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橙不认识他，再加上扣钱事件，懒得说话便没有理他。
杨文凯：“你今天没客人吗？这么闲。”
美男吹了吹自己的彩色指甲，不屑道：“切，我马上就要搭上冯家的大树了，谁跟你们这些人似的，混了这么久还呆在三楼。”
这话说得完全是针对杨文凯了，毕竟裴不橙才刚来。
杨文凯一时间被噎住，他竟无法反驳。
裴不橙幽幽来了句，“你可真是一个高贵的鸭子，你好棒棒哦。”
说完裴不橙悄悄问杨文凯，“四楼到底有什么？这么好吗？”
杨文凯悄悄回他，“要求更多，提成更高，客人更有钱。”
听到“提成”和“有钱”，裴不橙眼前一亮又一亮，当即说：“我要去四楼。”
杨文凯一言难尽地看着裴不橙，“橙哥，你还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吗？经理是不会让你进四楼的。”
美男看他们两个说小话，拿指甲油瓶子在桌子上磕了磕，“喂，你们在嘀咕什么？”
“跟你没关系。”
裴不橙突然来了干劲儿，他从自己的寄存柜里掏出经理给他的三本书，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杨文凯看着裴不橙，像是一位老母亲听到自己常年靠倒数第一的孩子突然说他要上清北一样，他是支持呢，还是支持呢？
他得想想要是没考上，该怎么安慰橙哥。
杨文凯也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美男见没人理自己，狠狠跺了跺脚，瞪了两眼杨文凯和裴不橙，扭着屁股出去了。
这周裴不橙对客人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只要有时间就开始背书。
见到经理就热情满满地打招呼问好，叶子飞还以为他是被上次小高总的事刺激到了。
到了周三，裴不橙来到叶子飞办公室，“经理，我把书都背好了，您考我吧。”
裴不橙自信满满地把三本书经理办公桌前一放，等待经理考察。
叶子飞伸手拿过一本书，随意翻了翻，然后又放了回去，“行，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裴不橙一愣，“您不考考我吗？”他还准备惊艳经理，然后顺理成章地提出要进四楼的要求呢。
“你不是都会了吗？那我还考你干嘛？”
“呃……是这个道理。”
叶子飞见他呆呆愣愣的，没忍住多说了两句，“你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稳定客人，只是跟在杨文凯后面卖卖酒水，你要是这样消极怠工混日子，实在没必要来这儿。”
裴不橙给自己找借口，“经理，我之前主要是学习这三本书呢。”
“嗯，学的不错。”
叶子飞提醒过后，也没再多说，反正下个月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他就要考虑辞退裴不橙了。
裴不橙得到经理的肯定后，小心翼翼又胆大包天地提出，“经理呀，你看我学的这么好，我能不能进四楼？”
“你想进四楼？”
裴不橙点头如捣蒜。
叶子飞这才算是明白了之前裴不橙对他那么热情是怎么回事了。
“下个月再说吧，先看你表现。”
下个月再说？现在已经是7月底了，下个月底他妹妹的学校就要开学了，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经理，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我真的想进四楼。”
“想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裴不橙看经理一脸严肃，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门外等待的杨文凯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戏。
他都在笙歌多久了，从没人在叶经理这走过后门、搞过特殊。
“四楼不是你想进，想进就能进的。”
“别人都怎么进的四楼啊？”
“两个路子，要不你得会唱歌或跳舞或乐器，有一技之长，在笙歌资历又久、业务又熟、人缘又好。要不，你得结识大佬，让大佬点名带你进四楼。”
第一条路pass,裴不橙完全不沾边。
而结识大佬这条路简直是条悖论，首先他们在三楼结识的都是“小佬”，自己都不能进四楼，怎么带他们进四楼呢。
除非“小佬”争气变成“大佬”，要不然，没机会。
裴不橙和杨文凯边讨论边走回休息室，经过走廊的时候，遇到趾高气扬的美男，对着他们冷哼一声就走了。
裴不橙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入神，他又问：“哎，怎么进去四楼？”
“我刚不是说了吗，这……”
“不是……我是说怎么到达四楼、经过四楼、通过四楼？”
杨文凯举了举脖子上的牌子，“刷卡呗，咱们的卡只能刷到三楼。”
“也就是说他的卡能到四楼？”裴不橙朝远处的美男抬了抬下巴。
“你说Lucas？他年前就可以进了。”说着杨文凯有些沮丧，他和Lucas差不多同时进的笙歌，可是人家已经到四楼了，他还在三楼。
