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了,因为看到松萤打了个哈欠。
她赶紧收回,哄人似的说:“我之前上地理课就老是睡觉,不是针对你,你继续说。”
他倒不肯说了,在草稿书上将这段学术解释划掉。她不想听的,小孩子们应该也不会想听。
“你别这样。”松萤习惯用撒娇求人,“快点,继续说,灾难来临前有没有什么征兆?肯定有的是不是?”
“有。”清夜才说,“如果下过雨后路面出现长短不一的裂缝,需要特别注意。”
“有裂缝就说明会山体滑坡?”松萤赶紧看了看周围。
“可以拿根树枝插在裂缝边。”清夜弯腰拾了一根演示,“如果裂缝变大,说明有风险。如果山坡莫名开始渗水,也需要注意。”
“其实如果我长期生活在这里,估计我会神经衰弱。”松萤托腮叹气,之前没有意识到的,这周围全是危险区域。
就像供奉着一个称为上天的神,生怕哪里招惹了它,闹了个小小的动静,他们将用生命赔偿。
……
“这两个小娃子,讲得可好。”
身边两个老师说话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来。
松萤竖起耳朵听,有些小小骄傲。
“一个文一个理,可般配了。”他们说。
松萤低头捂着嘴,偷偷笑。
她喜欢这个词,般配。
……
小孩子们估计是对地理这个学科产生了兴趣,下课之后还围在清夜身边,好奇地拿着拾到的石头问他是什么东西。
松萤路过时听到有个小孩子问了句:“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幼稚啊。”
清夜指了指她说:“不会,那个姐姐那么大了都跟你们做了一样的事。”
松萤:?
哼哼两声,转身走开。
晚上,她单独找孙叔叔聊天,她想问问明天有没有人会往山深处走。
孙叔叔知道她想干什么,便说:“你们要去村民家里?我的车借你们,小夜会开车不?”
松萤:“我不会开,他应该也开不了,明天没有人过去吗?”
孙叔叔:“明天倒是没有,要不过几天,学生马上放假了,有些家里人会开三轮过来。”
松萤:“到五一还要好几天呢,我们要去其他地方了,待不了那么久。”
孙叔叔:“怎么这么着急?难得回来,不多待一段时间?”
她摇摇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还要去其他地方。”
聊着聊着话锋一转,孙叔叔给她泡了杯淡茶,手搭着桌子,小声说:“小夜那孩子,是不是生了病?”
他没学过医,但是接触过的病人多,一开始没发现异常,但清夜最近的气色比上次差了很多,他总能猜到一些。
“对,但他控制得好,所以我才敢跟他出来走走。”松萤说。
“你啊,胆子就是大。”孙叔叔摇了摇头,“不出问题没事,但万一出了问题,父母追究起来,你要怎么承担?”
“不会的,他爸妈都同意了。”松萤说。
“那也不行,人心险恶,长点心眼吧。”孙叔叔提醒。
松萤还是坚持:“他不是这样的人。”
孙叔叔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孩就是特别容易相信人。这种事情从来不是相不相信谁的事,她带在身边的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倘若有天在她面前出了问题,她心理压力得有多大。
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不好多说,只唠叨几句:“带病人出来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孙叔叔最后给他们安排了辆三轮车,这边的路简单,少有岔路口,很好记,最近一家住户离这大概二十分钟路程,再慢慢往里走,一天能逛好多地方。
回宿舍路上碰见清夜,他在慢悠悠散步,仅一小片距离来回走,更像是在等人。松萤过去把明天的行程告诉他,闭口不提孙叔叔说的其他事,他只说好。
清夜说道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一个圆滚滚的土豆,明显是从煤里边捞出来的,将他的手染得黑黢黢的。
“那个女孩给的,她家里又烤土豆了。”清夜说。
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好像在此刻得到闭环,松萤能懂他说的是谁,心里暖暖的。
她说:“那你是不是见到脏兮兮却笑嘻嘻的她了?”
“看到了。”清夜说,“她给我的,因为你不在。”
还好她不在。
因为听人描述,与自己亲眼见到,是两种滋味。
松萤眼睛眯成一条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那个妹妹有点像。”
他也担心土豆冷了,抱在怀里取暖,明显看到他的洁癖,不想让上边的煤蹭到衣服,但还是蹭到了一点。
就地坐下吃烤土豆,撕下烤得软软烂烂的皮,里面还冒着热烟,在半空里飘呀飘,一口下去散在嘴里,香味十足。
在这种环境里的烤土豆味道更香,幸福感不言而喻。
……
隔天大早启程,松萤骑过三轮车,直接从后院开到前门,拧动喇叭叮铃铃,捎上穿着白衬衫白鞋子干干净净的清夜。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看了看深红色的三轮车,再看了看后座满是杂物的空间。
“上车吧,我带你去玩。”她说。
清夜走到前面:“你给我指路,我开。”
“你别嫌弃后斗啊,乱是乱了点,但我刚才是打扫过的,就怕你免疫力低容易引起细菌感染。”
“……我带你。”他还是坚持。
松萤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清夜抿着唇,愣是不退步,松萤想着估计他不想被提醒是个病人,只好松口:“前面还有一个座位,要不你在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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