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湛。”寒飞雪收起手机,目光落在程钰满是紧张的脸上,“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等你等了好半天,发你消息你也没回。而且超过半小时了。”
所以程钰依照之前说的,去病房找寒飞雪。
来的路上,看到她停在那儿打电话,好像情绪还有点激动的样子。
“于湛?”他不是都给她拉黑了,深更半夜的,究竟什么事,非打这个电话不可吗?
于湛就算要打电话,也应该打给白橙,而不是他的雪宝。
程钰觉得这个博士后真的是很烦,都拉黑了还能再厚着脸皮打过来。
当他死了吗?
还真以为看不懂男人的眼神么?
他一看就看出来了,这个博士后肯定对他的雪宝有想法。
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呢?他找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随便寒暄几句。”寒飞雪抬脚往外走,“我是不是没跟你讲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会……算了。”
她突然不想讲了。
心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当时她一直和于湛在一起……
那岂不是自己会和于湛……
寒飞雪抚了抚胸口,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和于湛吃第二餐。
早已对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的程钰道:“还是讲一下吧,我能给你分析分析坏人是谁。”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噢,你知道?要不要报警把下药的坏人抓起来?是于湛对不对?”
“不是,怎么可能是他,他也是受害者。”
程钰的唇角缓缓下撇。
这是心疼外人了!
“是于湛的前女友的现男友拿的巧克力有问题。”寒飞雪对Coquelicot的印象十分深刻,“于湛前女友是真漂亮。怎么能做这种事。”
“是么。”程钰撇撇嘴,不置可否,心里倒是不怎么认同寒飞雪的话。
美是一种气质,一种感觉,一种回忆。
不是单纯的外貌。当年的白橙,在他心目中也曾经算是漂亮的,然而当年之事过后,唯一死了亲爹的白橙是性情变化最大的一个人。
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关心白橙,他被放逐去了小镇,遇到了寒飞雪。
他收起所有的脾气,待人接物开始变得疏离冷漠,却意料之外地被寒飞雪占据了全部身心。
他从未没想过自己会陷那么深。
在她突然离开自己后,才慢慢觉察出来。
他怀念高三以及大一时,能和寒飞雪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原本他以为那是自己的至暗时刻,却不知道,光早已照可进来。
之后白橙就放弃高考,出国学了艺术。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寒飞雪的眼睛,“难道你不知道……”
你当初说喜欢我的时候有多美吗?
内心狂喜的他挣扎了很久,才克制住所有**和冲动,只低头亲吻了她的嘴巴。
要不是因为她当时才十五岁……那天的事情就不是简简单单地亲一下了。
程钰深吸一口气,想和她快点回家。
“于湛的前女友是个画家。应该挺有名的吧,我来搜搜。”寒飞雪认为,能办巡回画展的画家,大约是有点名气的。
程钰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自己和寒飞雪的进展。
“我浑身都疼。”他牵起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搜索计划,语气里略带等久了的不满,“怎么还有功夫搜无关紧要的人?赶紧好好想想一会怎么补偿我。”
“我最多可以帮你拍拍背锤锤肩,多的不行,我也要睡觉。”
回去后,程钰厚着脸皮选择在她家的沙发上,让她补偿自己的委屈。
说好的按摩,怎么就变成了在滚沙发滚床单。
寒飞雪搞不明白了,她智商并不比程钰差,甚至应该高于他才是。
然而在男女这件事上,被他左一句他很委屈,右一句忍着好难受的暧昧之词里沦陷。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没经验的亏。
他真是惯会巧舌如簧的。
以前他也不是这样的啊。他话很少的,有时候还有一种看什么都不顺眼厌世心态。
被兴奋的程钰硬控了一个多小时后,寒飞雪真的困得不行了。
寒飞雪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咕哝着埋怨:“不是说浑身都疼?”
完全看不出来。
程钰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亲吻着她的额头,“在里面就不疼了。”
“正经人是你这样的吗?”这些话,怎么也不像正经人说出来的。
“我当然是正经人。”他但凡当年放纵一点,也不至于等到今时今日才吃了她,“从你成年开始算起,到今年总共是九年,就按一月做三周,一周做五休二,你数学好,你算算,你还欠我多少次?”
