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问李二，“我师父来过吗？”
李二道：“江师父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
李二说：“两个月前，主人昏迷不醒，还一直说梦话。”
我纳闷，没有冤案，怎么会去请我师父？
就在我百思不解，李二停住嘴，他左右张望，确认旁边并无其他人这才继续说，“说什么这是我的身体，当时在场的丫鬟吓得差点把药打翻，好在三夫人在，镇住了场子，让丫鬟们赶快去请江师父来。”
江师父来后每天都去主人屋里院中跳来跳去的，主人在这时候才有了好转，有时清醒有时昏睡，但那些话没在说过了，想必是那东西被江师父赶走了，主人才彻底醒来。”
“然而就在江师父走的这一个月，主人昏睡时间越来越长。”李二说：“前两天清醒时，主人叫来了我，让我快马加鞭把江公子请来。”
两个月前确实有人来请师父，师父急匆匆走的时候我在烧水，后来师父隔几天就会回来一躺，却什么话都不说，在最后一次回来就没在离开了，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只有吃饭才出来，我问师父是出了什么事，师父只摇摇头并不说话。
师父不说我也没多过问，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很后悔，当时就应该死缠烂打问师父。
不管师父会不会说。
直到一个月前忽然大病，看我喂他吃饭喝药时哭肿的眼，师父摸着我的头，微微笑着对我说，他是干这种事接触太多已死之人导致得了重病，让我以后都不要去去碰。
我还当真，以为真是吸多了已死之人的气息才会这样。
死前拉着我的手说那番话，也是告诉我不要碰这些东西，会吸入已死之人的病气，现在想来并非如此。
师父到底隐瞒我什么事情，到死都不愿和我说，我现在如进入一团迷雾中，不踏出一步便不知前方会有什么。
“江公子？江公子？”
听到李二的声音我回过神来，连忙朝他道歉，“怎么了？刚刚有点走神，我们聊到哪了？”
李二朝前方行礼，朝我道：“不是的江公子，我们到了。”
我顺着他行礼方向看去，是易家那位小少爷。
他依旧站在昨天初次见面的位置，没有昨天看向我鄙视的眼神了，只是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后便看向李二，问：“他怎么来了？”
李二道：“回易小少爷，是主人叫来的。”
“叫他来做甚……”
那易小少爷话没说完就被里面一道沙哑吃力的声音打断，“无祁？”
站在门旁的易无祁应了声，屋内又传出声音，问：“谁在外面？”
易无祁朝我看了一眼，道，“李二。”
“奴才在。”
听到李二的声音，屋内的声音停顿一会，“都进来吧。”
听到此话，没犹豫半分我约过那小少爷走了进去。
经过小少爷旁边，只听冷哼一声，也跟着进来。
屋内药味很大，只点了两个灯，里面只有一位年过半百和师父差不多大的男人躺在床上，并无其他人。
看来这位就是这府上的主人了。
“江去，江湖的江，来去自如的去。”
我不知道这家主人怎么称呼，道完自己名字就站在那跟木头似的。
我很少下山，也就很少见到人，在山上见到人都是来找师父“做仪式”的，更别说三年前我便开始不在下山，每天接触的都是师父。
李二道：“这位便是主人昏睡前让奴才请来的江公子。”
床上的人只看我，让人很不舒服，好一会才道：“李二你先下去吧。”
让他下去就知道床上的人要说什么事是他不能听的，李二朝他拜了一下，“是，主人。”
李二下去后，屋内只剩我们三人。
“江公子跟无祈喊我杨伯就好。”
他说话声音很低，刚说两句就咳嗽起来，“江公子，咳咳，咳咳，我此番让下人请你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说。”
屋内没有丫鬟，也没有什么夫人，他让李二下去，没有避着易家小少爷，我猜想这件事与他也有关。
“是我师父的事吗？”我道。
杨伯点点头，“是啊。”
我道：“您与我师父并不是上次仪式认识的。”
这是肯定，不是疑问。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缓缓续起旧来。
“你师父江来与我是同窗。”
这让我意外，师父从未同我说认识什么富户。
“他是一位官员家大小姐的奴才，我是寒门来考京的书生。”
他看着我，缓缓道：“你师父是下人，没资格读书，他伺候的那家小姐心善，让你师父跟她一起去学堂念书，我们是同一个夫子，一起读了两年，因为寒门身份我常被其他人瞧不起，打骂都是家常便饭，我那时候懦弱，每次都是他来帮我打回去，自己惹一身伤，我很感激也知道自己给不了他什么。”
他停了一会像是在回想当年，我和易无祁都没有出声，屋内一瞬间安静。
“后来啊，我落榜了，他金榜题名了，还是那年的状元。”说到这他苦笑，听不出语气，“你师父一直跟着他家那位小姐身后，最后让他考上了，整个学堂都很吃惊，有羡慕有嫉妒。”
他口中那为小姐应当是师父爱慕之人，许洛。想起师父很多时候一副不务正经的模样，没想到以前居然是状元，真是深藏不露。
不对，状元不应该在朝廷为官，再不济县城令，怎么干起这不讨好还累活了。
“那我师父为什么干起现在这种东西了？”我似乎忘了此次前来是知道什么的。
听到我的话，他慢慢靠床坐起，道：“后来我在十七岁那年从军了，等我回来已经快了二十五了，像我这么大的，小孩都要去学堂了。”
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说：“那家小姐也婚嫁了，听说是嫁给了家中不太平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公子，表面是很疼那位小姐，一点都不敢让她有磕碰，实际……”
说到这杨伯停下，像是觉得失了仪态，深呼吸几口才回我上个问题：“你师父没有进朝当官，也没去当任何地方的官员，他去学堂当先生了，但没变的是他依旧喜欢他家小姐，却因为身份，不在常来往。”
想到那封信，没想到师父对许洛小姐那么深情。
那另一个名字呢？是许洛所嫁之人？
可我跟师父身边十七年从来没有听过师父所爱慕的小姐，最后我也是从那封信才得知师父有爱慕之人。
“那为什么我师父不告诉我这些……”
“因为那家小姐死了。”杨伯眼睛通红，道：“被一把大火烧死了。”
每次写完就发现牛头不对马嘴的，字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有编辑审核吗？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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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父的爱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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