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仙还以为我出了什么问题,连忙扑在我身边,捧着我的脸,询问我有哪里不舒服吗,她的手已经不是早年那样泛着凉意,反而很温暖。
我凝神去瞧,却只能看到她上上下下的薄唇。
不受控制地,我就吻了上去。
手中的酒盏从手里掉出来,一时间酒香四溢,谢灵仙反应过来,我只是被蛊惑到了,或许是没想到美人计有用的过了头,不禁笑了起来,鼻息都扑在了我的脸颊上,还差点咬到我的舌头。
这种时候怎么能笑呢。
我轻轻咬了下她的上唇,示意她回神,谢灵仙忍住了笑意,慢慢闭上眼,把手放到我肩上,尽力应和着我的主动进攻。
只需要片刻,谢灵仙就用力扯着我的衣襟想要逃离。
十年共渡,我们是最熟悉彼此身体的人,我太清楚她喜欢怎样的爱抚,应该把手掌放在哪里,亦或是指尖流连在哪一块肌肤。
但谢灵仙自己却不知道,她在这上面的喜恶过于明显,直白地表现在身体的反应上。就如同一张纯白宣纸上蓦然留下一笔痕迹,显眼的很。
我将她的裙摆撩起来,让谢灵仙跨坐在我身上,如若不然,她歪着身子抬起头,实在费力得很,这样的姿势我还能托着她的腰,尤其可以看到她娇艳欲滴的一张脸,当真是好极了。交换气息的时候,我喘着气道:“说好的,今晚你服侍我。”
谢灵仙的头抵着我的下巴,整张脸都快埋进我的胸口了,半晌也不回我的话,我挠挠她的后腰,说:“当枕头用啦,怎么不说话,睡着了?”
谢灵仙这才像狸猫一样,抬起头蹭蹭我的脸,“确实很软。”
我大笑起来,就这么让她的腿勾着我的腰,把她抱到了浴池。
前几年谢灵仙还喜欢在这种空档和我扯点朝堂上的事,她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多么败坏兴致的做法,在血脉偾张的时刻,随着她冷静的话语,朝堂上的那些面孔划过脑海,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败坏兴致了,这简直能说是反胃。
或者是恐怖惊悸。
每当这时,我就用尽各种方法打断她,但最有效的办法,还是用嘴巴,把她的嘴巴堵住。
在我不懈努力的和她拉扯过几次后,谢灵仙终于有所长进,虽然不会像我一样,说点令人面红耳赤的荤话,但她只要安安静静地靠着我,我就相当满足了。
浴池边,谢灵仙脱得半漏不漏时,我已经靠着软榻,喝着早就备好的酒,看着她脱衣服,谢灵仙拎着衣带,无奈地看我一眼,问我:“殿下是不打算洗了?”
我理所当然道:“我洗得快。”
谢灵仙便扯住衣服,赤脚走过来,半蹲着去摆弄小案上的茶水瓜果,长长的粉白衣摆落在地上,像是柔软的花瓣,我招手让她到跟前儿来,我将酒盏递给她,问她喝不喝。
谢灵仙双手捧着酒盏接过来,她站起身,微微歪着头又笑意吟吟地递到我嘴边。
我握着她的手腕,直勾勾看着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轻飘飘拎起酒壶,像个妩媚妖姬般又倒一杯,问我陛下饮否,我自然不能认了输,便又进了一杯。
我被她灌了许多酒,醉眼朦胧中她撑着下巴,颇为宠溺地望着我,我顺着她宽袍大袖中光洁的手臂摸了上去,还问她道:“你这是和谁学的,我真要去讨教一番。”
谢灵仙道:“自然是和陛下学的。”
我指着她却又因醉意抬不起手,只能笑倒在她怀中,言语断断续续,好歹是问了出来,“就这么服侍我?不对吧,我记得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这方面却不和我学学。”
她握着我光溜溜的肩膀一个用力,翻身坐在我腰上,她用手背挡住勾起的嘴唇,半遮着面容,眼神闪躲半天,才敢看着我的眼睛。
我被谢灵仙迷得晕头转向目不转睛,用指尖蹭着她的小腿,喃喃道:“谢卿啊谢卿,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吗。”
谢灵仙正笨拙地取悦我,听到我这问题也是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问我:“是哪里?”
