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他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打斗声和家具碎裂的声音猛地响起!虽然身体依旧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好在,缠在脖子上的白绫骤然一松!
“咳咳咳咳……”上眼剧烈地咳嗽,趁机缓着几乎要断掉的脖子。
突然。
左边按住他手臂的力道消失了。
凌余下意识偏头看去。
只见墓槿正将一个扑上来的女人狠狠踹开,而江聿风则准备用绳子试图束缚住另一个。
就在这一瞥之间。
凌余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
所有正在和他们缠斗的女人,全部赤着脚!而在她们青紫发黑的右脚踝上,都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绑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乍一看。
样式和外面老槐树上挂着的几乎一模一样!
“咳…”他清了清火辣辣疼痛的嗓子,看向还死死压着他右臂的女人,用嘶哑的声音低声试探着,“你是沈……”
等等,沈君山他爹叫什么来着?
在女人疑惑地注视下再次开口,“你们是沈老爷的……姨太太们?”
“啊!!”
不知手怎么刺激到它了。
就在凌余被叫声刺地骗过头时,女人尖长的指尖狠狠扎进了凌余的右手手腕!
“呃啊!”钻心的剧痛袭来。
疼得凌余直觉眼前一阵发黑,也让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
听到这边的动静,正焦急看着江聿风那边战况的格桑连忙跑了过来,跪坐在地上试图推开那个女人。
奇怪的是。
那女人看向格桑时,狰狞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怒意,它的手却又加重了几分,指甲陷得更深!
“嘶,我没事!”
凌余忍着剧痛,微微起身用获得自由的左手拉住格桑,阻止她靠近。
他也终于注意到,那边战团里,那些女人也只对江聿风下狠手,对于墓槿的攻击,多是闪避和格挡,即便被踢踹,也绝不主动伤害她。
为什么?因为墓槿是女性?
又看向旁边的女人,再次试探着开口,语气带上了一点引导,“你……不去帮帮你的姐妹们吗?他们好很厉害的。”
可那女人如同聋了一般,毫无反应,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呵,冷暴力。
“格桑。”凌余冲着她招了招手,压低声音,“你去找找,这书房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像书、画、信件、或者什么特殊的小物件,你能拿得动的,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好。”格桑乖巧地点点头,立刻转身,在杂乱的书房里翻找起来。
很快,她就抱着一大堆泛黄的画轴回来了,小心地放在凌余左手能够到的位置,然后转身又去进货了。
凌余用还能活动的左手,略显艰难地解开绑画轴的绳子,一幅幅展开。
画上都是些穿着旗袍、容貌姣好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些姨太太,只是一幅幅看过去,唯独没有找到那个红衣女人的画像。
等格桑又抱着一堆书过来时,凌余指着那堆画问道,“没有其他的了吗?”
格桑摇头,“没有了,哥哥。”
“好。”凌余瞥了眼旁边堆成小山的书籍,又无奈地看向自己还被死死按着的右手,“那个……能不能换个方向?”
依旧冷暴力。
“唉。”凌余认命地拿起书快速翻看。
这些书大多是些普通的游记、诗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时不时,他能从书页里翻到一张泛黄的纸张。
上面写的,全部是缠绵悱恻的情诗,而且,仔细看笔迹,明显出自好几个人之手。
等他翻完那堆书,才注意到格桑已经把书桌上那些笔墨纸砚也一股脑地搬了过来,堆在一旁。东西不多,他的目光很快被几个堆在一起的锦盒吸引了。
他微微起身,够来上面的锦盒。
里面是一块质地上乘、触手温润的白色玉佩。他刚想把玉佩拿出来仔细看看。
“啊啊啊啊!!!”
旁边那个一直沉默发女人,突然发出了凄厉至极的尖叫!她不仅尖叫,掐住他手腕的力道也骤然加剧,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的骨头里!
“嘶啊!”
凌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是这玉佩刺激到它了!
立刻将玉佩塞回去,扔到一边,果然,那女人的尖叫和手上的力道立刻就平息了下去。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回想起之前听到的沈家惨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而这玉佩,是关键证物或者……信物?
