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庭危机就这么被解决了,梁潼第五十次感叹苏谨言教他的哄人方法真好用,简直百试百灵。
可惜何映没蔡澜那么好应付,完全不饶人道:“你立个字据,发誓以后不吃泡面。”
梁潼:……
他试图挣扎,开玩笑道:“何律也太敬业了,生活中也颇具法律意识……”
何映木着脸:“语音也行,同样有法律效力。”
梁潼不干了,后退一步指着何映的衣领道:“刚吃完烤串和喝酒的人没资格说。”
他的鼻子比狗都灵,何映甚至换了套衣服才过来的,没想到梁潼还能闻出来,怀疑地自己闻了一下,啥都没闻到:“……你诓我?”
梁潼抓住了机会,把话题扯向另一边:“你们公司怎么样了?”
说来也是神奇,何映没请假前这公司可谓状况百出,天天和艾布纳跑上跑下都没解决问题,没想到何映一走,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就是苦了艾布纳,一人撑起半边天,天天嚷着自己被工作逼到阳痿了,去酒吧寻欢都没兴趣。
“也许没遇到我,他早就把公司做大做强了。”何映随口道,“不过现在也算是回归正轨了。”
工作,友谊,感情……
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喝柠檬水吗?”梁潼意识到了今晚的何映格外感性,去厨房找了些招待客人的东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他们十分钟前还在吵架,现在就已经能面对面平静地聊人生了。
这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不该有隔夜仇,也没有那么多值得惦记一生的恨。
柠檬水没放糖,又酸又苦,何映喝了一口就放在桌上不动了,伸手拿了包肉脯,撕开后边吃边问:“毕业后你还和阚清刘婧有联系吗?”
“阚清没有,刘婧倒是给我发了请帖。”梁潼翻了一下手机,给他看当年的消息,“她大学时和一个同专业的学长在一起,前年结婚了。”
何映看了一眼,对男方甚至有点印象:“这是她大一时的班助吧,上辈子见过几面。”
到底还是把刘婧当朋友看,何映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他们感情好吗?”
“还行吧,朋友圈经常看到合照。”梁潼不怎么关注这些,点进去翻了翻,看起来确实感情很好,两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
何映松了口气,第一次提起了当年的事:“那你拆得挺好的。”
就是有点对不住阚清。
“我还以为你不赞成我的做法。”梁潼端起桌上唯一一杯柠檬水尝了一口,也被苦到皱眉。
“确实有点不爽。你怎么做到让刘婧喜欢我的?”
上辈子他和刘婧那大学四年培养的革命战友情压根没有一点越界的迹象,何映都要怀疑梁潼是不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能力。
——不然他怎么会被梁潼迷得五迷三道的。
梁潼捏着杯沿,突然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讨人喜欢吗?”
性格好,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对所有人都保持着热情和友好。
没有人会不喜欢小太阳。
要不是上辈子何映追人追得太张扬,明目张胆秀恩爱的样子直接杜绝了所有桃花,不然梁潼异地恋也不至于这么放心。
以至于放心过头了,被安苒抓着这点天天劝分。
可能是怕什么来什么,梁潼听到何映说“安苒怎么突然找我”时差点被嘴里的东西呛到,好一会才道:“……她找你干什么?”
“来旅游,顺便看看我死没死。”何映直接原文复述,转头看见梁潼如临大敌的表情,疑惑道,“你好像很怕她。”
“算不上怕。”梁潼不自在地目移,“就是有点心理阴影。”
这事就得说回苏谨言了,梁潼对他的事情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大概是出事了,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安苒跑到他上课的教学楼堵人,红着眼睛要蔡澜的电话。
她当时的状态太奇怪了,梁潼不放心,难得多管闲事跟着她,安苒也没赶人。他们就一块到了一个十几公里外的居民楼,跟着蔡澜的指导找到了对应的门牌号。在几次敲门无人应答后,安苒突然开始踹门。
老旧的铁门是磁条刷卡的设计,从原理上来讲,确实是可以靠蛮力从外打开。梁潼至今都不知道这么娇小的女生怎么会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在动静大到邻居报警前,硬生生把门给踹开了。
室内很暗,从梁潼的位置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看到安苒震惊到瞳孔睁大,捂着嘴后退几步,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支撑才没崩溃,语气近乎是乞求:“梁潼……拜托你,先走吧……”
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上辈子会无意窥视到的一角只是因为他和安苒同校,这辈子把志愿改成清华后梁潼更无从得知那天门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向情绪稳定的女孩如此失态。
梁潼对他人的**没什么兴趣,只是出于对何映朋友的关心才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此时面对着一无所知的何映,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知对方。
可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苏谨言最后都过得很好,也许不过问就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梁潼掐头去尾地回答道:“有幸见过她硬生生踹开铁门,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
谁知道何映似乎对此非常了解,一副被迫害多年的样子:“她是真的天生怪力,我们几个掰手腕都掰不赢她的。”
安苒实在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何映原本想给梁潼讲一下她的光辉事迹,因为太多而卡壳了,一时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谈起过去时语气是上扬的,梁潼支着下巴听那些有趣的故事,突然想到,上辈子因为自己而选择和朋友疏远,何映其实也很难过。
他突然道:“你的朋友和你一样,是很好的人。”
“是啊。”何映被打断了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看向梁潼,眼底是梁潼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你其实挺喜欢他们吧?”
