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想象不到,居然陵越会这般对待他手下的人。
陵阳的遭遇,相比起屠苏来说,确实是...
这陵阳还是陵越的第一心腹啊!
竟然遭受如此待遇?
她简直不敢想。
经过陵阳的劝慰,以及仔细想了想陵阳的话,她虽然理解了陵越的做法,但始终还是在后来跟陵越之间似乎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淡。
之后,有一个外出的机会。
是去即墨。
她一直待在天墉城,出去的机会很少。但她肯定是不会听话的。她知道,天墉城的北门那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顺利摸出去,又摸回来。只要没人发现的话,就平安无事。
当然,也是因为知道这个,她才觉得屠苏被发现了,是一件很倒霉的事。但又想到黑衣人的事出现了,这般对屠苏来说是个好事,如此肯定能够得到功过相抵的机会。以后,屠苏想要出去,照样可以这么做。她这般,实际属于一种侥幸的心理。只是这次,陵越对屠苏的惩罚,撕破了这种侥幸的心理,才让她确实难以接受罢了。
这次,算是她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但也因此,她错过了太多太多。
直到她回到天墉城,听说了安陆村一事,再听得执剑长老居然明知道陵越和屠苏是遭到奸人所害,但还是要把村民受伤的事情,那些弟子受伤的事情,全都算到陵越的头上不说,甚至连穿着里衣见他这个做师尊的,都叫错误?!
那般一副简直就叫鸡蛋里挑骨头的狠厉,真的差点把她吓晕过去。
而且,这次执剑长老简直就是气炸了,她爹和她师父都出面劝说了,但执剑长老理都不理,想怎么罚就怎么罚,想罚多重就罚多重,更是不讲理。
那个时候,她才隐约对陵阳的话有些体会。
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一脉相承的。
后来,陵越面壁的时间到了,回来了,她赶忙去见他。
只见他的眉眼间都是疲惫,脸色十分难看,还身上带着药味,这都无一不说明,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陵越可能遭遇了什么。
她简直难以想象,执剑长老会是嗜血的修罗。
她心疼坏了。
曾经的隔膜也被眼泪给彻底冲散。
但陵越也只是安慰她,好好跟她讲道理。
她真的觉得陵越所遭受的一切责罚都是莫须有的。
但她爹都劝不动执剑长老分毫,她又有什么指摘的权力?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陵阳所讲的那些话究竟是何意义。
相比起来,执剑长老可比陵越霸道多了。
后来,陵越的伤好了之后,很多事情也逐渐进入正轨。
尤其是陵越这代执剑长老之职,更是让他与其他弟子划分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他越发庄重,也越发冷峻。
对弟子的处罚,也从之前的模样,微微向着执剑长老那般倾斜。
他看起来很少怒发冲冠,但只要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便真的有一股威压自他周身散播开来。
这次,屠苏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陵越竟然这般平淡,简直不正常。
芙蕖觉得陵越的态度不正常,现在陵越的心里又何尝不觉得他有这种似他们妙法一系弟子的想法是不正常的?
若是搁以往,他早该气得能够一掌断掉刑杖了,早该气得立刻就去把屠苏给抓起来狠狠揍上一顿了,早该在听到陵阳的汇报的时候,就把碧云阁给掀翻了。
但他却出奇的平静。
甚至还能平静地跟陵阳一起探讨案情,能够沉稳地安排一应事情,能够安定地跟陵阳去勘察现场,还能跟红玉姐比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
这...
莫非就是仙根的作用吗?
陵越的心里虽然对于他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太明朗,但也只是压在了心底。面上却是看向芙蕖,稍稍扬了扬眉:“你要不要仔细验验?如假包换~”
即使如此,芙蕖还是有一种陵越被人夺舍了的感觉:“...可是,你怎么...”
陵越按了按芙蕖的肩,眼眸中是一种深沉:“现在能够替屠苏洗刷冤屈的,只有我。若是我都不冷静,屠苏的清白就更没有希望了,明白了吗?”
想了想,芙蕖也稍稍释然了:“...也是,你深得那些长老喜欢,剑术又那么厉害,还受到那么多弟子拥戴,确实也只有你够这个份量来还屠苏清白。”
陵越淡淡地笑了:“你长大许多了。我很欣慰。”
不经意地一抬眼,陵越发现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想起芙蕖这边的事情基本也告一段落了,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瓷瓶,放在矮几上,推到芙蕖的面前:“来~把药吃了,好生休息。所有的事情我来解决就好,你就别操心了。”
芙蕖看着那只瓷瓶,有点不解:“这是...”