就在这时。
“好了!”墓槿略带喘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吐槽,“一个个跟泥鳅一样,真难缠!”
凌余闻声看去。
只见那边的十几个女人被江聿风和墓槿用那根白绫捆在一起,无用地挣扎着。
“啊!啊啊啊!”一直缠着凌余的女人,看到后离开松开了凌余的手腕,朝着那人堆扑了过去。
然后,在凌余几人愕然的目光中,它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被捆绑的行列。
凌余:“……”这算什么?集体摆烂吗?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凌余才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和疲惫不堪的身体起身,江聿风也刚好解决了最后的麻烦,走了过来。
墓槿笑着偏头看向凌余,意有所指地问道,“怎么样,招待还满意吗?”
无奈地别开头,“副本里的东西,还是太没新意了。”除了掐脖子就是掐脖子,真不知道他的脖子对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
墓槿被他这破锣嗓子逗笑得笑个不停,“行了行了,你这嗓子快别说话了。”听起来跟被毒哑了的乌鸦似的,听着又可怜又好笑。
“手怎么样?”江聿风眼神满是担心,轻轻抬起他还在渗血的右手。
那几个被指甲扎出的血洞触目惊心。
“还行。”习惯了。
江聿风张开的嘴闭上,开始熟练地清理伤口,动作轻柔得与刚才对付女鬼时的狠厉判若两人。
墓槿挑了挑眉,很有眼力见地拉了拉刚走过来的格桑,“走,我们再去找找,看有没有漏掉什么线索。”把空间留给了那两人。
药粉触碰到伤口的瞬间,凌余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江聿风听到这细微的动静,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加放轻了力道,甚至不自觉地微微弯腰,一边涂药,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仿佛这样能驱散疼痛。
凌余就静静地垂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感受着那微凉的气流拂伤口,带来一丝安抚。
“暂时别用这只手。”江聿风简单处理完伤口,再次扯下他脖子上的白色带子缠住伤口,“好了。”
凌余点了点头,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忽然转过头扬起嘴角,哑着嗓子道,“你人真好。”
江聿风属实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把人砸懵了,他动作一僵,愣愣地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直直看向凌余,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不说话,凌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来!我们找到个东西!”墓槿的声音及时传来,凌余连忙应了一声,抽回手快步走了过去。
江聿风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这才慢悠悠地跟上。
四人重新聚拢看着随意放在地上的羊皮纸,边缘有些破损,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这是什么?”
上面是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的有些扭曲诡异的图案,旁边虽有大量的标注,却都是些看不到的古怪文章。
密密麻麻,如同活着的虫豸。
看得人头皮发麻。
“放平了看看。”也懒得再去书桌那边,四人干脆一人抓住一个角,让它平铺在地板上。
四人围着这张“鬼画符”仔细研究,看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想到什么,江聿风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格桑,你能看懂这上面写着什么吗?”
格桑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扭曲的文字,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巫术。”
然后,她的指尖沿着文字的走向缓缓滑动,翻译道,“借枉死之人的魂魄,保家族百年不衰……且需是与主家有链接之人……将铜钱用红绳缠于脚踝,尸身埋于树下,再在树枝上按指定方位绑上与之对应的铜钱……”
“效果会随岁月减弱……”
“只需……埋入新人即可……”
“破法有二,将与主家有链接之人魂魄困于南向角院千日。或,将其困于南向角院后,取下树上铜钱……阵法破,冤魂出,可成……厉鬼。”
格桑又仔细确认了一遍,抬起头,“上面写的,就是这些了。”
“南向角院?”凌余立刻反应过来,“那不就是外面那口井的位置吗?”
他迅速将之前在婚宴上听到的沈家八卦还有红衣女鬼的异常以及画像缺失的情况,结合羊皮纸的内容,向其他三人梳理了一遍。
听完凌余的叙述,江聿风点了点头,“要么从一开始就没有红衣女人的画像。”
“要么……”
就是有人在他们之前,特意进来拿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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