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开工,宋祐川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律师这个角色对他来说并不难,他和时宣对着戏,身边的工作人员给他补着妆,修长的腿和四周的人拉开图层。
祝意来交新阶段的剧本修改稿,两人目光错过,祝意点头示意,宋祐川回她一个微笑。
“宋狐狸,有进展吗?”看到两人对视的时宣问道。
“要有耐心。”对老友的回答并不准备隐瞒,时宣笑他“宋祐川你也有今天,”
宋祐川并不理会她的嘲笑,脸上也没了一贯的自信“我好像没有那个信心确定她会喜欢我,她是有自己领地的流浪猫,而且并不准备邀请我。”
“还有不会喜欢你的人吗?你什么拿不出手啊,宋狐狸。”时宣看出宋祐川的犹豫。
“祐川,人的心动是有次数限制的。”时宣叹了口气,眼睛却看向刚进场的顾言声。
宋祐川脱下西装外套递给服装师,你和“言声怎么样了?”
时宣一贯灿烂的眼睛逐渐暗淡“不怎么,破镜难重圆。”
顾言声也看见了他们,挥手打招呼,他想走过来,时宣却转身相对,他一下子顿住了脚,换了方向。
“时宣,人的心动次数是有限的啊。”宋祐川能看到时宣眼里泛起的雾气,也深知这位老朋友的倔强,原封不动送还给她。
“多关心你自己吧,江一来者不善啊。”她扬起下巴,意指远处。
远处的祝意和江一交谈甚欢,脸上不时笑起的弧度刺痛宋祐川的眼睛。
“祝老师后面还有作品想要洽谈吗?”接过祝意手里的成稿,江一问道。
细细回想,自己的作品多是爱情故事,可写作是有**的,爱情已经难以满足祝意的胃口了,“我的作品呢不太好改编,也在学习做编剧,后面想写其他题材的作品。”
看着祝意发青的眼眶,江一能想象她这段时间有多辛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边可以帮你组建一个编剧团队,可以节省你的时间,当然结构也更成熟些。”
“我考虑一下,确实是很好的建议。”对方的橄榄枝实在诱人,但是签公司就意味着话语权的削弱,世界没有单方面的好买卖。
“祝老师有什么顾虑吗,或者我可以叫你祝意吗?”江一问得突然。
“当然可以,”祝意下意识的回答,却感觉些许的不合适,可开口解释更是不得体。
“我出国前就读过你的作品,还参加过贵公司的签售会,很遗憾,你没有来。”
江一看着祝意,眼神聚焦深沉,两年前,他为公司物色适合改编的作品,意外看到祝意写的故事十分吸引人,一路追到了她的微博,看她写重庆“嘉陵江灯亮了,所有美好的人,你们可以接吻了。”像是别人爱的旁观者,带着合作协议到她出版社却没遇到她签售,他的话语权还不够,只能签下另一部作品,出差回来,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
祝意感觉有些抱歉,明明没犯什么错却像是给了别人把柄,见她尴尬,江一又补道“如果你签给我,不用有什么顾虑,编剧也很适合你。”
“我再考虑一下吧。”庞大的工作量确实需要帮忙,但与人打交道确实很累。
“祝意要考虑什么啊,明明昨天还在和我一起喝酒,今天就准备签给别人了。”宋祐川的话适时打断两人,他特意咬重的“喝酒”成功示威。
“你闭嘴! ”祝意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昨天的一幕幕场景令她脸颊发烫,她逐渐不能在这个人面前保持平静了。
看出两人似乎有秘密的江一笑了起来,“看来祝老师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社恐,下次我请你吃饭可以赏光吗?”
