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舞的一群人回到休息室,突然有人过来,“快点、快点,叶经理叫我们去四楼,要12个人,Lucas呢,Lucas去哪了?”
裴不橙一听四楼,立即站起来,“我去叫Lucas。”
“找到人叫他直接去6号包厢门口。”
“好的。”
杨文凯不知道裴不橙怎么莫名这么积极,没来得及叫住他问问,人就窜出去没影了。
杨文凯在原地摸了摸脑袋,“橙哥这是怎么了。”
卫生间的Lucas哼着歌,刚放完水,就被人从背后打晕关在了卫生间。
裴不橙把自己的员工卡放进口袋,拿走Lucas的员工卡,挂在了脖子上。
四楼,叶子飞看了看手表,“Lucas怎么还没来?”
他前面乌压压十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正想说不等了,从电梯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来了来了。”
叶子飞感到有一丝违和,但没来得及多想,就推开门,带着大家进去了。
“郝总好,小冯总好,久等了。”
裴不橙躲在后面,没有听清经理的话,只缩着身子尾随众人进来。
他们在一处下沉式舞台停住,站好队列,裴不橙垂着头没敢抬头看。
“现在验收一下你们的学习成果,好好表现。”
裴不橙还没反应过来,包厢里音乐突然大声,随后身边的人突然都跳了起来,裴不橙只好学着身边的人摆弄手脚。
他可是今天才开始学的,动作都没记住。
冯遇珠看着舞蹈团,突然问:“Lucas不在?”
一旁的郝修祺眼神暗了暗,刚刚还表现和对Lucas毫不在意,现在又特意问起,他垂着眼没说话。
叶子飞一偏头看向舞台,“Lu……”
明灭的灯光下,肢体不协调的裴不橙异常突出,叶子飞看到简直两眼一黑,这宝货怎么混进来了。
对了,是Lucas。
叶子飞快速了扫了一遍舞蹈团,Lucas果然不在。
“Lucas今天请假了,您需要的话,我联系一下他?”
“不用了,既然请假了,就让他休息休息吧。”
舞蹈结束,冯遇珠挑了个顺眼的留了下来。
郝修祺不知怎么想的,指着裴不橙说:“把那个慢半拍的留下来。”
这个人最不符合冯遇珠的审美,而且笨手笨脚、不太聪明的样子,对他应该没有威胁。
裴不橙没注意到客人都有谁、又叫了几个人,当经理经过他身边、让他留下时,他惊喜地点头。
叶子飞却不放心,咬着牙低声警告,“晚点找你算账。”
等叶子飞带着其他人出去,裴不橙走到沙发边。
他走过来的时候,看了看沙发上的三个人。
他一眼看到中间的那个人,那是怎样清风明月的一个人啊,长得真好看。
不过再好看也不能再看了,现在问题是他还没认清笙歌的所有人,他们坐下来的动作还把牌子挡住了……这三个人里哪个是客人?
裴不橙看了看他们面前的茶几,只有一个人面前有个杯子,里面是半杯酒。
裴不橙懂了。
裴不橙大步上前,坐在了冯遇珠和郝修祺的中间。
裴不橙坐下来后,莫名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后背凉飕飕的。
他看了看左边的客人,又看了看右边的“美貌同事”,悄声对他说:“你是不是惹客人生气了?”
语气中充满同情与关切。
冯遇珠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傻子,没说话,他怕传染。
裴不橙见他难以启齿的样子,自以为猜到真相,安慰地对冯遇珠说:“看我的。”
裴不橙将冯遇珠挡在身后,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酒瓶,给左边的客人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哥,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郝修祺看着夹在他和冯遇珠身边的人,这人真是个傻子吧。
不过看冯遇珠没有出声,他也就没阻止,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你叫什么名?”
“我叫Orange。”
郝修祺险些被呛死,裴不橙连忙给他拍拍后背。
冯遇珠在后面笑得要死,“你说你叫什么?”
裴不橙一边给左边客人拍背,一边转头给同事解释,“Orange啊。”
冯遇珠嘴角更是弯起,“好名字。”
裴不橙看着他的笑有一瞬间怔愣,他原本也是大大方方的人,此时却莫名有些害羞,但他及时反应过来,“先别夸我了,招待客人要紧。”
裴不橙还记着正事,他回过头,“您没事吧?”
郝修祺摆摆手,“你是怎么来这儿的?”他本意是问,他是怎么进来笙歌的……或者说笙歌怎么会招聘他进来的。
裴不橙没听出话里的嘲讽与挖苦,只有一种押对题目的兴奋感。
他按耐住心底的激动,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脸悲怆与忧伤地说:“我爷爷得了高血压、奶奶得了糖尿病、姥姥得了白内障、姥爷得了荨麻疹,家里的老母猪得了产后抑郁、看门狗得了扁桃体炎、走地鸡不小心吃了耗子药也归了西……我爸妈做生意失败,还破产欠了2.5个亿的高利贷……”
裴不橙深吸一口气,总结陈词,“然后我就来这儿了。”
妈的,遇到一个神戳戳的人。
郝修祺跟冯遇珠表白失败,兴致不怎么高,听到裴不橙一顿胡说八道,有些无语和恼怒,“……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裴不橙半点儿没察觉客人的不耐烦,他一脸天真地回答,“我是大学生,8月底开学。”
“……”
冯遇珠兴致却出奇地好,被当成鸭子也没生气,在背后问他,“原来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你什么专业的?”
