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越狱

进化执行局总部 红楼庄园

红楼内有很多作战小组,负责处理不同等级的进化者突发事件,由不同处长领导,重要程度由一到七排列下去。其中一号办公室由李舜臣直接领导。

秦显敲门进入一号办公室时,李舜臣正在和人通话,声音很冷漠。

“我说过了,进化执行局没有出错,阿维农必须为S级越狱负责……已经安排了作战单位抓捕……我会单独对最高委员会汇报这件事,除此之外我没有必要向任何人透露情况。”

没等对方应答李舜臣直接挂断电话。

“有事?”

“局长,”秦显敬礼,像李舜臣汇报,“这是技侦发来的高架桥的录像。”

李舜臣接过平板,点开监控录像——

录像中,行驶的囚车钢板突然断裂崩开,几条黑影齐刷刷的被甩出,其他车上的狱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掀翻在地,同时一道近乎恐怖的裂缝在高架桥上凭空出现,鲜血和碎石同时飞扬——

身穿囚服的青年从囚车中走出,从容淡定还不足以形容他,或许大摇大摆灵气活现之类的词更适合。

对方显然发现了摄像头,但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朝摄像头的方向打了个招呼,接着屏幕陷入黑暗……放映至此结束,李舜臣关闭视频。

“阿维农使用的手铐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异能者也无法挣脱,他是怎么打开手铐的?”

秦显将手中密封袋递给李舜臣。李舜臣用手捏了一下,声音分不出喜怒——

“自制刀刃?”

“是……谢柏洲应该是抽烟的时候取出了烟里的过虑棉,用火柴加热之后捏成刀刃的形状,利用自制刀具在押运车上打开的手铐。”

李舜臣点头表示了解,神色很冷淡。

李舜臣的名字在亚洲联盟内几乎无人不知。

早些年他曾担任国家安全部行动局局长,在他就任这些年,西方情报部门只知道一个名为“H”的代号,除此之外对他一无所知。

直到有特工意外拍到了一位神秘人物和美洲联盟的官员交谈照片,经一名变节的B级进化者辨认,才确定照片上的人正是李舜臣。

至此,李舜臣浮出水面。

但他真正为大众所知还是在他三年前就任进化情报总局局长之后,由先锋报记者一线拍到的一段时长十六秒的视频。

视频拍摄于青海地区,当时西部战区负责人正在和一名极端敌视人类的A级异能者隔空对峙,身后无数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和战术直升机单位,而战区负责人头戴战术耳麦,一旦后方的司令下令开火,前线的钢铁洪流就会和攻击型异能者进行不逊于血肉磨盘般的硬碰硬——

视频就在这一刻开始,记者从一个极度刁钻的角度,拍到李舜臣越众而出,示意负责人把耳麦递给他。谁也不知道他通过无线电对后面的委员长说了些什么,但紧接着掌握制空权的无人机有了松动,开始陆续撤离。

然后李舜臣发现了镜头,更准确的说,是他的眼睛对视上了几十米外的摄影机,仿佛无声道——到此为止了。

——允许媒体进入一线拍摄,但是到此为止了。

然后视频就结束了,然后李舜臣就出名了,同他一起出名的还有他那一大串长的惊人的头衔。

迷妹们迅速的占领了各大军事论坛。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喜欢那张脸。”论坛里的老大哥可不惯着这种无脑追捧风。

“胡说!我们喜欢李局长是因为他首先是久浸营帐的指挥官,其次是英勇果敢的爱国者,最后才是他那掷果潘安傅粉何郎的颜值!”小姑娘们振振有词。

“那怎么没人问问那个A级异能者最后怎么收场的?!”

小姑娘们就集体熄火了。

…………

“您提审谢柏洲之前,阿维农对他进行过全身换血,短期内他的异能无法使用,至少一个月才能逐渐恢复。”秦显声音不稳,“可他越狱时使用的雷系异能,至少是A级强度。”

“联盟对于S级异能者的了解太少。”李舜臣微微摇头。

“局长,接到阿维农的消息,江钦越狱后到过名叫郑建国的狱警家中——”秦显似乎在斟酌用词,“袭击狱警后夺走其配枪,现在狱警已送往医院治疗。”

“另外,阿维农在每一名囚犯左臂下都安装了定位芯片,但谢柏洲挖出了芯片。”

人类迎来进化至今,从未有过S级暴动的先例,没有人知道S级到底能造成何等程度的破坏。两年前美洲联盟曾有A级异能者暴动,已经是目前最高级别的冲突,甚至可以用局部战争来形容,死伤近万人。

“我已经安排了作战单位抓捕,”李舜臣看起来并不意外,“通知下去,在能够休息和获得饮用水的地方布控,尤其是消防管道出水口,水箱和汽车旅店。以进化执行局的名义实施全城戒严,封锁全部的主公路,二级公路,港口和机场,绝不能让谢柏洲离开新城。”