裴不橙挑了挑眉，揽着杨文凯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坐着几个男人，都是各式各样的裴不橙的同行。听见有人进来，同时停下说话、看了过来，见到是杨文凯和裴不橙，知道他们也和Lucas关系不对付，便放松下来，继续聊天。
“你看到Lucas那样子吗？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攀上小冯总了，人家正得意着呢。”
“求问，这小冯总到底什么来头？我听说他就是一个小公司的经理呀。”
“小公司？那可是风向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风向集团你总听说过吧？”
“我去，真的假的，那是挺厉害的。”
“还有更厉害的呢，你知道风向集团的老大姓什么不？”
“姓什么？”
“姓、冯。”
“也就是说……他们是亲戚？”
“哎呀直说了吧，小冯总是风向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独生子。”
“哇，豪门秘辛呀。”
“什么秘辛，这事稍微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好不好？”
“小点声。”
“真羡慕Lucas啊，要是我也能搭上小冯总就好了，我见过小冯总，长得可帅啦。”
“天真，你以为小冯总是那么好应付的吗？小冯总的床你得躺着进，躺着出。”
“我看Lucas是真不要命了。”
裴不橙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就在一边老实地听。总结下来，就是小冯总背景不简单，帅但是坏，Lucas要倒大霉了。
裴不橙还待听更多的八卦，休息室的们被敲了几下。
小曼姐推开门：“没客人的都出来练舞。”
裴不橙跟在人群后面，和杨文凯讲悄悄话，“还要练舞？”
“好好练吧，练好了能上四楼，Lucas就是跳上去的。”
练舞室和休息室离得不远，都在一楼，练舞室的外面是双层玻璃，如果有不小心走进的人，还会以为这里是个舞蹈培训班。
冯遇珠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把接通的电话放在耳边，“别催了，马上就要到了，在哪个包厢？”
“好好好，马上到。”
冯遇珠挂断电话进入笙歌会所，叶子飞带着一群服务员在大厅等候，见冯遇珠进来马上迎上去。
叶子飞伸出手，“小冯总，好久不见。”
叶子飞对小冯总也算是很熟悉了，可每次见到小冯总，还是要在心里感慨一句，要是这样的人在笙歌做鸭子，他得赚多少钱啊。
小冯总五官锋利张扬、秾稠昳艳，身高一米八，宽肩窄腰、气势凌人。只要他一出现，就是全场焦点。
他会所里的这些鸭子，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可是小冯总这气质，就算披着麻袋往那一站，都像摆pose的超模。
不过，叶子飞也只敢在心底想一想，小冯总只是看起来无害，实则是有毒的食人花。且不说小冯总的背景，单说他的手段，他们会所被小冯总玩坏的人都不知道多少个了，好在小冯总出手大方。虽然不少见血，但结局总是皆大欢喜。
笙歌就喜欢这样的客人。
最佳客人冯遇珠和叶子飞握了一下手，“好久不见。”
虽然冯遇珠已经来了好多次，对这里轻车熟路，但叶子飞还是在冯遇珠身旁为其引路。
经过大厅时候，越过叶子飞的肩膀，冯遇珠眼尾瞥到“舞蹈团”，只见一个大高个在最后面乱糟糟地手舞足蹈，那舞姿简直惨不忍睹。
“现在这样的人也能进笙歌了？”
叶子飞随着冯遇珠的眼神朝练舞的人看了过去，没弄清冯遇珠说的是谁，“您是说？”
“那个傻大个。”
这下叶子飞确认了，小冯总说的是裴不橙，叶子飞解释道：“他是新来的，性格不错，还需要调教。”
冯遇珠脸上表情不太认同，叶子飞皱了皱眉，笙歌可不能因为一个新人得罪大客户，“您要是不喜欢他，我可以……”
“遇珠。”
冯遇珠转头看向来人，他弯起眼睛笑着说：“怎么还亲自下来了？”
“小冯总大驾光临，当然要亲自迎接。”
“别开玩笑了，在郝总面前，我这个小冯总算什么。”
“算老大行吧。”
郝修祺揽着冯遇珠上了四楼，叶子飞及一行人跟在后面。
冯遇珠到了包厢里，音乐缠绵地播放，灯光暧昧地闪烁，但没人。
冯遇珠有些惊讶，调侃道：“这么冷清，怎么没叫人？今天咱们哥俩不会光喝酒干聊天吧？”
叶子飞在一旁没有说话，郝总刚才特意吩咐先不用叫人，他有事情和小冯总说，他也不好擅自出口解释。
郝修祺，“……等你来，挑你喜欢的。”
“行啊，好久没来笙歌了，不知道有没有新花样。”冯遇珠懒懒散散地往沙发上一坐。
叶子飞：“那两位稍等，我去安排人过来。”
叶子飞离开后，包厢内有一瞬间静默，只余歌声缭绕。
冯遇珠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一曲终了，郝修祺开口，“你最近……不是跟那个叫Lucas的打得火热？”
冯遇珠没什么节操地说：“嗨，玩呗，和谁玩不是玩。”
郝修祺鼓起勇气，“那跟我玩呢？”
郝修祺和冯遇珠的生意合作伙伴，因为工作的关系见过几次面，脾气相投、兴趣相似，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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