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吓得径直坐倒,景云芝脸上还有睡痕,怪异道:“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捣鼓什么呢?”
瞧见他攥紧的手机,她眼神了然,“在和景安聊天?”
“怎么,她找你哭了?想回家是吧?门儿都没有,她让优优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景云芝这样说,张俊反倒没那么慌张了。
“咱们还是把景安接回来吧?她还未成年,大半夜一个人在外面走,那上面的地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住,万一唐...她根本就没回淮宁呢?景安进不了屋,又下这么大的雨,她能去哪儿呢?”
“张俊,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
“我.....唉,算了算了。”
景云芝问道:“你去哪儿?”
“楼下。”张俊晃了晃烟盒。
“少抽点,忘记医生怎么说的了吗?”
“知道了。”
回到病房,景优已经醒来。
景云芝小声询问,“优优,喝水吗?”
“不喝。”景优揪着手指,“姐姐呢?”
给她掖了被角,景云芝装作没听见。
“妈妈,姐姐呢?”景优试图撑起身,继续追问。
景云芝只好将她摁回去,耐着性子重新盖好被子。
“优优,从今以后,爸爸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
“什么意思?”景优抓住她,“妈妈,你在说什么?”
“字面意思,景安已经回到她亲生父母的家里,她不再是你的姐姐...”
景云芝扯开景优的手,看着她仓皇的眼睛,“也不再是我们的孩子。”
第二天早上,景安脸上只有一层淡淡的红。她洗漱完毕,将床铺整理好。
雨已经停了,落地窗外散落着一地被打落的玫瑰花瓣。
晨曦从天边蔓延,逐渐透进室内。
唐星竹坐在沙发上,头发挽起,换了身干练的深色套裙。
她见景安下楼,有些意外。
“起这么早?”
“我要去上学了。”
“哦,对,今天才星期四。”
唐星竹画了淡妆,但仍旧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态。她看了眼手表,拿起茶几上一沓文件对景安示意。
“半个小时,我们谈谈。”
唐星竹和景安刚进书房,唐玉就从外面回来了。
他穿着运动服,带着室外晨间的寒气,额角微微冒汗。
换上拖鞋,摸了摸在地上打滚的猫咪,唐玉上楼洗漱。
重新换了身衣服,唐玉给猫添了粮和水。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开火,锅里滋啦滋啦响。
烤得金黄的面包抹上果酱,和煎好的鸡蛋一起放进盘子,再配上两杯热牛奶。
忙完一切,他敲响房门,“妈,起床吃早饭了。”
没人回应。
再次敲门,“妈?”
“唐玉。”
走到围栏边,唐玉发现唐星竹和景安都在楼下。
他快步下楼,听见唐星竹说道:“唐玉做了早餐,你吃完早饭和他一起去学校。”
叮嘱完景安,唐星竹又看向惊呆的唐玉,“听到了吗?等会和景安一起去学校,你俩一个班,校方和李老师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你直接去就行。”
唐玉拦在唐星竹身前,“妈,你去哪儿?”
“我去公司,你怎么了?这么奇怪。”
用漂亮的眼睛看看唐星竹,又看看她身后的景安,慢慢的,唐玉让出道路,对唐星竹说道:“我就问问,你慢走。”
“嗯。”
唐星竹拎着包打通电话,鞋跟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出门之前,她转身看着两个直矗矗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孩子,提醒道:“好好相处,知道吗?”
..........
“知道了。”唐玉一脸乖巧。
落地窗的玻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景安眨了眨眼睛,大门彻底合上。
唐玉松开捏紧的手,若无其事的将面对面摆放的早餐挪了个位置,变成斜对面。
拉开餐椅,坐下,他问:“吃早饭吗?”
“景,安。”
吃完饭,唐玉和景安被唐家的司机送到校门口,下车时被熟悉的同学看见,带着睡意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
书包和作业都在景家,她两手空空走到校门口,直接被保安扣下。
“校牌呢?”
景安迟钝地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校牌在书包里。
唐玉同样被保安叫住。
“你的校牌呢?”
“校牌?”他把入学通知拿出来,“我是新生,还没有校牌。”
检查后,保安给他让开位置,“进去吧!”
景安被赶到角落,保安指着桌上的表,“没带校牌,在这里登记,然后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确认。”
她刚写几个字,就听见一道轻响。抬眼,发现已经离开的人站在镂空的折叠门后。
“要我帮忙吗?”
“不用。”
“行。”他点头,利落转身。
景安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走进教室,同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她身上。
而她的关注点却在自己座位上的书包。
书包里面,作业书本校牌都在。
她拿出写好的作业交给课代表,将书包塞回课桌。
或许是景安太过淡定,周围的学生都坐不住了。
有人戳了戳她的背,悄悄问道:“景安,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啊?你家里人很早就把书包送过来了。”
景安翻开单词书,表情不变,指尖却情不自禁地收紧。
“堵车了。”
“这样啊....”
众人无声对话,眼珠滴溜溜地转。
但很快,学委走上讲台带领跟读,教导主任光滑的头皮在走廊来回反光,学生们歇了多余的心思。
头一次,景安的注意力没在书上,她机械地念着单词,想的全是书包里多出来的钱。
厚厚一沓现金,大概有几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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