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徐阳看到了什么,尖声道:“你们一直拉手是要做什么!”
谢亭生才恍然发现自己从崇明殿里就一直拉着此人的手没有放开,一时放也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
“我与亭生清清白白。”谢亭生身旁之人道。
谢亭生:“……”确实清清白白,但这特意一解释怎么倒显得他们好似不清白了一般。
徐阳冷笑道:“好一句亭生,叫的真亲切啊,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经徐阳这么一说,谢亭生也发觉有些不对,亭生一词确实好像过于亲切了,但却又莫名听着顺耳,大约是经常被闫木这样叫习惯了吧。
谢亭生身旁之人道:“你来此若只是为了说这,那也太无聊了些。”
徐阳被这样问,直接搂住谢亭生的脖子道:“我与阿生可是自幼的交情,来与他说几句体几话都不行吗?”
眼见谢亭生点了点头,那人微微颔首,松开手后走到了两人十步之外,看样子是想在那等他们说完。
对此徐阳也没意见,可转过头便对上谢亭生的眼神,轻嘲道:“怎么?你莫不是看痴了?”
谢亭生问道:“徐阳,刚才那神仙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好像不喜欢他?”
“什么?!神仙?他?!”
徐阳简直要气昏过去,道:“你没听我刚才说什么吗?道貌岸然!道貌岸然啊!还有,我可不只是不喜欢他,而是非常讨厌!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陈于愠。”
谢亭生不免又向那人的方向看去,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恍惚之间好似还看到那人眨眼。收回视线后谢亭生道:“我原本是怀疑过,但想到你先前说的话,就不敢认定,总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人。”
徐阳道:“他自己不也说了吗,你看到的样子可不一定是他的真面目。”
谢亭生:“好吧……”
徐阳话锋一转,道:“我刚才是回去给你取东西去了,你看看这个,它可是个宝物啊。”说着将一把佩剑宝贝似的拿出来。
谢亭生看到剑的那一刻惊喜喊道:“这是!剑啊!我们自己的剑?!”
徐阳道:“不是我们的。”
谢亭生眼中瞬间难掩失望,徐阳也不再逗他,笑道:“不是我们的,我已经有一个了,这是你的。”
“真的!”谢亭生接过佩剑,他握住剑柄细细抚摸过剑鞘,看着上面轻浅的密纹是止不住的欢喜。
徐阳在一旁看着也高兴,道:“这可是仙门宝器库里的宝物,以后你就把你那破木头扔了吧。”他们两人小时候没钱买剑,便拿着木棍削成剑的样子对打,一直到现在谢亭生也依旧如此。
不过以后就不用了。
抽剑出鞘,只见那剑身寒光凌冽一闪而过,宝剑的中间有一道极为细长的凹槽暗红发黑,谢亭生笑道:“好剑!”随即挥舞着宝剑挽出个剑花。
伴随着一招一式他也渐入佳境。
在一个招式刺出后,他面前突然闪过一片刀光,急忙用剑去档,抬手之间面前景象变幻无穷,最后停留在一片黄沙之中,刀光剑影不断闪现,他不断挥剑接式,面前之人的刀剑竟是被他尽数砍断,身体像不受控制般将手中之剑捅向周身所有人。
一瞬间,一道道猩红液体迸溅而出,他的身上如同浴血一般尽数被染红,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鲜血。
可渐渐的,面前景象又变得虚无起来,待到再次真实,徐阳满手鲜血正桎梏着他的双手,而陈于愠正一手掐诀一手握剑挡住他的一击,附近的地上甚至还有一把断剑。
谢亭生有些不可置信,松开手,宝剑摔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道:“这……这是怎么了?”
陈于愠将佩剑收回,手势却变换更加频繁,道:“这宝剑许久未曾出鞘,如今骤然开启被人使用,而你又从未修炼过,极易受其影响,它是将你当成它的前主人了,你刚才所看到的应该就是它前主人的经历。”
他虽然恢复清明,可徐阳却并未松手,对陈于愠道:“他如今气息紊乱,灵力大动,心态又不稳,难免不会又陷入幻境。”
谢亭生听后有些慌乱,此事是他从未遇到的。
陈于愠道:“无碍,只要你记住,眼前一切皆为幻象,不要受其影响就好。”他将手附于谢亭生心口,一股难以言说的温和之感袭遍全身,他道:“放轻松。”
听到这些话谢亭生的心境渐渐平复下来,跟随指引闭眼。
紧接着面前就又出现各种场景,有时是他手握宝剑与他人过招,有时又是他用这宝剑擦过岩壁划出绚烂火星。
突然出现一群人拿着砍刀向他砍来,谢亭生努力控制本能不去反击,在心中一遍遍告诫自己都是幻觉,可那剑明明不在自己手中,却又仿佛有实体一般在他面前格挡。那些人的血沾染在剑身上全部汇集到了中间的凹槽,使其颜色愈发妖冶森寒。
等再次回到现实,谢亭生就看到徐阳与陈于愠一后一前站在自己身旁,两人嘴里念念有词,手势不断变换。
他想抬手却发觉身体仿佛被束缚于一个人形囚笼,令自己动弹不得。
抬眼又见那宝剑高悬于头顶不停旋转,下一瞬竟直冲自己下落。在接触到的瞬间疼痛并未袭来,而是一股牵引指引着他,整剑刺入身体,好似是在诉说思念。
身后传来呼气声,徐阳道:“我没想到会这样,早知就待你修炼一段时日再将它给你好了。”说着捡起地上的断剑。
陈于愠捡起谢亭生那把剑,递还给他,道:“如今也并非完全是坏事,至少这宝剑已经认可他了。”
接过佩剑的谢亭生头脑迷惑,问道:“剑怎么会在这?刚刚不是……”刺入我头顶了吗?
