过的人懂得都懂。”
在一阵猛烈的攻势下,陆川连和乔倚苍根据战况逐渐形成了前封后攻的矩形站位。
陆川连负责前场的封锁,迫使对手打高球,乔倚苍就在后场进攻,为陆川连创造对手扑网杀的机会。
乔倚苍几次平抽都对着骆成猛然接连进攻,骆成很明显地力不从心,连贯不上,失误打了个刚过网的球。
骆成反应过来后,紧急冲上前封锁前场,却被陆川连先行一发反手勾球完美将自己的失误化作分数。
在场一阵欢呼雀跃!
比赛分数登时变成了20:18。
第二局的节奏很快,陆川连他们还差一分就能获得拿下整场比赛胜利。
骆成脸顿时黑了下来,揉着发酸的手臂,目光发狠地瞪着陆川连。
在这一分的角逐中,双方再次打得不分上下,有来有往。
本该打向骆成的球,乔倚苍突转方向打向了旁边那个人。
那人因为一直没接到多少球而警惕性有所下降,虽然反应过来了,但临时出手的这种球一般不太好。
果然,球的运动轨迹堪堪擦过网。
陆川连反拍打了回去。
骆成身体半旋着,带着怨气把球猛然揍了回来。
羽毛球气势汹汹地袭来,乔倚苍蓦然跃起,右手高高举起拍,一副要封杀的挑衅姿态。
对面很快向后场移动,目光盯着那颗球,警惕地举着球拍作出拦截。
在乔倚苍的球拍挨到球时,他却只是很快放缓了球的运动速度,转动手腕迅疾地将球带向对方的球网下。
假封!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面还没来得及反应,随即一声哨声响彻操场,比赛结束!
现场霎时轰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呐喊!
早就被对手按扁的何启齐激动得站了起来,大喊:“握草牛掰!”
高照星也站了起来,“你大爷的!赢了!”
“确实很牛掰!啊啊啊!最后那一发虽然不是扣球,但还是好帅啊!”
“真的!帅死我了!!!”
“哈哈哈哈侮辱性好强啊!”
“这怎么看得我也想打羽毛球了!”
“你去打?笑死了!你有他们这技术再说吧!”
“他们两个是不是十八班的啊,都好帅啊!帅死了!”
比赛结束,双方球员进行握手礼仪。
对手先后掀起球网向乔倚苍陆川连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些许挫败和不爽,骆成径直地走向了陆川连。
陆川连却有意无意地往乔倚苍身后躲了躲,与骆成错开身影,抬起手与另一个人握手。
骆成脚步顿了一下,须臾他想再次走到陆川连面前,乔倚苍往前挡了挡,握上了骆成的手。
错过时机,骆成明显地愣了一下,发现了乔倚苍的意图,不高兴地撇着嘴,无法,只好跟乔倚苍握手。
“你以前篮球打得很好,没想到羽毛球也还可以。”骆成边跟乔倚苍握手边说。
乔倚苍抬眼看他,骆成虽然是在跟他握着手,但是眼神却是看向陆川连的。况且骆成说这话时脸上没太多表情,听不出是褒奖还是贬低。
乔倚苍也看向了陆川连,发现他也是面无表情,和平常差不多,只不过现在很容易能看出来他不高兴。
陆川连没理骆成,握完手就走了。
刚走没几步路,陆川连就退回来了,这过程中一眼都没看骆成,径自把乔倚苍拉走了。
“他谁啊?”乔倚苍好奇。
陆川连否认他和骆成有关系:“不认识。”
“不信。”
“不信还是不懂?”
“不清楚。”
“那就不清楚着,我不想提。”陆川连似乎有点生气,但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波动。
乔倚苍却执拗地想:“虽然你不想提,但我想知道。”
陆川连停下脚步,看他,心想是不是自己最近对他太好了让他蹬鼻子上脸,不禁翻起了旧账,“我也想知道的事,但你不是也不想提吗?”
这话题转得太快,乔倚苍一时没接住,随后才说,诚恳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你和俞锐的,”陆川连脱口而出,没半点犹豫,“所有。”
“好,今晚我全告诉你。”乔倚苍很快答应了下来,认真地补充着,“毫无保留。”
陆川连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乔倚苍会答应下来。
原本他说这个只是借口糊弄过去,根本无心要求乔倚苍真的对他毫无保留。
突然听到乔倚苍说会对他毫无保留,陆川连诧异得仿佛在做梦。之前百般试探地走迷宫,现在却突然冒出一道坦然的独木桥,直往乔倚苍的心门。
陆川连完全猜不透乔倚苍的心思。
他的反应在乔倚苍的意料之中,乔倚苍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忍不住去寻那双沾上不可置信的深邃的眸子。
注视良久,乔倚苍在心里说出了为什么会选择托付出秘密的缘由。
你通过了我给时间的考验,我甘于交付往日不堪的难言心事。
我全盘托出,望你应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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