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的女友是仙长34

天地万物不过一气之变,气聚而生,气散而亡,日日潜修之际,小鱼对于生死便看的更加通透,她早起便会去学堂早课,听师长讲解修行之道,午后去百草园照顾花草,晚上则是回到观剑壁前自行领悟。

她此刻凝神聚气,刚转了三个周天,内里的灵气顺着经脉游走,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后,她睁开双目,定睛看着那巨大的观剑壁。

这是每日都要履行的功课,来到观剑壁前领悟剑招,然而只有小鱼一人知晓,自己并非是为了修行,而是近日来她的道心乱了。

人心惶惶之下,难免会有嘈杂声入耳,宇文瑾已有数月不见踪影,崩塌的紫云小境成为一片废墟,不知从何时起,外界开始传言,当年的天变将会在浩然山重新上演。

兴许别的浩然山弟子会对这个流言而嗤笑一番,将它当作一个无稽之谈,毕竟屹立于天地间的浩然山,那是无法被动摇的存在。

数以万计的剑修皆在此地,即使是真有一场大战,也未尝不可一试,这便是浩然山弟子的想法。

然而身为幸存者的小鱼,则是轻易的陷入担忧之中,她知道天变的残忍,更是亲眼所见紫云砂的下场,宇文瑾的欲言又止,那都并非是一个好兆头。

山雨欲来之势,铺天盖地。

她不可避免的想到这样一个地方可能会发生当年的惨剧。

小鱼仰着头,重重地叹气。

虽然自己没有在浩然山里待上更久的时间,可是她还是喜欢着这样一个地方,这是在离开姜大夫以后,自己唯一的立身之地,甚至这也是姜大夫的家。

对于姜大夫,小鱼拥有着很深的眷念,她私下打探过姜大夫的来历,然而掌事却不愿将往事告知,年轻一辈不曾听过姜大夫的名字,年长那些,却有难言之隐。

唯一还能触及到姜大夫的途径,也只有这一方观剑壁罢了。

观剑壁中留下了每一个剑修的剑,他们的剑都以这样的方式深深地刻在了浩然山之上,从未被磨灭,以这种方式永存于世。

每当站在山壁前,阖上双目,小鱼便能感知到姜大夫的剑意,那如同她本人一样平静的剑意,正像一缕细丝游走于万千剑意当中,它们或犀利或凛然,有的如疾风骤雨有的又恰似微风习习。

小鱼并没有再次见到姜大夫月下练剑的那幕,或许那只是惊鸿一瞥,是不可重来的机缘,只是自身心有茫然之际,就会来此寻求慰藉。

小鱼怔怔的站在观剑壁旁,她茫然的像是一只羊羔,对于一个发育不好的女童来言,这也不算刻薄的形容。

此时此景正好落入了另一人眼帘,陡然,一道指风擦着小鱼的肩头略过,那只不过是随心的一指,便是在石壁上留下了泛白的痕迹。

小鱼连忙转过身来,她见到夜色当中,宇文瑾正对自己笑的温和,她额间一点红,好似火光一般夺目,如春日阳光。

她道:“你怎此刻还在观剑壁前?”

小鱼迟疑的眨了眨眼睛,答非所问道:“宇文师叔,您回来了?”

宇文瑾道:“只是回来办一件事,不会久留。”

小鱼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显然这不是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

宇文瑾觉得有点好笑,她上前一步,走到小鱼的身侧,同样仰头看着那熟悉的观剑壁,她道:“我初入浩然山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被一名修士带上山来。”

“当日,她抱着我站在这里,跟我说浩然山就是我日后的居所,师长待我很好,这里与我而言,是我的归宿。”

小鱼知道修士在日后修为精进之后会记起所有的事情,这包括还在母胎当中的记忆,就像自己不过炼气期就已经开始回忆起从前往事,历历在目。

小鱼问:“后来呢?”

宇文瑾笑道:“你不好奇我为何婴儿时就待在浩然山?”

小鱼直言好奇,但是没敢问,毕竟这事关**,宇文瑾身负国运,是货真价实的大宇王朝的继承人之一,然而她却独身一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浩然山中,这本来就一反常态。

不少修者凡人都对此议论纷纷,最多的一个说法还是宇文瑾本身并不受宠,前皇宇文章似乎对这个亲生女儿,避如蛇蝎。

“你知道我的姓氏意味着什么吗?”

小鱼点头,她有点小心翼翼的说:“我听人说过大宇王朝,那是……你的故乡?”