“你刚刚看到的是剑灵,如今已经与你融合。这是剑的本体。”陈于愠道。
徐阳看着陈于愠道:“你也不用安慰我,此事是我欠考量,只想着早些拿来给他。”
陈于愠冷笑道:“你未免有些自作多情,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你!算了,看在你也算帮了我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我帮了我的……师弟,本就是情理之中,何来帮你一说。”陈于愠受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接着看向谢亭生道:“你可以看一下这剑柄,若是已经认主,底部便会显现宝剑的名字。”
听他这么说谢亭生忙看去,他也很好奇如此奇剑会叫何名。
将剑翻过,三个字显现出来。
“一线天?”谢亭生又望向剑身的那一道暗红凹槽,笑道:“这名字倒也符合。”
一旁的徐阳看谢亭生似乎没有大碍,便捡起地上的断剑,对他道:“你如今气息还不稳,最好找个地方稳定一下,我的剑断了,需要马上回去处理,暂时就不陪你了。”说着没等谢亭生有所反应便双脚腾空,转瞬间便飞出百十步远,消失在视野里。
谢亭生望着他的背影惊叹不已,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的功法,仙门果然非同凡响,短短一年便可让人如此厉害。
但他又不免担心,向陈于愠问道:“他的剑是我刚刚弄断的吗?那徐阳岂不是无剑可用了?”
陈于愠转过头道:“你刚神志不清间挥剑砍向他时,他拔剑挡住,那剑便被震断了。不过无碍,断剑可用灵力接上,会与之前无异。”
谢亭生长舒一口气,不过他又想到一件事,既然那剑是与自己对砍才断的,而自己的剑却完好无损,那岂不是说明‘一线天’比那剑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刚才能看到徐阳的剑绝对也不是什么凡品。
只是他总觉得这两把剑来历不简单,而且徐阳对陈于愠的态度也似乎并不单纯是厌恶,他未入仙门这一年似乎发生了些不太寻常的事。
不过仙门嘛,总是不寻常的。
于是他在跟在陈于愠身后状似无意般问道:“‘一线天’这样的宝物,不知徐阳是从何处得来的?”
陈于愠微敛下眼中异色,道:“是掌门从仙门宝器库里拿给他的。”
虽然知道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给的,但还是故意道:“掌门对仙门之人都这么好吗?”
陈于愠面上并无异色,道:“他应当是告知你那件事了。在那之后掌门出面调解,把‘一线天’给了他,算是补偿。”
谢亭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想了一会才明白是副掌门滥用职权的事,他不禁道:“或许你们有什么误会,说解开也好。”
“事实如此,没什么可说的。”
此时两人到了一处住所,这是一个带院子的房屋,四周的篱笆上虚虚爬着一些草茎,房子上的瓦片在太阳下闪着金光。虽然不大,但可以看出在这硕大的仙门里算是个不错的住所。
陈于愠并未直接进入,他右手食指在门上虚空比划了几下,才将门打开。
谢亭生不解,难道这房屋是被法术锁住需得施法才能打开?
等他走进去后才发现这住所岂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
屋上覆橑虽不至雕梁画栋,但也雕刻精细。明面虽没多少物品,但每个看着都价值不菲,就连桌子和上面的茶具甚至都是白玉。
说实话,谢亭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四处打量着,转而问道:“这就是师兄在仙门的住所吗?”既然陈于愠都叫自己师弟了,那他改口也快。
陈于愠道:“是我们的。”
谢亭生有些发懵:“什么叫‘是我们的’?”
陈于愠:“掌门安排我们一同住在此处,从今往后你便也住在此处。”
看着只有一个的床铺,他有些不可置信,手指着问道:“你确定、我们两个都睡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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