“小腹,当然是小腹。”
我的指尖往上游走,最后落到柔软的腹部,温暖而极其敏感,呼吸时像是连绵的水波,悸动时像是被游鱼扰乱的池水,急促的波澜推着另一个波澜,让人忍不住用手指探进去水波,让这汪池水乱一些,再乱一些。
等到谢灵仙满头汗意地从我身上下来,我也累的抬不起腰,半靠着软榻,拿着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手,谢灵仙看着我,柔声细语地说:“玩不过殿下的……”
我亲亲她的脸颊,安慰她:“很棒了。”
谢灵仙翻了个身,昏昏欲睡。
折腾到后半夜,我们才相拥着入睡,即使被清水清洗过,两具躯体之间还是萦绕着麝香的气味。一般来说,我喜欢在欢好后一夜无梦,次日清晨起身真是神清气爽,但偏偏还是入了梦。
梦中我在明王宫中的水榭中,有丝竹声悦耳,许多侍女在弯弯绕绕的廊上候着,我靠在榻上眯着眼听这落玉般的音声,惬意非常,忽而在不远处的亭台上有红衣女子翩然起舞。
可却并非谢灵仙。
忽然丝竹声与侍从全都消失不见,独剩我一人。
我颇为警惕地榻上起身,观那些女子起舞时被笼罩天地的羲和辉光照耀,似是散着赤色金光般夺目,她们身下的涟漪金波亦是璀璨无比。
一曲舞罢,我正惊奇,其中一人便来到我身前。
她向我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受孔雀明王所托,前来祝陛下福寿安康。”
此人长相妩媚,眼波流转,却丝毫没有妩媚之意,眉眼清明似飞仙,说罢她便化作一缕红烟追日光而去,其余人也随着不见。
我醒来时,谢灵仙连忙给我披上衣服,拉着我的手来到了屋外,明王宫上空有彩云当空,白鸟鸣叫,久久未曾散去,百里之外都有诸多百姓围观。
谢灵仙看了我一眼,我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当即下诏,命御史台将孔雀明王奉为护国神佛,必须将此事昭告天下。
自古以来,对于刚登基不久的帝王而言,借助谶语和神梦来巩固权力,是惯用的方法。仙人入梦,而百姓有目共睹,这难道不是天助我也?
更何况是在春试之后,岂不是祝贺我北凉有了良将大才。
次日,我乘轿辇去了林相府邸。
街巷之间都是热烈讨论昨日异象,言语间不乏对我的赞颂,多年后回忆起这天的清晨,却不记得是有多么兴高采烈了。
应该是有些欣慰的吧。
自己登基以来所作的事被上苍肯定,给了景宁元年那些激烈反对我的人狠狠一巴掌,不过可惜,估摸着他们坟头上的草都已经有几丈高了,自然是无法看到这样美妙的景象。
林府敞开着大门,头发已经全白的老丞相站在门前侯着我,只有我们二人,对视上的一瞬间,他要俯身行礼,我也及时制止了他。
这样看来,还是有几分君臣之间的温馨。
林丞相自以为用了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往我身后看了一眼,我呵呵两声,说:“别看了,谢灵仙没来,你的好孙女也没来。”
老头子悻悻地收回目光。
进了宅子,我坐在上首后,林老丞相才拍拍衣摆坐在我的右手边。
良久,他只是半抬着眼看我,苍老的眼睛中慢慢积蓄起了热泪,半掉不掉的时候,才拿袖子蹭掉,却又笑着说:“看着今年的新科进士少年有为,我这老掉牙的,也不禁想起了,弱冠时中了榜眼,骑着马去谢珩家门口炫耀,最后被他用马鞭抽走,我连夜写了三本去弹劾他,天亮了又羞于内容,到底没给圣上呈过去。”
这我倒是记得,谢珩可是十六岁就中了状元,难怪他气不过。
先帝年轻时,林老丞相就已经在朝中,他比谢珩小上几岁,最喜欢和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打嘴仗,如今旧人已逝,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这样的元老忽然温情起来,我真是招架不住,便提起了林妙霁,“你这小孙女可是出息得很,在六尚局确实是屈才了,林老教导有方啊。”
想起家里这个姑娘,他这才收了收眼泪,“老臣还未庆贺陛下得良才,虽然今年春试有不少新鲜面孔,但他们品行俱佳,定能成为陛下的左膀右臂,臣这个小孙女自幼聪慧,但臣也没想到她能拿下女试榜首,着实给臣吓了一跳。”
平日林妙霁在六尚,我没怎么过问,只是知晓她言行未有差错,深得女官们喜爱,这次女试,也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客套话说完,他又给我嘱咐了许多朝堂上的事,说到最后还是绕到了谢灵仙,这个马上要做第一女相的人身上。
我看林老还有些犹豫,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你只管说就好,孤想听实话。”
他说:“陛下应该知道有关谢羽的传闻中,有这样一个说法,说她惯会迷惑圣心,不仅独掌后宫,很快就会在前朝只手遮天,做一个史无前例的女权臣,陛下您,未曾担心过吗?”
“担心?”这两个字在我舌尖上转了一圈,最后只吐出几点笑意,“如果说,孤愿意让她做所谓的权臣,可是她不愿意呢。”
林老丞相却也笑了出来,没有嘲讽,只有无奈,“陛下,您是九五之尊,也是位难得的帝王,无人敢忤逆您,但谢羽不同。”
我能感觉到胸膛里跳动的心顿时皱紧,如同被锁链死死勒住,让我喘息不得,开口不得,任凭他的字眼一个接一个从心上踩过,我想要反驳,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质疑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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