伯利恒之夜后,最高委员会在每个城市都制定了封锁计划,所有的港口关卡都会有执行官把手,高速公路检查站是重中之重,尤其是像新城这种级别的直辖市,更是重中之重。

一旦谢柏洲逃出新城,抓捕的可能性将微乎其微。

“全身换血必然对谢柏洲所有影响,否则他不必专程去抢劫枪支。”

“叮——”的一声,他将手中的刀刃扔回办公桌上,微抬起头来,眼神冷漠尖锐。

“一个月,这是死限。”

******

细雨密密的斜织着,谢柏洲穿着黑色雨衣,戴着口罩,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的间隙里,他抬头视线掠过远处林立的高楼,目光透过霓虹灯光中的雨雾,观察这个世界。

数小时之前,他简单处理了左臂的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但潮湿的气候让伤口非常疼。

谢柏洲舌头抵着后槽牙,表情很不爽。他才去郊区黑网吧打劫了两个小混混,找网管买了三张身份证和外版iPhone,没有登陆国区账号。

绿灯亮起,谢柏洲随着人流走过十字路口,随便选了一家快捷酒店。店面很小,昏黄的灯光下卫生状况看起来很可疑,前台老板娘在玩手机。

“一间双人房,半个月。”谢柏洲道。

老板娘化着很浓的妆,年纪看着不大,眼角廉价的亮片闪闪发光,飞快的在电脑上查询客房信息,头也不抬道,“一千一,付款码在招财猫前面。”

“付现金。”谢柏洲把一卷百元钞票递给对方。

老板娘低头数了几张,就从抽屉里哗啦啦的拿出一大串钥匙,“312房,能接受不?”

谢柏洲点点头。

他的视线扫过掉漆的桌面,看到塑料筐里放着的薄荷糖。

“我能拿几颗吗?”

“随便。”

谢柏洲摘下口罩,往嘴里塞了颗糖。

失血过度再加上常年不见阳光,谢柏洲皮肤非常白,瞳孔漆黑的近乎无机质。老板娘和他对视的瞬间,几乎以为对方是个雪白的木偶人。

两人踩着黯淡的走廊灯走进房间,他接过房门钥匙,在房间内转了两圈,发现没有窗户。突然朝老板娘笑了一下,

“谢谢你们的糖。”

接着关上了房门。

他没有任何停留,在墙面上摸索。这种汽车旅店的墙壁多是用石膏、胶合板和隔音材料组成的轻体墙,以他的力气,完全可以打穿。

刚才付钱的时候,他故意少给了一百。如果对方有目的接近不在乎金额,就不会数完钱。

谢柏洲没明白自己到底哪一步露出了马脚,但是暴露了。

他脱掉雨衣,接着一记肘击打穿墙体。

穿透墙体的刹那,右臂剧痛混合着酸麻感几乎蔓延到手腕处。剧痛使他不得不用左手单手撑住断面,从二楼的高度一跃而下。

街口处有辆道路维修工程车中停在路旁,他没有停留,在污水遍地的小路来回穿行,清晰的感受到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

谢柏洲心情坏透了。

******

中东联盟 某高级酒店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巴洛克式建筑,酒店门口车流不息。侍者们身着黑色的小晚礼服,端着香槟红酒,轻盈地从人群中闪过,管弦乐队演奏着蓝色多瑙河,舞池中央男男女女衣香鬓影,翩翩起舞。

立柱旁陌生男人身穿黑色西装,下身的黑色同样西裤挺括修长,气质非常儒雅。他显然身份不凡,频频有人举杯向他致意,男人微笑应答。

喝的微醺的女人见他落单,大胆的上前邀请他跳舞。男人并不答应,只是微微一笑,抽出西装前的红玫瑰送给女人。

女人有些失望。

男人沿着立柱旁的走道,穿过五十米的大厅,视线随之开阔起来,长厅尽头是精致的大理石喷泉,水流不断从基座边缘跌落到水池中。

女人本想追上去,随即有侍者拦住了她。

喷泉旁早有下属在此等候。

“事情怎么样?”男人声音无比儒雅。

“如您所料,S级已经越狱。”下属毕恭毕敬。

男人坐在背靠喷泉的长椅上,水位落差使叠水声格外清晰。

“那可是一个作乱的种子啊,怎么能甘心在阿维农一辈子不见天日呢?”他轻笑起来,神情漫不经心。

属下一时噤声。

男人举起手腕,他的异能等级竟然是A级!

“我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很多年前的苦夏,我和他深夜长谈,聊天南地北,说了很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现在想想,有些事那时候就埋下了祸根,只不过沉浸在短暂的幸福里,无瑕顾及所谓的未来。”男人望向下属,悠悠道。

他语调轻柔奇特,就像诗歌和音乐大师,仅仅运用节拍韵律,停顿延宕就将自己的话语渲染的极富感染力。

“于我来说,他是比家人更特殊的存在,可以同甘,可以共苦。”男人眼神像黑曜石一般深邃温柔,“当然,也可以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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