陵越看了那只瓷瓶一眼之后,便带着一丝柔和的语气道:“陵阳找了你以后,回去跟我回话的时候,说了你的情况,我让他请凝丹长老趁你休息的时候,给你看诊。你最近定然心力交瘁,该好生调养。”
芙蕖的眼睫颤了颤,没说话。
瞧芙蕖没有答应,陵越的声调往下降了一个度:“这次,不许讲条件,必须听我的。”
被这有点含着冰碴儿的声音一炸,芙蕖抬眼一看,只见得陵越的眉眼间是不容置喙,略略微有点恍惚:“...你确实是我大师兄。”
陵越的眉毛扬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呵~我以前就那么凶?”
芙蕖觉得,这话回答起来,有些不太好说:“也不是凶...只是说一不二,又那么严肃,是有点...”
“不严肃一点,那些弟子怕是要把天墉城给拆了!”陵越淡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他们个个都像屠苏那么省心?”
说起此事,芙蕖还有点感慨:“这倒是,全都是一群皮猴子~”
若是不提起这个天墉城弟子的事情,陵越还差点儿忘了之前的计划。抬眼一望,却没有看见芙蕖的佩剑,略有些疑问:“你的‘鸿雁’呢?”
陵越忽然问起佩剑的事情,可是让芙蕖颇为不解:“大师兄,你要我的‘鸿雁’做什么?”
陵越想着既然芙蕖还是懂事了一些,有些事情也该给她说明白了,遂对于这个问题,算是直言不讳:“替你请一位守门人。”
陵越的回答,并没有解决芙蕖的疑问,反而给了芙蕖更多的疑问:“嗯?”
但陵越却不愿在这个时候就做出解释,只是催了一催:“快去拿来~再找一枚你希望坠在上面的剑穗。”
芙蕖的目光在陵越的脸上游移了一圈儿,但始终没有找到陵越这般做的原因,犹豫了片刻之后,她决定还是按照陵越说的去做:“...好。”
言罢,站起身来,来到梳妆台旁。
那里,放着她的剑架。
但她却没在那里看见她的‘鸿雁’。
她四下瞅了瞅,挠了挠头——嗯?之前记得放在这里的呀?跑哪儿去了?
眼见在剑架这里找不到,她便去了书桌旁。
但翻了翻,还是没找到。
她都有点懵了——该不会是‘鸿雁’掉了吧?
心下一紧,赶紧继续翻找起来。
然而,书桌这处确实没有。
此刻的她,心里升腾起了一股紧张——这...这...让大师兄知道她居然如此模样,真是...太糟糕了!大师兄平日里还教导这些弟子要爱惜佩剑,要把佩剑当做自身生命的一部分。但她这会儿,却‘生命的有一部分离家出走了’,这该怎么办呀?
她心下焦急,这手心里都冒出了一股汗来。
匆匆走到她放女工用品的架子旁,继续翻找着。
但又不敢动作太大。
如此,更是显得她没有章法,肯定会让陵越心下不满的。
陵越瞧着芙蕖这来来回回的样子,心下蓦的升腾起一股不知该作何言说的感觉来。
佩剑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芙蕖...
1.看到此处芙蕖对苏苏受罚一事的反省没有?这就说明,阳阳的劝说还是有作用的哈~让芙蕖看到了一些东西。
2.前文中提过,芙蕖前往即墨一事哈~
3.说过哈,人需要经历事情,才能成长哈~芙蕖也是经历了九头蛇事件师尊尊对越苏二人处罚一事之后,才对有些事情稍微看得明白一些了。至少来说,对于她曾经完全模模糊糊的权力二字,以及由地位带来的权力二字,有些体会了。所以,她才对阳阳的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4.都是年少掌权,但师尊尊和越越所处的具体环境不一样,还是有些差别哈~
5.发现没有,大家都觉得越越的冷静太不同寻常了哈~
6.这里芙蕖的话,算是点出肇临一事需要由越越来终结的部分原因了哈~
7.芙蕖的佩剑出来了哈~就叫‘鸿雁’。作者设定哈~这是一个小小的线索哈~但不告诉你们是什么线索~
8.越越把剑当做自身生命的一部分,这肯定来自爱剑如命的师尊尊的教导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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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尽心竭力养仙根,闻说惨祸心境平【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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