他们对视了一会,不约而同想起十七岁的新年聚会,活跃的气氛和热情的友人,像一场经年的旧梦,任岁月洗了多少遍,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怀念。
梁潼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啊。”
他上辈子想都不敢想自己能融入他们,也许在何映的朋友眼里,梁潼是横刀夺爱的恶龙,孤高又难以接近,盘旋着占据最好的珍宝。
但他从未想过,勇者不一定非要屠龙。
“要不要去见一面。”何映回忆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这辈子不讨厌你。”
他像随口一提,梁潼愣了一下,也随意地答道:“说得像见家长一样。”
话出口时是无心的,但进了耳朵后就变了味,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偏开头看向无人的另一侧。
随即几乎是同时开口——
梁潼:“我不是想要名分的意思。”
何映:“你不是见过家长了吗。”
这两句话背后的信息量太大,两人又是一阵默契的沉默。
梁潼琢磨着这句话,哪怕何映只是下意识想杠他,心里都忍不住雀跃,郁闷了一晚上的情绪一扫而空,恃宠而骄地问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去啊?”
何映咬牙切齿,不想面对他:“——你不是说不要名分吗。”
“噢。”梁潼故意装出委屈的表情,神情落寞,“没关系,能当炮友我也很满足了。”
何映:……
他真服了!
何映自暴自弃地往后一倒,随手抓了个枕头盖住脸,声音从后面传出来,听着闷闷的:“再提炮友我就把戒指丢了。”
这话的意思简直明示,可梁潼是学金融的,贪得很,立即抓住机会想要谈判,声音又弱了几分:“你不是已经丢了吗?”
何映疑惑地移开枕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上,这才想起来自己收进口袋了,慢悠悠地翻找了起来:“今天和朋友吃饭时摘下来了。”
他故意留了话口让梁潼追问,可梁潼没问,伏身从他左侧的口袋里拿出了戒指,然后牵起何映的左手,像第一次给他戴上一样,动作轻柔又珍重。
梁潼说:“没关系,无论摘下来多少次,我都会帮你戴上。”
好看的眉目低垂着,像温柔的月色,但远比月亮要触手可及,只要他愿意,明月便自己入他怀中。
“只要还能待在你身边,什么身份我都愿意。”
梁潼的话把自己放得低,何映很难不动容。他心里又酸又涩,一错不错地盯着梁潼和他交叠的手。
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明显偏移的水杯,眯起眼问道:“你刚才喝的是我的?”
“是啊。”梁潼一本正经地调戏他,“亲不到本人,只能间接接吻聊以慰藉了。”
何映:……
他伸手推了一下梁潼,后者猝不及防倒在沙发上,被飞过来的枕头不偏不倚地砸头。被逗到炸毛的某人关门前还忿忿丢下一句:“脑子坏了就去医院看看!”
因为扔的人控制了力度,枕头砸在脸上一点的不疼,像某人放出的狠话一样,听起来凶狠实际上尾音都是上扬的。
人逗猫,猫炸毛。猫好,人坏。
梁潼瘫在沙发上,再次凭借他全省语文第一的翻译水平下了定论。
——何映在关心他,他感动坏了。
苏谨言和安苒都是有自己的一本书的,但都不适合在晋江发,,而且他们的故事很虐(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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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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