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其实大师兄应该可以有逆风翻盘的机会。但至于这个机会,大师兄如何把握,且还是在不伤害百里屠苏的情况之下,以及在百里屠苏那种敏感没有发作之下,和百里屠苏的非黑即白没有发作的机会之下,其实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以及对分寸的把控必须相当的好。此事,大师兄有机会做就做,若没有机会,则还是以百里屠苏的信任为主。显然,对方已经博得了百里屠苏的信任。在百里屠苏的这种信任之下,即使对方说这天上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百里屠苏也分明知道这太阳就是从东方出来的,但百里屠苏都可能会认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这太阳就是打西边出来的,还会给他自己找理由,是因为他站的方向不对,所以这太阳才是打东边出来的。从实际上而言,这谎言是否为真,实际跟百里屠苏的信任有关,与事实如何,却基本上没有关系。如此一来,其实大师兄还应该注意一件事情。花灯!依照大师兄所述,这花灯就应该根本不是对方在祭奠亡妻。当然,也有可能是,还有可能是在塑造一个深情且负责任的人设,还可能是在博得百里屠苏的同情和信任,以及对某些事情的理~解~,又或者是他演戏的一个工具,还或者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工具。但依我看,这很可能对方是在试探百里屠苏是不是彻底忘了乌蒙灵谷的惨案,是在有意地勾起百里屠苏对那一段事情的记忆。其实,就目前来说,百里屠苏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忘记了那些事情,我觉得不好说。有可能,确实是受了血涂之阵的影响。也有可能是丢失了一魂四魄,所以在那之前的记忆也跟着丢失。虽然这个可能性,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小的。毕竟,掌控情感和记忆的天地二魂,他并没有丢失。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魂魄的分裂,对他的记忆产生了影响。以及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剑灵的占位问题,影响了记忆。还有可能是因为这空明幻虚剑剑印的问题。封印了剑灵的同时,也将属于他这个人本身的很多事情封印。既然紫胤长老会对封印进行加固,且随着他修为的增长,这个封印的力量会存在消弭的情况,紫胤长老希望他能够掌控焚寂。这就说明,他并不是忘了这么一段记忆,而是这么一段记忆被隐藏了起来。如此,这花灯,就非常有可能是引诱他不断地去顶撞剑印的一把钥匙。所以,大师兄一定要小心这个事情。虽然我有些担心,这个事情很可能是个终极大杀器,但不得不说,那一段记忆只是被隐藏,并不是被彻底消灭,所以终究他会想起来。但至于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想起来,这个可就不好说了。还有就是,对于这一段记忆,大师兄一定要小心应付。人在越小的时候,这黑白也越分明。加之,他有这种往负面去想的习惯,这会加深他对黑白的判断程度。如此一来,当年的事情,无论实际到底如何,他很有可能并不会相信实际,而会按照相应的暗示,去认为那个所谓经过他思考的结果才是真实的。这么一来,大师兄千万不要硬来。必须要徐徐图之。总之,始终要以他的信任程度为基准。若是实在不行,不如放手一搏。虽说这人不经历痛苦,根本无法成长,且我们修行入世道,想要成仙,就得经过百折千磨,但最终到底有没有这个机会,还得看这人是否如那蒲苇——‘蒲苇韧如丝’。所以,若真的走不通了,就当做是这个恶毒的红尘对这样一个单纯道子的洗礼吧~不过,此事其实也未必要全然地往坏处去想。若他突破了这一层关口,也说不定这功力的提升会对他掌控焚寂有好处。既然紫胤长老的意见是,这焚寂可掌控,我想应该与这些世俗的磋磨对他的心性历练有关。这或许就是紫胤长老要赌的人意。毕竟,很多事,都是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顿了一顿,再道:“除了这些而外,大师兄还要小心你带出去的人。虽然他们出去有他们的作用,且这几个人里,实际上偏向你的,可能也就陵涪要差一点而外,其他人却都是在内心里向着你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很可能也会成为对方要毁灭或者做局的对象。所以,一定要小心。”
陵越摩挲了一下鹰翅戒指,看向陵阳道:“你平时用什么方式跟其他人传信?”
