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给斗战胜佛这猫祖宗备好新的猫粮和猫砂,便锁上门出发。
“我去好吗?过年呢。”
林既明和张前并肩走在街上。
“就过年才好呢。”张前笑笑说,“我大姑喜欢热闹,但不好事。你放心,她什么都不会问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打扰你大姑。”林既明叹口气。
“所以我都说了,她喜欢热闹。”张前轻轻撞了下林既明。
林既明被他这一撞,撞出个淡淡的笑。
长绫桥这儿较偏远,大过年的不好找车,用滴滴也没人乐意接单,加价还要等很久,他俩索性直接坐公交去车站附近,估计找车能快些。
“第一次碰见你,就是在车站。”到车站,林既明突然说。
他侧头看拐角处那小巷子,当时张前就被二猴带人堵在这条巷子里。
“嗯呢。”张前当然也记得,“我刚来第一天就碰上打劫的,幸好林少侠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还借了我两块钱公交钱。”
“......”林既明乐了,“可别提了。我就没见过你那么憨的人。”
“憨吗?”张前问。
林既明想了想,摇摇头:“表面现象,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说这话我不赞同。”张前面不改色说,“我心里明明全是你,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林既明:“......”
林既明摆摆手:“都说了你不适合讲这种话,土死了。”
“你不爱听。”张前叹口气。
“爱听啊。土不代表不爱听。”林既明飞快吐了下舌头尖,粉嫩嫩的小舌尖。
像果冻。让人很想咬一口。
张前:“......”
张前缓了缓神儿,压住自己躁动的想法——和林既明在一起久了,总会时不时产生点不合时宜的念头。
啧。
“哎,那边有个超市开门,我进去买两瓶水吧?有点渴,路上也能喝。”林既明指着对面的超市,说。
“好。”张前点头。
“你进去买,我兜里没钱,就在这等着吧。”张前说。
“行吧,那我很快出来。”林既明说完,立马转身跑进超市。
他很快就买好了两瓶水。可等林既明一手掐着两瓶农夫山泉出来,却看见张前对面站了个男的。
挺胖一球,带着顶毛线帽子,穿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
这人好生眼熟。林既明眼皮一跳,很快反应过这是谁——张前的亲舅舅,曾在星宫被张前用青岛纯生开瓢的那位。
这人好容易消停一段时间,怎么这个点儿冒出来了?
张前站在路边,正在跟这倒霉舅舅说什么。
林既明顿了顿,犹豫片刻,站在超市门口没动,但他一直默默盯着张前的后脑勺。
张前跟汪立诚说了两三分钟左右,汪立诚转过身,往路的另一边走了。
直到汪立诚的背影消失在马路对面,张前才扭过脸,朝林既明笑笑。
张前招招手,叫林既明过去。
林既明皱着脸走过去,递给张前一瓶水:“你舅怎么在这?”
张前接过水,拧开喝一口:“刚碰见了。你还没进超市我就看见他了。”
“我说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林既明啧了声,“你也真行,看见就当不认识呗,还和他说话。”
“也没说什么,大过年的。”张前用手指刮了下林既明鼻尖。
天冷,林既明鼻尖凉凉的。
张前:“你刚才站超市门口看着,眼睛都快看出火了吧?是不是擎等着哪句不对付,准备冲上来给我做排头兵?”
“你这话说的。”林既明叹气,“我就是看他烦。”
“嗯,我也是。”张前点头。
“我懂,看在你妈的面子上嘛。”林既明嘟念着说。
“是呗。”张前和林既明继续往前走,“退一万步讲,他再怎么完蛋,我妈也不能不管他,别看他自己过年,我妈肯定给他钱了。”
“家家一本经啊。”林既明低叹道。
张前愣了下,沉默着。
的确是“家家一本经”,难念。
昨晚,林既明一定和他爸爸发生了什么,张前不在乎事情经过,倒是很在意林既明的心情。
“别想了。”张前说,“打车。”
车站来回的出租的确多一些,没费太大功夫,林既明讲好价钱,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得一个多小时呢,你要不睡会儿?”上车后,林既明问。
张前那黑眼圈总让他难受。
“嗯。”张前点点头,他的确是困。
两人坐在后座,张前趁司机开车看不着,偷偷抓了林既明的手。
他抓着林既明的手,脑袋歪在靠背上,闭上眼睛。
把林既明抓牢了,张前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久。张前是被林既明叫醒的。他醒过来,还抓着林既明的手没放。
“你看看是这儿吧?”林既明问。
“嗯。”张前往窗外看,“师傅,在对面那个小坡底下停就行了。”
“好。”师傅应道。
停了车,林既明付钱先下来,他双手揣进兜里,看着张前下车,下意识竖起耳朵等。
张前:“谢谢啊师傅,路上注意安全,新年快乐。”
看吧,果然会说。
林既明盯着张前脸上柔和的笑,发觉自己可以了解他,可以懂得他,甚至可以模仿他,但林既明永远捏不准张前的温柔有多深。
要有多少温暖呢。
张前这人,真的是世间罕见的一个——一个温柔的无底洞。
出租车开走,张前一转头,就对上林既明一张......林既明在微笑,但表情不好形容,看得张前有点心疼。
“怎么了?”张前凑过去,轻轻问。
“没事。”林既明摇头,“走吧。往哪走?”
