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舒暗搓搓道:“听说是怕睹人思人,毕竟是双胞胎。”
“双胞胎怎么了?”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照她这样说,那她怎么不把孩子也扔了,毕竟孩子总不能一点不像爹吧?”
“就是!”涂舒拼命点头。
“再说,怎么托他照顾就得领回家了?照傅铮这做法,我们每个将军战死沙场前也托人给皇上带句帮忙照顾妻儿的话,那是不是皇帝还得把我们妻儿领回宫,死一个领一双,死一个领一双,这不乱套了吗?”
“就是!”涂舒忍不住拍大腿,还得是老国公,话就是糙!
纪如沐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哎,”见女儿这副模样,老国公一脸颓然,“我从前看傅铮那小子为人正派,身家清白,以为他不重女色,是个堪为良配之人,终究是我看走眼了。”
“爹,这跟您有什么关系,您也是为了我好。”
老国公摇摇头,“我当初想着他能干,能给你带来尊荣,想着他耿正,能给你庇护,又是个将军,将来活不了太久……”
涂舒差点没站稳。
“我不是盼着沐儿你守寡,有时候男人活太久,烦的是枕边人,反正地位、尊荣,年轻的时候都挣够了,老了再活着就折腾人了,沐儿你身子又不好,他再是我看中的徒弟,又哪及得上沐儿你一星半点。”
涂舒:……好感动,好想哭。
“爹,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不过这次,我想自己去处理,自己去面对,我如今已嫁为人妇,有些事,爹您再插手不合适。”
纪国公皱眉,看着女儿一脸坚定的模样,叹气,“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爹也不愿逆了你的意,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你爹我如今已然大好,你要是在那边受了欺负或者有半点不如意,凡是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或者人,使唤个人来,爹立刻就赶去,以锤相待。”
……
“爹。”纪如沐想笑更想哭。
涂舒直接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
一个有权有势还有钱的武力值爆棚老父亲,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让女儿有安全感的存在。
这一次回府多了个人,瘸腿的华嬷嬷,本来想让她继续在庄子上由她儿子儿媳看顾,可老嬷嬷说啥也不去,硬要跟着,这一跟,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却也是涂舒意料之中的一幕。
柳如烟和傅铮抱在了一起。
若地点再详细一点,男人练武场小屋的榻上。
从前,纪如沐还可以自欺欺人,可这一回,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头一歪,就倒在了早就准备好的涂舒怀里。
涂舒忍不住叹气,柳如烟是个争气的,不枉费她带着女主特意离开,给她制造奸情的机会。
醒来后的纪如沐伤心欲绝,伊兰几个丫鬟也在一旁跟着抹眼泪,华嬷嬷铁青着脸,瞅着一股杀气,涂舒稍微站得远些,带着哭腔道:“连卧房都来不及去,这是有多急?”
伊梅也哭道:“柳如烟脸上那么长一道口子,还翻着皮肉,将军他居然也下得去嘴,把我们小姐置于何地?”
“我说小姐回娘家几日,将军怎么一次都没去接过,原来忙着和寡妇厮混。”
“看来柳如烟带来那孩子就是将军的,他们俩一早就勾搭上了!”
“可怜了小姐,地上碎了的玉可是小姐大婚当夜赠与将军的,承载着小姐对将军的深情厚谊。”
“那如今支离破碎,岂不是说明将军对小姐的情意一点都不……”涂舒装模作样地捂住嘴。
纪如沐再一次晕过去。
正房又一次人仰马翻。
对于柳如烟和傅铮勾搭上床这件事,傅老夫人乐见其成,只觉得都这样了,什么都摆在明面上了,儿子要再不认孙子就说不过去了,而且,儿媳不是爱回娘家吗?这就是对她最有力的回击!她难过得受不了,她就能长命百岁。
至于儿子醒过来大惊失色还火急火燎地要去找儿媳解释这一点,傅母委实看不下去。
装什么装,战场上都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
再者,这会儿,那病秧子只怕都气厥过去了,他还解释个屁。
老太婆其实原就是个乡野村妇,在傅铮他爹还没有发迹之前,那就是个种地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生最在乎的就是大胖孙子。
“娘,我和柳如烟根本就……”傅铮头痛欲裂,他恼火地看向柳如烟,从前温和的目光如今嗜血如魔。“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如烟哭得不能自已,“将军,难道您忘了,昨夜是您不顾我的挣扎把我拖到这儿来的,您不信,大可去问您的侍卫。”
傅铮当然不信,“说得像有那么回事似的,你把我当色中恶狼?”