裴不橙偏头回他,“金融。”
冯遇珠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不怀好意地调笑,“我看你应该去说快板。”
“你觉得我有这个天赋?”裴不橙激动地转身,眼睛一亮。
裴不橙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正愁自己没什么才艺,上不了四楼。他这次打晕Lucas冒然进来,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个机会了。
他要是真有说快板的天赋,也不失为一个发展方向。
裴不橙等待着“同事”的肯定,一双真挚的眼睛注视冯遇珠。
冯遇珠舔了舔后牙,笑了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我找到了人生新方向。”
裴不橙真正的同事在冯遇珠身后面目狰狞,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听不出小冯总和郝总在内涵和笑话他吗,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难道是勾人的新手段?
一切都是为了引起大佬的注意?
意识到不能再干看着的??Alan殷勤地给冯遇珠倒了一杯酒,递到他手上。
小冯总没发话,他也没敢道破他的身份,只是小声在他耳边说:“他是新来的,脑子不太好使,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冯遇珠接过酒杯,往沙发上一靠,没看Alan,反而问裴不橙,“你是新来的,你知道这儿怎么区分客人和员工吗?”
裴不橙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员工卡,捏起一角晃了晃,“知道啊,员工有牌,客人没牌。”
“那你看我有牌吗?”
包厢里灯光明明灭灭,冯遇珠等他辨认。
“你的员工牌丢了?还好我这儿有。”裴不橙掏出口袋里自己的员工卡,伸手给冯遇珠戴上。
这就过分了,Alan心里一紧,郝修祺也放下酒杯。
小冯总戴着员工牌对裴不橙皮笑肉不笑,“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裴不橙摇摇头。
“我叫冯遇珠。”
裴不橙满脸不认同,认真建议道:“在这儿不能用真名,你这是真名吧,有名有姓的……不过你名字也很好听。”
这时敲门声响起,叶子飞推门进来,热情地说:“这是今天刚空运过来的水果,请您尝尝,给我们提点意见。”
叶子飞心里一直不踏实,借着送果盘的机会,过来看看情况。
当他看到冯遇珠脖子上的员工卡时,简直倒吸一口凉气。
裴不橙可真成,他把自己不敢干的事都干了。
他职业生涯怕是要完。
叶子飞眼睛转了两圈,从果盘里拿出两份切好的水果,放到小冯总和郝总的面前,说:“小冯总,郝总,这水果味道不错,你们尝尝。”
叶子飞起身时朝裴不橙挤了挤眼睛,希望他能接收到自己的暗示及明示。
裴不橙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这屋里有两个总?
刚刚右边这个人说他叫什么来着?
冯遇珠?
小冯总?
怪不得他用真名,怪不得他没员工牌?
他还没讨好到大佬,先把大佬认成了同事?
裴不橙僵硬地看向身边小冯总,缓慢地挤出一个笑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小冯总能看在他这张笑脸的份上原谅他吗?
裴不橙心虚地垂下眼睛,视线落到小冯总胸膛前的员工卡,他颤巍巍地伸手去摘,过程中他偷偷瞄了小冯总几眼,结果小冯总一直盯着他,被他抓了个正着。
裴不橙讨好地笑笑,“小冯总,您记忆力好吗?您能把刚才那段忘了吗?”
冯遇珠笑着凑近,拍了拍裴不橙的脸,冷冷地说:“我27岁,还没有老年痴呆。”
裴不橙垮起个脸,“那您再打我两下呢?能翻篇不?”
冯遇珠眯起眼睛,刚想开口说话,手机铃声响起,冯遇珠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联系人姓名皱了皱眉,按断没接。
冯遇珠对郝总说:“我家里有事,先走了,下次再约。”
“我送你。”
郝修祺起身跟着冯遇珠一起离开。
包厢内的叶子飞、裴不橙、Alan都松了一口气。
在放松之余,叶子飞还有一肚子怒气,“裴不橙,你要造反呢?你还偷摸上四楼,你还把Lucas打晕,你怎么不上天?我这经理给你做好不好?”
“经理消消气,我这不是想做出点业绩来吗。”
“业绩?擅入禁区罚款两千,殴打同事罚款两千,还有上次小高总的事,殴打客人罚款五千,从你工资里扣。”
叶子飞狠狠骂了一顿裴不橙,转身出去。
Alan本来还对裴不橙有点怨气,这小冯总和郝总可都是大客户,被他今天这么一搅和,什么也没捞到。
见叶子飞扣裴不橙的工资,他有些幸灾乐祸。
裴不橙这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跟在经理身后,“经理啊,飞哥啊,我错了,能不能不扣钱?”
“我一分没挣现在倒欠公司九千,我受不了这个打击啊,经理!飞哥!”
“您要是再扣我钱,我只能再次铤而走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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