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跟个弱鸡似的人,府胥说:“我咋没听过陇西侯成亲了?”
来者:“我们比较低调,没有举办婚宴,只有为数不多的亲人在场,你不知道也是正常。”
府胥摇晃着脑袋:“不对劲,很不对劲,陇西侯我可是认识的,以前就在我们府衙担任执笔。
她家中只有一个大母,一个母亲,还有从母,舅舅。
从未听过她有哪些夫君。
而且像陇西侯那样强大骁勇的英豪,她的夫君哪怕再弱,也不似你这般细胳膊细腿的瘦长条。
体重过百了么,小心你冒充陇西侯夫君的事情东窗事发,被陇西侯一巴掌呼死。”
来者不满道:“陇西侯可不像你这般肤浅,你只看到我瘦弱,却看不到我胸腔里有一颗爱她的炽热心脏。”
府胥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拍案骂道:“少给我肉麻!说实话,你究竟是谁,胆敢冒充陇西侯的夫君!”
来者:“我就是她的夫君!”
府胥伸出手:“户籍拿来。”
来者:“我,我是入赘的……户籍在我细君陇西侯那边,我只有去了西域,找到我细君,才能拿来户籍给大人看……”
府胥瞪眼:“你还敢说谎?”
来者:“我哪敢说谎,陇西侯可是堂堂赵侯,我若与她没有关系,怎敢胡乱造谣?”
府胥:“意思是你与陇西侯有关系,就可以造她的谣了?”
来者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正剑拔弩张着,令史端着一壶枣儿茶晃晃悠悠走出来。
手里举着个眼镜片端详茶壶上的纹路。
瞧着府胥面前的瘦高男子,总觉得眼熟。
“令史大人来得正好,这人谎称是陇西侯的夫君,我是一点都不信!”
令史愣住:“夫君?陇西侯?”
府胥点头,令史走到来者面前,打量了番,可不就是王家女郎王婘!
忍着笑说:“既然是夫君,怎么一点胡茬都没有?”
王婘慌忙倒退数步,支支吾吾道:“又不是每个人都胡茬茂密的,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我就是少的那个。”
令史:“你要去西域?”
王婘作揖:“回禀大人,陇西侯赵姰是我的细君,因离家多年未归,我思她念她,还望大人通融通融,让我去边塞。”
令史问:“家中人可知晓?”
王婘:“知晓。”
令史:“那就给她盖章。”
府胥错愕:“啊?”
令史:“啊什么啊,盖章啊。”
“哦哦!”
府胥把章盖了,等王婘拿到随军书的时候,坐在桌前的府胥嘀咕道:“横看竖看,你都像个女郎!”
王婘说:“惭愧,我本就男身女相,你见我长得像女郎,也是常事。”
府胥:“真想不到陇西侯竟然会喜欢你这种软弱瘦长条,还不如之前那个西域商贾呢,至少人家身子骨精壮。”
旁侧喝茶的令史差点笑喷出来。
随军并不容易,从长安出来,还没到秦州,王婘就走不动道了。
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是不疼的,还频繁抽筋。
有时候脚指头更是抽筋抽到翘成不可思议地弧度,掰都掰不下来。
好久才能缓回原位。
军队在路过金城时再次驻扎。
王婘和一些人一起烧火做饭给前方的士兵吃。
吃罢,蹲在黄河边洗锅刷碗后,天色已经暗了。
忽然听到有琵琶声,王婘抬头看去,就见一女郎坐在山坡弹琵琶。
王婘走了过去,女郎看到了她,拨弦的手停下。
“你也在思念你心中的那个人吗?”王婘问。
女郎笑说:“倒也不算太过思念,这些年都没有噩耗传来,这是好事。”
王婘点点头:“我也觉得这样。”
她坐在旁侧的一块方石,说:“不知女郎名讳?”
女郎说:“我叫文姬。”
王婘笑着说:“我听过不少琴音,或闺中思春,或离别怨偶,曲调稍显狭隘,太过儿女情长。唯有你的琴音,壮志凌云,洒脱豁达,你应该去过很多地方。”
文姬道:“早年我与夫君的确游历过大汉的每一寸山河,不过都是些游山玩水罢了。
这次却不同,我的夫君去了西域。
匈奴大军也在西域,一旦战争打响,他们怕是九死一生。
但愿我在随军的路上能做好心理准备。”
王婘也垂下眼帘:“匈奴大军围困疏勒城半年之久,哪怕城中物资富饶,也早已消耗殆尽。”
文姬:“你的亲人在疏勒城?”
王婘:“只听闻她是在去往金蒲城的路上销声匿迹。
金蒲城现在人去城空,唯有疏勒城才有汉军驻扎。
或许,她在那里。
也或许,她死在了路上某个地方。”
文姬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王婘的肩膀。
王婘道:“所以我才来随军,我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体。没找到人,我绝不回去。”
文姬宽慰道:“有意志是好的,可你身子骨如此瘦弱,方才见你只吃了半碗米粥。
就你这样,别说西域,就是河西走廊你都走不出去。
你得吃饱肚子,把身体吃壮,才能有力气去西域寻人。”
王婘犯了难:“可是,我们只有米粥可以吃……”
文姬笑道:“豚羊的下水虽然腥臭,可却也是上等的补品。我瞧着他们每次宰杀豚羊的时候,都会将肠子丢弃,你可以捡来煮熟了吃。”
王婘将文姬的话记在心里。
随军半年,期间王婘杀猪宰羊,所有费力的杂活她都干。
什么劈柴,搭建营地。
丢掉的猪肠羊肺偷摸捡回来,蹲在黄河边上洗干净,煮熟吞下去。
斧头劈开啃剩的动物骨头,将里面的骨髓舔舐干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