陵阳眨眨眼,愣了一下,歪头道:“大师兄这是要把我也拉下水?”
陵越坦言:“既然对方的布局是里应外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陵阳摇摇头道:“不~现在只能靠我们心有灵犀了。必须要分开。否则,一旦让对方察觉了,我们还在暗通款曲,这天墉城的局恐怕就破不了了。而且,无论什么传信,都会产生痕迹。对方万一截获了密报,那恐怕人家的局接二连三就来了。”
眼眸中稍有微光:“说实话,若不是立场不同,我是当真很佩服他蛊惑人心的能力以及布局的能力。甚至来说,都想喊对方一句先生。若他是大师兄的人,这昆仑七派收归一脉,又有何难?这四方之境,万国来朝,又有何难?”
隐隐有些叹息:“只可惜,这等能力没有用在正道上,为人道天道之所不容。”
陵越深深看了陵阳一眼,抿着唇,暂且没有说话。
倒是陵阳,还转头看向陵越:“大师兄这该不会是觉得我很危险吧?”
陵越轻轻笑笑:“不是。只是觉得,你确实应该喊他先生。”
陵阳浅浅叹了口气:“他真的很让我羡慕。”
陵越扬了一下眉:“倒是很少见你如此自怨自艾的模样。”
陵阳撇撇嘴:“这还不是因为慢了先生很多拍,还慢了蝮蛇几拍吗?”
眉间隐约有些晦暗:“这也让我觉得对不起大师兄。我哪怕能够跟蝮蛇的步幅一样,或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么棘手的模样了。”
陵越沉着地看向陵阳:“不用自怨自艾。现在这里,就靠你和那个布局之人了。”
陵阳亦是沉着地看向陵越:“陵阳必不负大师兄所托。”
双方目光相触,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确认。
***
天烨阁,后花园,卧房。
见得凝丹长老开始收拾脉枕,管事问道:“情况如何?”
凝丹长老暂停下动作,看了涵素一眼:“并无大碍,仅是受了惊吓罢了。待会儿,我让陵樵送来一些镇心安神的药,服下便可。若有需要,我可派陵芝或者陵樵过来侍疾。”
管事皱了眉:“真的吗?”
凝丹长老继续收拾东西:“真的。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个娃娃。没被吓疯,其实都算是好的了。”
管事抿了抿唇,没再言语。
待得凝丹长老收拾好了,便替已经晕过去的涵素送凝丹长老离开。
来到距离卧房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凝丹长老止了步子,问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人交给你的?”
管事也跟着停了步子,愣了一下,慢慢反应过来凝丹长老说的是什么,但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凝丹长老清淡地扬了一下眉:“你不是陵阳,你也不会越权行事。”
管事的眼睫颤了两颤,抿了一下唇,才语气飘忽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我房间里的,但当我把所有的卷轴都看过一遍之后,我就知道对方不是要害人。这就够了。更何况,现在的掌教真人说白了,很难做人。若从一开始,即使面对各种鼓吹都毫不动摇地把事情交给陵芝或者陵涪再或者陵樵等人,事情不会越发难以控制。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去追索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天墉城人心归一。否则,这分崩离析,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凝丹长老将管事上下一打量:“你倒是胆子大。”
管事在心底里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凝丹长老指的是什么事,叹息道:“有些事,一旦走差了一步,就得有那个越走越偏的预见。除非在发现之后,能够有那个舍得一身剐的魄力,把这路给走回正轨。否则,错误只会是错误。”
凝丹长老看着面前的管事,心底里对于一些事情隐约有了些猜想。
片刻后,凝丹长老对管事道:“待会儿,我遣人送药过来,按照医嘱给师兄服下就是。但最近这一旬的时间,尽量莫让他心气起伏,也尽量让他多睡些时候。待得这一旬之后,再说其他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芙蕖那边,我们都会照看的。待师兄服了药之后,你且问他,最近的教务是不是暂且移交给执法长老来打理。他现在这个情况,尽量还是不要再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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