“真是荒谬啦,哪有这么算的,又不是探井的打桩机要每天都……”
“所以我减去了你不方便的时间,每周还额外算你两天休息。”
寒飞雪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她好累,实在没精力和程钰斗嘴了。不过沉睡过去之前,她还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千六百二十。”
数学好的人是这样的,大脑神经会在发现这其实只有神经病才会考虑的问题之前先把数字算出来。
程钰测过身,深情地望着她,“你这个床不太好。”
刚才他怕床散架了,都不敢过分用力。
回应他的是寒飞雪已然入睡的呼吸声。
他轻轻亲吻着她被啃得微微发肿的嘴巴,随后拿起她的手,认真地抚摸她的手指。
纤细的手指和她的腰身一样,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十号?十一号?”他在心里估摸着她手指的尺寸。
他吻了吻着她的指尖,十指相扣地握着她的手,憧憬着求婚时的场景。
上个月,他还不敢奢望眼前的场景。
这样一来,他看白橙忽然又顺眼了一点。
真心感谢她的助攻。
程钰把睡熟的寒飞雪抱在怀里。
什么时候她又把自己裹进睡裙里了。
程钰动作熟稔地扯下多余且碍事的衣物。
他更喜欢同她亲密无间。
任何东西都不能拦在他们之间。
他也是这两天才注意到,她的后腰窝处有一颗黑痣,有一点点吐出,但是特别圆。
她后腰窝的这颗痣像开关一样,每次指尖划过这里,她就会下意识地扭动。
他摸着她腰间的痣,满足地闭上眼睛。
次日一早。
寒飞雪发现他的**比他的脑子更先醒来。
“程钰?”她难以置信,他精力居然这么好,“不要!”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正是贪多又容易饿的时候。”程钰盯着她红润的脸颊,“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怎么害羞。”
她明明长得很大气恬静,可是她一脸红一咬唇,就蓦然平添一份要命的妩媚,直勾得他呼吸急促,恨不得把她嘴巴吞进肚子里。
寒飞雪躲了躲,“不行,程钰,再亲嘴巴就要肿了。我还要去上班的。”
昨天被大秘书发现胸口的吻痕,她已经觉得够尴尬的了。
他程钰是大老板,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行啊。
程钰听此,接吻的动作温柔了点,却还是舍不得轻易结束。
那密密麻麻的吻痕,深深浅浅的,没一星期褪不下去。
他真想醉死温柔乡里。
寒飞雪在吱吱呀呀床摇晃的声音中,清醒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恐惧。
昨天是因为吃了加了料的巧克力,她不是自愿的。
那么今天呢?
她恍惚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她在感情这件事上,就是清醒又糊涂。
原来记恨他这么久,每次见到他会心痛到难以呼吸是因为她从头至尾都是爱他的。
因为对他毫无保留的爱,被他视若无物,当作可有可无的消遣,她才会那么恨,恨得如此入骨,恨不得把他的存在都从自己的记忆力删除。
高兴的愉悦感透过神经末梢毫无保留地冲击着她的大脑。
寒飞雪抬手,想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却没能掩饰住。
程钰吻掉她落下的泪水,“雪宝,是我又弄疼你了吗?”
他今天其实已经很温柔了,懂得了进退有度。
寒飞雪摇摇头。
“那是喜欢吗?”程钰很久很久没听到她说喜欢自己了,想听她亲口再多说几次。
寒飞雪躲开他的视线。
“还是不够喜欢?我再努力努力?”
寒飞雪可真怕了他的努力,“不是。”
“那是喜欢。”
“嗯。”
“很喜欢吗?”
“嗯。”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程钰从未想过,自己的日子也终于好起来了。他深吻着身下心爱之人。
寒飞雪却在说完那句话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连程钰问她早上吃什么都回复得心不在焉。
因为程钰的舍不得结束,她今天又是来不及去医院看母亲,好在医生跟她汇报说,授权书已经签字确认好了。
母亲也微信上让她不用每天早上来回跑,还问她和那个漂亮男孩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两个人是否谈得来之类的。
进展?谈不谈得来?
进展如何她不好说,反正上高速了。一夜之间直接超过第二宇宙速度,飞过大气层,直逼外太空。
完全超过了她的预料,也不由得她掌控。
谈不谈得来的也不好说,程钰纠缠着她的大部分时间里谈的内容都不方便透露。尽管她更多的是以沉默回应。
那三颗巧克力真该下地狱啊!
她握紧了拳头。
车上,程钰在开会,没有注意到寒飞雪丰富多彩的表情。
为了不让美洲市场的同事总是深更半夜汇报,程钰让助理把开会时间调整在了早上八点半,对应国外下属们的晚上八点左右。这个会倒也不是常开,一个月一次罢了。
等他完全掌握了国外所有业务情况,可能一季度一次就可以了。
程钰不是那种喜欢天天开会的老板。
寒飞雪无法忽视自己和程钰的差距。
她甚至自己在大脑里幻想了一句,“我能跟她睡了这么久已经不错了,难道还指望我娶她吗”。
她觉得后背发凉,心里又酸又苦。
她努力欺骗自己,就当是在安抚自己的身体,稍稍释放一点**,绝对不可以沉溺其中。
她期待新药能让母亲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同时又得焦虑后续九百多万的治疗费用。
她已经是靠着自己的领先与同龄人的智力优势找到一份体面的高薪工作,但是面对真能救命的昂贵特效药,仍然不得不重新考虑父亲的卖房计划。
然而这些钱全部加起来,不够买程钰这辆车。
有时候,她真想自暴自弃,把自己的脑子的东西卖了算了。
她比谁都清楚,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拿到极高的年薪。
然而,她的立场和人生原则,让她无法做出入职外企这件事。
比起这样,她甚至更愿意把自己卖给程钰。
寒飞雪揉了揉脑袋。
一定是自己想钱想疯了。
竟然开始满脑子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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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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