宇文瑾说:“说的没错,大宇国本该是我的故乡,可惜我只在那里待过一日,我千里迢迢远赴此处,并非是大宇王朝想要让我在浩然山习得一招一式,正相反,我是为了活命,才在浩然山待了下来。”

“我母亲并不是后宫嫔妃,而是一个货真价实魔修,她与当时还是皇子的父亲相恋,后来大宇王朝皇位相争,本无缘皇位的父亲意外登上皇位,成为一国之君,我母亲身份无法让世人接受,于是成为了一枚弃子。”

“魔修祸世人皆可知,我母亲一时接受不了背叛,于是犯下滔天大错,当时正行除魔之举,一名浩然山的修士途径此地,正欲降服我母亲时,却发现她已有身孕。”

宇文瑾说到此处摇了摇头,她接着说道:“于情于理,其实都不该让一个魔修安稳的生下孩子,那修者偏偏动了恻隐之心。”

小鱼听着宇文瑾的话,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是因为她口中的魔修,还是因为这是宇文师叔的过去,那就像见证着一道结痂的伤口,又再次撕裂,展露出其中的血肉。

宇文瑾见到女童这样凝重的神情,倒是觉得好笑的抚上她脑袋,小鱼的头发泛黄又弯曲,眉眼当中倒是流露出有点不符年龄的情绪。

“我非凡胎,孕育出来竟有十余载,那修者与我母亲待了很久的时间,直到我出生之后,我母亲将我托付给她,后来自行了断了性命。”

宇文瑾话语一顿,她似乎想起什么般微微叹了声气,“我很是感激当初救我一命的修者,然而却因此事,让她道心不稳,后来她主动断了一身修为,只身离开了浩然山。”

“临行前我去送她,她与我说并不悔当初抉择,我问她那又为何要离开,她说世间诸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她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仅此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我开始明白她离去的原因,我是魔修之后。”

小鱼抿着唇,她隐约猜测到宇文瑾与她说此事的原因,只是一时半会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伤感,她回答:“众生皆是平等,魔与道,皆是修行之路,又怎有高下之分?”

修行本身是一个择道而行的过程,天地之间,所行成的道有千万,并无人可定论哪一种道才是正,哪一种才是错,魔修人人忌讳,可也无法否认魔道同样是道。

宇文瑾平静的看着小鱼,她没有笑也没有怒,只是注视着她的面容,过了许久之后,她才缓缓道:“姜师姐是个好人,是我毁了她一生。”

这句话才是宇文瑾想要说的全部,她铺垫讲述了很长的故事,然而这一切只是为了坦言这一句罢了,她对不住姜良的善。

修行艰难险阻,其中可踏上大道之人,百里挑一,姜良当初一念之差,成全了宇文瑾,却害了自身,后来宇文瑾没有刻意去寻觅过她的踪迹,因为姜师姐曾说浩然山一别后,尘缘便在此中断,她们本就没有瓜葛。

宇文瑾早早就知晓小鱼的来历,也知姜良最终葬身于凡人的地界,何其残忍,自己竟对恩人这般无情。

当年姜良违背师命救下魔修,又让其诞下孩子,她将这血脉亲自送上浩然山中,跪行上了那登仙台,每一道石阶,她都是双膝跪地,额头深深地触在地上,如此来往,跪上的浩然山。

那日,掌门站在登仙台顶,她看着姜良用这样的一个方式去赎罪,没有阻拦,也没有呵斥,而是平静的等了她三天三夜。

直到姜良抱着幼小的孩童出现在掌门的眼前,她垂着头颅,那时的姜良狼狈不堪,白衣染尘,不似个修者,她对着柳云衿说道:“弟子犯下大错,不求师门可以原谅,但稚子无辜。”

她将手中的孩子举过头顶,宇文瑾记得自身那刻的惊慌与无助,就如所有的婴儿一样放声大哭。

柳云衿从她手中接下了孩子,不曾继续追问,而是嘱咐姜良回到峰中静养,之后要在思过崖闭关三年。

姜良无颜面对师长,她将孩子交付于自己恩师,在思过崖待上了三年,这三年她不曾叫苦,在罡风中反省自身过错。

后来三年之罚到时,姜良自断修为,毅然离开了浩然山,若非是她的这般决然,宇文瑾深知自己难以在浩然山生活。

师父器重于自身,何尝又不是对于姜良的心痛呢?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宇文瑾依然记得对方离去的身影,她不可避免的将这件事当做了心底的秘密,自己的出生害了许多人,母亲因此丧命,姜师姐自断前程,就连大宇王朝都对自己忌惮颇深。

偶尔师父会对着姜师姐的住处发呆,她偶尔会叹息,偶尔又会细思往事。

当得知小鱼是姜良救下时,宇文瑾存了一颗私心,她把百年来没有袒露的秘密告诉了女童,因为她无处可以倾诉。

世人皆知她宇文瑾出身显赫,又何曾知道这其中的藏污纳垢?

小鱼面露释然的神色,她说:“这是姜大夫的选择,她跟我说过,做人要无愧于心,心怀天地,以本心而使之,她既然选择救了你,就不会后悔。”

宇文瑾闻言一怔,她低头看着小鱼,搭在她肩头的手微微发颤,她喃喃道:“值得吗?”

小鱼反手拉住宇文师叔的手,她回答:“值得。”

正常更新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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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的女友是仙长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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