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纵然没有兵士战斗素质高,但是不怕死就是最可怕的,他们掌握的可不是胜利的秘籍,而是杀人的秘籍。
很明显,这些人就是冲着周其殷来的。
他迅速拍马上前,随着缝隙冲进人流中,然而风卷尘烟,在黑暗之下,竟然是看不出人影。
他凭借猫一般的视觉找到了那个泛白的身影,然而须臾之间却又消失不见。
一道风一般的兵刃却如同剑刃一般袭来,韩遂趁着那兵刃而去,一刀杨断,手臂却振的发疼。
他的面色骤变:“刚刃……”
精钢锻造的长刀像剑一般射来,这要是多可怕的力量!
他勉强躲过那刀子,只感到身边周其殷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那泛着乌青的眼眸,此时幽黑无比,却冷冷注视俯瞰在马背上的男人。
周边的死士已经被杀的一干二净,然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守成的将士却也损伤大多。
那男人直到人员稀落,仍然面色淡薄,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死亡。
韩遂咬着牙:“真是个怪物,这家伙根本不会打仗,但是却会杀人!”
周其殷小口地喘息,冷冷道:“他是个杀人的好手,自然比天下所有的死士都懂得如何杀人。”
韩遂听这话不对,他转过身,却发现周其殷浑身是血,已经是一身刀伤。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佩服谁,是佩服这个男人能在诡谲的情况下捅了周其殷这么多刀,还是周其殷能在这个鬼魅般的男人手中活下来。
周其殷半眯着眼,呼出一口冷气:“盯着他,快走,我受伤比他重。”
韩遂面容崩的紧紧,扬声道:“众将士听令,杀了他,立赏百金!”
将士一拥而上,韩遂将周其殷托上马,边回望着男人鬼魅的身影边转身回营。
就在那么夜空火光映照的一瞬间,他的双眼骤然发疼。
韩遂大叫出生。
火光直直刺入他的面容,竟然灼伤了他的眼睛。
好像在油光中烈焰焚烧,他的整个身体滚烫。
充斥着大脑的,却先是愤怒,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愤怒的感觉了。
他飞身下马,将拖着周其殷的马拍回反方向,自己夺了马便飞身追过去。
怒气扭曲了这个英武的年轻人,他迅速爬出剑,山崩地裂的大吼一声:“贼人,我誓取你命!”
冷峭的雾气映着流动的月光,冥冥冷冷,残破的堆叠着双方的尸体,那一片红色中,男人似乎还在等着他,不知他是否看错了,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映照着美丽鬼魅的面具,宛如夜鬼一般。
韩遂的理智拿回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
杀了他,杀了他,要不然沛城也会危在旦夕!
然而那抹白色却驱马向回,韩遂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看来他伤的也很重,他也爱惜命的很。
他纵马向前,只听后面是周其殷冷冽的呼喊声:“韩遂,谨防有诈!快回营!”
韩遂微微一顿,谁料前面的身影竟然飞身射了两颗沙石,那两颗如同与眼睛的玻璃球砸的他生疼,他略略拿起,被扎的满手鲜血,竟然是布满了细小的尖刺。
“暗箭伤人的混蛋!”
韩遂咬牙切齿,将背后的声音忘的一干二净,他的怒火好像怎么都无法消散,直到火光点点,理智悄然回神。
“糟糕!”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被引到了城下!
墙上火光大起,只听墙头上是寒气四射的女声:“放火箭!”
四周又开始灼热的燃烧,韩遂的眼睛眼睛开始疼痛,
他如同困兽一般捂着眼睛,在痛苦的嘶吼着,发疯一般的挥舞着手中的刀箭。
“闭息!”
周其殷清冷的声音微微顿起。
韩遂似乎从疯狂中恢复。
他尚且未完全清醒,墙上却直直射下来一只飞箭,不,那不是箭,刺破天穹,鬼魅却厚重,那是弩!
他只听到一声闷哼,愣愣的看到周其殷就这样倒下马去。
身后雷鸣般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援兵终于到达。
封寒青既有百步穿杨的能识,他的面容冷素,搭箭而上,却见那身影一闪,没入黑暗中。
“好身手。”
封寒青淡淡道:“如此胡来,真是不智。”
他指的是对面今日用死士诱敌,两边却都折损大半,然而他今日无法攻城,城中之人自然也不敢出来。
竟然要死士打头阵,还一阵胡作非为,这不像是一向沉稳有度释风云的风格。
他已经捏准了释风云无法作战。
墙头上传来一阵温柔的笑声,火光映照出一张芙蓉面,封寒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女人……?”
韩遂听到那声音,却如在梦中,他抬起头,看着那张脸,竟然如追梦中,只睁大眼睛喃喃:“姜素柔……?“
他似乎感到了怀中有那么一瞬间,周其殷的呼吸都凝住。
怀中的人挣脱开他,微微抬起了头。
那一刻,恰似永恒。
素柔望着面前那张病重的脸,曾经似乎总是看不透,也看不够,如今依旧有三分兴致,不过那是恨的兴致。
周其殷忽然从胸腔中升起一阵笑意,那怪异的笑声从嗓子眼中挤了出来,他那苍白的染着血的唇,正映照着他冰冷灼然的眼睛,冷淡的微笑着:“是你要我的命。”
素柔微微笑道:“是鬼要索你的命。”
她并不废话,趁着这空档,三箭齐发,可惜有封寒青与韩遂在,却只又中了周其殷的侧身。
她咬着嘴唇,似是玩笑,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怎么都杀不死,怎么怎样的都杀不死。”
她微微一笑,轻轻摆手:“放箭。”
火箭乍然而下,封寒青带着人,在黑夜中,勇武的军队如同兽群退去。
素柔倒向身后,随即落在长渊的怀中。
他们身上都有伤,不过周其殷和韩遂伤的比他们更重。
她轻轻自嘲:“果然,我还是适合播云城,军人就是军人,封寒青那一箭穿了我的半边骨头。”
从刚才开始,他只夺了那半下,便不敢再动,只能借助黑暗掩盖有肩伤的事实。
长渊将她龙在怀中,轻轻震碎他的箭,他闷哼一声,回过头去,面色不虞:“他真是有几分能耐,竟然能将你伤城这样。”
不过……他们究竟还是赢了,这场战争的核心是周其殷维,他如今怕是要和释风云一样一觉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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