“不可以,我们还在合作期,她比较忙。”宋祐川生硬又理所当然。
江一不理会他,“哦,是吗?祝意,我们下次见,微信记得通过。”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个,我还有工作,和导演沟通完就走。”两个男人相争的戏码只是他们的雄性本能,祝意并不喜欢做他们的奖品,和宋祐川准备告别。
见江一走远,宋祐川转过头:“祝意,你知道的,我家不够安全,可以先借住一段时间吗,当然,我可以高市价五倍付房租。”
“不可以。”
这个男人已经越界太多,她并不欢迎别人来打扰,靠近这个人就仿佛要进入一场感冒,她很清楚身边的人都被这场感冒折磨的够呛,父母从耳鬓厮磨到恶语相向,身边的朋友也无一幸免,人在爱里最终都会现出原形,而她深知自己不够完美,不想被人看穿。
“祝意,我是什么危险的火源吗?”宋祐川张了张嘴,却又闭上,双肩耷拉下来,嘴角下垂自嘲的一笑,点点头,转身离开,也许只有对他是冰山。
看到男人落寞离开的背影,祝意握紧手里的黑色签字笔,告诫自己,不要靠近。
结束工作的祝意刚发动车子,时宣的电话打了进来“祝意,收留宋祐川一段时间吧,我们俩的绯闻已经满天飞了,他再来我家,我前男友怎么办?”
“你前男友?”惊讶的语气传到了电话那头。
“是的,人的心动很奇怪,是他我就没有办法,我想试一试,如果不合适,那我买单。”
祝意哑然,耳朵里有龙卷风刮起,刚刚的坚定一下子被动摇,昨晚孤身一人看着被撬开门锁的宋祐川似乎浮现在她眼前,心脏的跳动在胸膛蓬勃,她是一座布满白雪的火山。
理智告诉她,要规避危险的信号,她喜欢平稳没有波动的生活,可她回答:
“好”
宋祐川的东西送来是祝意在签收,她感觉并不合适,可快递员不断的催促,“你男朋友东西可真多啊,后面还有一车,快要把整个店搬空了。”
“啊,不是我——”算了,解释也是麻烦。
宋祐川回来时看到被淹没在快递里,正在整理“为什么不找人一起?”
“你比较特殊,会有麻烦。”祝意不想溜门撬锁的事情再发生,也不想被什么营销号高高挂在热搜上。
“怎么买这么多?我这边什么都不缺”
总不能白住,就当帮你辞旧迎新。”男人说的十分平常,仿佛只是顺便的小事,可上次来他就想把这里砸掉,这里太扎眼,他不能忍受有另一个男人也来过,他要彻底擦除那个人的痕迹。
“嗯,整理看来还要好几天,你饿了吗?”旁边的女人点点头,专心的拼起他买的乐高积木。
“我去煮饭,菜应该到了。”说着门铃响起,男人抱着色彩鲜艳的食材,穿着家居服,向祝意报着菜单。
“你会做饭?”祝意显然没有想到,他看起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与人交谈克制又有礼貌,像是家境优渥的公子哥,当然,也可能因为他与西装领带格外相配。
“我在英国上的大学,那里的饭可不是一般的难吃,回国放假才进了这一行,本来应该从事金融行业,不过也有投资娱乐产业的打算。”祝意一个问题让他吐了个干净,原本应用自如的刀柄换了几个方向都好像不对。
会做饭的男人确实迷人,祝意觉得自己对他欣赏的似乎过多了。
热腾腾的汤羹温暖祝意的身体,“味道怎么样?”,他的眼睛看向祝意,在等她回答。
“很好喝,味道很不错。”
她对气候的变化感知的并不够敏感,家里四季恒温,外出大多开车,只有巨大的落地窗下会提醒她四季更替,从父母分开她就开始住校,偶尔在几个相熟的亲人家辗转腾挪,后来她写文赚到了些钱,开始四处旅行,风景看了不少,直到母亲催她成家。
她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也曾想过也许张熙昊就是最适合她的那一杯温水,真可惜。
美味的汤汁配合清爽的青菜味道,让她的胃好暖,似乎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没有生气的人了。
“再来一碗。”不愿意找人帮忙的人还是犯了懒,她试着把碗递给对方。
“要不要再来一碗。”对方手伸过来的更快。
两人相视一笑,祝意把额头轻轻靠在手臂上,围裙在男人身上松松挂着,漂亮结实的小臂从砂锅里舀起一勺勺鲜美。
细碎的面包屑被撒上精心筛过的糖霜,阳光一晒,发出甜腻的香气,她在沉溺,在下坠,平静的湖水被投下一颗石子,涟漪一阵又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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