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就在,这个布局之人,要得到焚寂,得到百里屠苏,顺手再毁了天墉城,毁了大师兄,毁了百里屠苏,还要毁了紫胤长老。所以,其余的,不应该作为考虑的重点。重点应该放在,如何团结天墉城内对事态明朗,且对天墉城有心的人,来破解这个合纵连横之局。”
浅浅呼出一口气:“虽然我知道,当时的那个决定,大师兄是临时起意的,但如此也恰好是破局的关键。”
微微皱眉:“我之所以说对方是一条蝮蛇,实际因为这蛇的特性,以及毒性。蛇,善于隐蔽。这才应该是对方能够收集到那么多精准数据的原因。甚至来说,他也和我一样,但比我早察知这些盗剑贼的阴谋,所以便一早就盯着百里屠苏。否则,我想,要提供这么精准的时间点,很难。不过,也因为提供了那么精准的时间点,所谓百里屠苏是杀人凶手的言论,在某种程度上也不攻自破了。毕竟,这认罪伏法的时间那么短暂,依照这些弟子的想象力,又怎么不会是在欲盖弥彰呢?蛇,善于与环境融为一体。对方这是不吭声儿不吭气儿的,就把言论给掀了个底朝天。这说明对方很可能就在我们中间。能够这么清晰地纵观局势,把一切条分缕析,重新布局,其智慧不可小觑。蛇,冷淡。对方对于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处于一个无心的状态之下。前两次没出手,那就应该是因为没有威胁到他的生存。但这次,是要把他的家给掀了,他就得出击了。蛇,精明,眼眸清亮。对方是个明眼人,但懂得独善其身,以及懂得适当的耳聋眼瞎。其谋略应该不输另外一只重明鸟。但也因为其足够的置身事外,可能才没有被这只重明鸟给盯上。蛇,善于伪装。说不定也是因为对方十分懂得虚与委蛇,这只重明鸟还以为这是盟友呢~蛇,毒辣,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些事情之所以似是而非,并不是因为事情本身似是而非,而是这么一件事情有它存在的目的。对方下手毒辣,这是在逆转形势。但至于能够扭转到何种地步,这还得看有多少明眼且不愿意天墉城分崩离析的人愿意入他这个局了。”
眼眸中晕着欣赏:“但既然是一条蝮蛇,那就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对方要的东西...”
抿了一下唇:“大师兄给得了。”
深沉地看向陵越:“但大师兄能不能一直给得了,这就得看大师兄的能力了。看这样子,对方的能力不可小觑,说不定是随时都可以来一出乾坤翻覆。除非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一直没有出错。”
缓缓呼出一口气:“其实,就这个局面而言,大师兄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后续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跟上对方的布局。只是...这个位份的事情,还请大师兄仔细斟酌损益。以及考虑一下,是否给紫胤长老留个口信儿。毕竟,这个局,也牵扯到了紫胤长老。”
陵越紧抿着唇,右手的拇指使劲搓揉着那枚鹰翅戒指。
陵阳看见陵越的那个习惯性的动作,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了茶盏,慢慢品饮。
其实,针对这管事的参与,以及这分明在涵素讶异之下出现的卷轴,他当时只是确实有些震惊罢了。
冷静下来想想,倒也理解。
虽然这个事情确实不该管事来参与,但这个管事也是天墉城的弟子,还是涵素的心腹,距离涵素最近的那个人,自然与他同心。
如此,倒也算是很好了。
原本还预计这么一场早会会困难重重。
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推波助澜者。
这般的话...
合作,当然是对的。
只是...
这种危险人物,也确实可怕。
当真是一把剑。
拿剑的人,用好了这把剑,当然所向披靡。
但要是没有用好,这是转眼就得被这剑给反噬。
感觉很像焚寂...
这...
但无论如何,只要彼此的利益点共同,倒也没有必要有太大的担忧。
此番,对陵越是个好处。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
这么一盏茶,也在陵阳的慢慢品饮下,见了底。
陵阳起身,去续了一盏茶。
慢慢回到客位坐下。
刚一坐下,陵越就看向了陵阳:“但芙蕖那处的情形,我觉得...”
陵阳把茶盏放在身旁的高几上,清淡地笑了一下:“人家这是在致敬盗剑贼,以及真正的凶手呢~”
陵越微微皱眉:“所以,在芙蕖去找妙法长老之前,是这条蝮蛇做的?后面的却是...”