柳如烟摇头痛哭,“您喝醉了,把我当将军夫人,抱住我就往这里拖,侍卫卢至看到想制止,被您一拳打晕,这会儿也不知是死是活,您若不信,一查便知!”
傅铮眼神惊疑。
傅母:“昨夜,是有丫鬟报你身边的侍卫倒在花园里人事不省。”
傅铮面色陡然发白,从来大兵压境依然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一刻是真的慌了,他想好好跟妻子解释,可他发现,他根本就解释不了。
而现在,一整夜都过去了,她没有把他和柳如烟分开。
“我,我没法活了!”柳如烟说着就要去撞墙。
傅铮无动于衷,傅母一脸怒气,瞪向柳如烟,“你死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强迫你了!”
……
再看向儿子,她一脸无奈,“就给个名分吧,省得她寻死觅活。”
“娘!”傅铮拔高了音量。
“可你都把人睡了!”傅母气道:“又不是别人强迫你睡。”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傅铮面色阴冷,“我的为人别人不相信,娘你还不信吗?”
“儿啊,还记得你死去的爹不?自从他来了京城做了将军,没学着京城大官娶一屋子小妾,但秦楼楚馆他一个没落下,便是行军打仗期间,一条胳膊都被砍下了,还不耽误他往军妓帐里滚,你说你爹都这样,你是他儿子,能差到哪去?”
傅铮:……
“这里没外人,姓纪的父女俩都不在,你就认了吧,啊,跟你娘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没有!”傅铮恼火不已。
“是我的错!”柳如烟大哭:“老夫人,让我走吧,我带着孩子一起去死,我们死得远远的,也省得成为将军的耻辱,呜呜呜……”
傅老夫人一听,那还得了,她气冲冲地看向傅铮,“我告诉你,如果你硬要把她们逼走,让他们走投无路,你娘我现在就走,王妈,拿白绫来,我要上吊!”
“娘!”
“别拉我,我告诉你,若是你不给他们娘俩一个名分,你就是现在把我救下,回头等你上朝,我也得死!”老太太恶声恶气,“必死无疑!”
傅铮简直要别亲娘气死,“我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名分。”
傅老夫人怒,“昀儿是你亲儿!”
“他不是!”
“你凭什么说他不是,他不是你睡他娘?”
傅铮面色铁青。
“他不是会叫你爹?”
“他不是,你倒是把他叔带来啊!”
“老夫人,你真的误会了,昀儿他就是我带来的孩子!”柳如烟哭哭啼啼。
“闭嘴!我在这儿你怕什么?”傅母很不满。
“娘,无论你怎么想怎么说,那个孩子我绝不会认在名下。”傅铮语气冷硬,“您喜欢一厢情愿乱认孙,我做不来喜当爹。”
傅老夫人气得狠了,但也不知道不能把儿子逼急了,只能退一步,“行,孩子你暂且可以不认,但女人呢,你把人都给睡了,睡得明明白白,实实在在,满府上下全都知道,你还能抵赖不认?”
傅铮咬牙。
“你可是一个男人,便是小门小户的男人也懂得敢作敢当的道理,更别说你还是一个将军。”
任傅老夫人如何把嘴皮子磨破,傅铮依然不为所动。
“咚!”
一声闷响后,柳如烟撞柱晕厥,这一晕,她成功给自己挣来了名分。
从此,将军府有了一个妾室,柳姨娘。
“真是气死人了,将军怎么能把柳如烟纳为妾室呢?”
“就是,当初提亲的时候明明说好了这一生只要小姐一个女子,转眼就移情别恋。”
“可见男人多薄幸,画本子诚不欺我。”
丫鬟们一人一句抨击着负心汉,伊葵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她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今,女主的心已经开始死了,但看她哭湿了被褥依然流不完的泪,可见离彻底心死还有一段距离,她还得再接再厉。
另外,柳如烟已经成为有名分的妾室,她要为女主除了这个障碍,还得做点什么……
可做什么呢?
素日看小说,总有动不动就把人毒死的情节,可她一个出不了府的丫鬟,去哪儿弄毒药?
要把这祸害除了,还得借男主的手。
对昔日救命恩人之妻,如今的枕边人下手,那得犯什么事呢?
男人最不能忍受什么事?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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