张前顿了顿,指路:“从这儿上去就是了。”
“嗯。”
两人一起走着。
走了几步,林既明突然问:“你提前和你大姑打招呼了吧?”
“又来了。”张前乐了,“我发短信告诉大姑了。”
张前瞅林既明一眼:“怎么,新媳妇见家长,你紧张?”
“你才新媳妇。”林既明眯缝眼珠,“你等着瞧吧。”
“唔......”张前隐约从他这话里听出了点门道,他贴着林既明耳朵,小声哈热气,“我是新媳妇?让我等着瞧,什么时候?”
林既明卡壳了,他瞪张前一眼,闷头快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再瞪张前一眼,硬邦邦道:“分分钟的事!”
张前忍了个好歹,这才没笑出来——到底谁是媳妇?就林既明这样......啧。
就像只咋咋呼呼的小猫,炸毛装刺猬,其实毛皮最软,最粘人,用手一顺就知道了。
张前摇摇头,眼见林既明害臊了,便不再杵捣他。他赶上林既明:“你走那么快,知道哪个门儿吗?”
“你太慢。”
“好好好,我不对。”
……
张前把林既明领到家,进了门,先是灯泡一通咆哮。
林既明还真被吓了一跳——这狗眼是真大,真和大瓦灯泡一样,又大又亮。
张前指了指灯泡:“别叫了,闭嘴。”
当然,对于灯泡来讲,这是句废话。
张前转身看林既明:“怕狗?它拴着呢,过不来。”
张前伸手捏着林既明的耳垂,轻轻晃:“猫惊狗惊,宝贝儿不惊。”
林既明:“......”
“哄孩子呢你?”林既明飞快打下张前的手,耳垂可疑地发烫,“我不怕狗。”
还宝贝儿......
林既明瞪着狂吠的灯泡,喃喃说:“这狗......眼睛是真大......”
“对吧。”张前乐了,“越看越大,一张脸上就长眼睛了。”
“回来了啊。”不一阵儿,大姑听见动静,开门走出来,“都站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屋啊。”
张前的确提前发消息告诉大姑林既明要来,但张前只说林既明是他朋友,别的什么也没说。
一个十**的高中生,大年初一不在家待着,不跟家人走亲戚,竟跑到朋友家去,这想来也不合逻辑。
大姑多少能感觉到违和,但正如张前说的,她不好事,她也不想盘问别人家的事。
人来了就是客,过年热闹是最好的。
于是,大姑热情地招待林既明:“你就是林既明吧,快进来,大姑给做好吃的!”
“谢谢大姑。”林既明笑了笑,“大姑新年好。”
“哎哎,新年好!”大姑赶忙说。
——这就是照顾张前长大的人。
她身上有和张前一样的感觉,温暖,舒服,易惹人亲近。
大姑引他俩进屋,又弄一盘水果让他俩先吃。
“你俩先吃点。”大姑笑笑,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我给你们弄午饭,今天中午有排骨。”
“我帮你吧?”张前说。
“不用。”大姑瞅他一眼,高兴地说,“陪你朋友去。”
“好。”张前点头笑了。
大姑去厨房,林既明站在张前身后,小声说:“你大姑人真好。”
“是吧。”张前拉林既明去沙发上坐下,“我特别喜欢大姑。”
张前:“要不是有大姑,我长不了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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