陵阳轻微地耸了一下肩:“这个,也只是我的猜测。并且,在这个事情上,有一个人,是关键。”
看向陵越,眼眸坚定:“陵隐!”
坐直身子,缓道:“要说他们妙法一脉的,不知道真正的巫蛊之术到底是什么,这其实有点牵强。但要说完全知道,其实也有一些牵强。不过,这巫蛊之术对气运的影响,那是一个肯定的事情。他们妙法一脉,就是搞这个事情的。既然如此,那芙蕖师姐那处的气运得到了改变,为何这妙法一脉的那么多睁眼瞎?分明谁都知道芙蕖师姐在这天墉城中的特殊地位。即使这个巫蛊之术的事情是有些敏感,即使这个时候的芙蕖师姐是存在争议。但若如此就否定掉以前的很多很多,这个也就太过了。并且,在他们妙法一脉之中,有不少的人都不信这种谣言。若在此基础之上,我认为,应当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对巫蛊之术这个事情存在想法。觉得为真的,怕沾染,这正常。若说觉得为假,那又如何呢?即使为真,这世上总有些人不信邪。在这么多睁眼瞎之中,尤其以妙法长老为首。妙法长老或许是瞧出了什么,所以选择顺水划船。但她顺水划船的理由,不是因为巫蛊之术,而是因为肇临的遇害。其他明眼人,或许也向着妙法长老暗示了什么。毕竟,这妙法长老的脾性跟现在这位太华山掌门的脾性,还是有着一些共同之处的。既然剑之所向,即污秽所藏。尤其这芙蕖师姐又是她这无情道之中的例外,那么结果便是显而易见的。如此一来,若要说能够瞧出问题来的,就只剩了他们妙法一脉和凝丹一脉。当然,这里面还要包括一个例外。陵芝。他面上是掌教真人的弟子,但他也跟着凝丹长老学习金丹。这么一个大的群体之中,我想对于肇临的遇害,也许在当晚,这凝丹一脉的,是没有醒过味儿来。可时间稍微变长一点,根据他们所学,则应该有点隐约的感觉。而这妙法一脉的,面对这么一个横死的事情,也应该对气运的事情有点猜想。如此一来,其实也形成了一种胶着的局面。但胶着的局面,却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要么,外来者打破。要么,内在者突围。芙蕖师姐那边,就属于外来者打破。如此,有个外来的入局者了,是不是事情就会得到改变呢?而这跟芙蕖师姐走得很近,且能力很不错,却非常善于隐藏实力的陵隐,为何对于这些事情无动于衷呢?要说陵隐喜欢芙蕖师姐,这个么...我不觉得。不过,他对芙蕖师姐才是比大师兄更像一个哥哥般的样子。并且,陵隐和执法长老家的小太阳住在同一间屋子,也走得非常的近。我想,即使曾经的他很单纯,但沾了两根狐狸毛之后,就未必了。如此,才可能是保持沉默的原因。”
陵越抿了抿唇,有一些忧虑:“...但无论是什么缘由,芙蕖那边确实...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开坛做法的事情。”
陵阳软软地靠回椅背:“要不等着掌教真人这开坛做法之后,大师兄再走?”
陵越的眉头隐隐往下压:“既然最开始是小打小闹,后来却又有了变化,我确实有些担心。”
陵阳浅浅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这种似是而非的事情,其实由此所衍生出来的推测当然是多种多样的。至于真实的结果如何,这个么,不好说。”
眼睫微微下垂:“让掌教真人开坛做法,虽说是个必然的举动,但这也是个试探之举。若当真这阴气散了,那就应该是我们所猜测的这种情况。若这阴气并没有散开,或者只是散开了一部分,那么则很有可能是其他的情况。这个事情可还得分两头说。并且,在第二种情况之下,还存在其他可能。一者,掌教真人的能力有限,并不能彻底驱逐这个阴气。二者,对方或许真的会巫蛊之术,但会在这个事情上针对掌教真人。三者,其他的一些波澜。若从这个开坛做法的角度上来讲,现在的掌教真人,不好说会做什么选择。一者,他目前是相当的震惊和后怕。大师兄的话又在暗指这些搞巫蛊之术的人是从陵端招收弟子的那次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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