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台前，燕知修已让管家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他拿起牙膏挤在牙刷上，递给贺鱼。
贺鱼接过牙刷，放在口中，上下里外地洗漱起来。
燕知修就站在贺鱼身后，透过镜子看着他。
少年弯着腰身，能够看到精致小巧的锁骨，嫣红的嘴唇慢慢粘上了泡沫，贺鱼洗漱起来就像个小孩一样。
等到他把最后一口水吐出来，燕知修拿着毛巾给贺鱼擦了擦嘴唇。
“我带你去找件衣服换上。”燕知修温柔地看着贺鱼。
拉开衣柜，他在一件件各式各样的衣服里挑了几件，比量一下，最后选出一件卫衣和一条裤子。
脱掉睡衣，少年白皙劲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
“哥哥以后要多吃点。”
燕知修帮他套上卫衣，卫衣有些长，包到了屁股。
他让贺鱼坐到床上，又给他穿上裤子。最后甚至耐心地蹲下身子，将贺鱼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帮他穿上袜子。
贺鱼觉得燕知修真的把他当作了不能自理的傻子，心情有点低落。
“哥哥穿这身好看。”燕知修像照顾洋娃娃一样，照顾贺鱼，他摸了摸贺鱼的脸，有些痴迷。
“我其实会穿衣服。”贺鱼小声嘀咕着，但燕知修却没有给出回应，牵着贺鱼的手径直去往餐厅。
女佣早已准备了份新的早餐，放在桌上。
燕知修拉开凳子坐下，抱着贺鱼坐自己腿上。
“哥哥觉得我这里好不好？”燕知修搂紧少年的腰，头放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已然把他当成了有趣的玩具。
“挺好的。”贺鱼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显然，燕知修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把玩着贺鱼圆润的手指，少年的手指粉嫩嫩的，一看就是没干过粗活。
又问道，“那要不要来我这里住？”
“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燕知修扣住贺鱼的手，眸色暗了暗。
“因为爸爸让我待在公寓里不要乱走。”
“这个吗——”燕知修眯了眯眼，想来贺震东那老东西，是怕贺鱼出门走丢了，再给他丢人。
“那我今天先把哥哥送回去，等有空再去找父亲商量下。”
贺鱼点点头。
燕知修见他这么乖，高兴地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送入贺鱼嘴中。
贺鱼回去后可高兴了，他没想到这个弟弟会对自己这么好，明明他俩都没有血缘关系。
一开始贺鱼并不理解什么叫血缘关系，后来有人给他举了个很极端的例子，没有血缘关系就像小猫和小狗，贺鱼才懵懵懂懂地明白。
贺鱼这个房子很小，只有一个佣人伺候他，这个人不让他出门，也不让他上三楼，说怕他掉下去摔死，他每天就只能在一二层活动。
有时候他实在无聊，就会看会儿电视，但是他根本看不进去，他听不太懂里面的人讲话，电视机里如果放到动画片他会多看一会儿。
——
“吃吧。”保姆趾高气扬地将一盘菜甩到桌子上，又将一个白馒头扔给贺鱼。
回到这里后，这就是贺鱼的一顿饭。
保姆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贺鱼用起筷子比较笨拙，高高地夹起菜叶又塞进嘴里，保姆做得菜齁咸，他连喝好几口水，才压下去。他咂吧咂吧了嘴，有点怀念在燕知修那里的生活。
燕知修回国后，贺震东就开始让他逐渐接触公司的事，他也算是挺忙的，学校和公司两头跑，有时候忙得时间太晚，回家困得直接睡下了。
午饭后，贺鱼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外面什么人也没去，不过贺鱼并不在意，就算有人也不会理他这个傻子。
保姆看到贺鱼居然背着她偷偷出了门，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扬言要打断他的腿，贺鱼怕极了，他痛哭流涕地恳求不保姆不要打断他的腿，保姆唾弃了一声傻子就走了。
不过保姆还是惩罚了他，晚上什么饭也没给他做。
从此贺鱼再也不敢出门了，他唯一盼着的就是燕知修能早点来接他。
终于在周末的时候，燕知修抽出时间来看贺鱼，他敲开小楼的大门。
保姆打开门脸上先是一阵诧异，婉儿装作热情洋溢的样子，她乐呵呵地一口一声少爷。
像他们这种人，对就算没见过本人，但贺家每个人的样貌都要牢记于心——哪怕是贺鱼这个傻子。
“我哥呢？”
“在楼上呢，要带您去吗？”保姆点头哈腰地称道，哪里还有之前吓唬贺鱼的气势，活脱脱的笑面虎。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燕知修踏着步子上了楼。
贺鱼在二楼窗台陪他养的一株野草，这是花盆里自己长出来的。本来花盆里是没有植物的，一次下过一场雨后，不知什么时候起，冒起一株小芽。
他趴在窗台，太阳照得整个人懒洋洋的。
今天贺鱼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越发衬得他肤白唇红。
贺鱼听见了开门声，转头看到是他弟来了，眼睛都亮了，“燕知修！”
“哥。”燕知修望着贺鱼，轻勾起唇角。
“你是来看我的吗？”贺鱼走上前，到了跟前，他突然又有点害羞。
“哥哥最近过得如何？”燕知修看着贺鱼微翘的头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还行，就是挺无聊的。”贺鱼眼睛移向燕知修手里提得袋子，“你给我带了东西吗？！”
“给哥哥买了衣服，还有......一个蛋糕。”燕知修看了看，“卧室在哪里？”
贺鱼主动拉着燕知修的手，带他去到卧室。
卧室里只有一个可怜的小木床和一个衣柜，连个桌子都没有。
贺震东有多么不喜欢他这个亲生儿子，一眼就能看出，明明手里不差钱，就是不舍得给这个傻儿子花，给情人买的房子，都比贺鱼住得这栋好。
燕知修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他把蛋糕拿出来，放在一旁，“一会儿再吃，先试试衣服。”
贺鱼在燕知修面前就像洋娃娃一样，被肆意摆弄。
贺鱼本身长得就很好，脸蛋和身材完美的继承了母亲的优秀基因，脱落出一副漂亮皮囊，单从外表看，确实不像个智力有缺陷的。
燕知修很满意自己给贺鱼买的衣服，准确说，在好衣服的衬托下，气质一下子上来了。
“吃蛋糕吧。”燕知修勾了勾手指，示意贺鱼坐自己的大腿上，眼里像是在看一个听话的玩具。
他抱着贺鱼，拿起蛋糕里的小勺，挖起一块喂到贺鱼嘴里，轻声问道，“好吃吗？”
“好吃。”
贺鱼只会说好吃，不会形容，燕知修喂他，他就吃，直到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燕知修收起勺子，替贺鱼擦了擦嘴角，眼神难得的温柔宠溺，“吃撑了就不好了。”
他隔着衣服揉了揉贺鱼的肚皮，难得的温存。
“那哥哥要给我什么奖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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