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行了行了,站这行道里吵什么,把他们吵醒了,今晚怕是都得睡院坝不可。”虞瓜公见我俩怼的没完没了了,于是出言制止道,“所以你们看到底怎么分配吧,我倒是无所谓,早点睡觉就成。”

我突的硬气起来,要是虞四伯有心报复我,我还可以躲一躲:“反正我不和他一间。”

“我也不和怂包一间。”虞四伯哼了一声,朝竹郎子道:“竹郎子我们睡一间,走吧。”

“没问题。”竹郎子光看我们掐架了,笑得合不拢嘴,这会儿抱起石头,就跟着虞四伯进了屋。

屋门“嘣!”的一声关了。

门灰扑了我一脸,这会儿他进屋了,我胆子瞬间大了不少,指着屋门骂道:“你他娘的!说老子怂包,你最好不要在老子手里犯事!不然,我叫你好看!”

我吼的小臂又阵阵刺痛,龇牙咧嘴的靠墙痛。

“哈哈哈,好了官儿爷,这人都进屋了,咱嚎两嗓子就行了,别一会儿真把人激出来了,我这不好站场子。”虞瓜公笑笑,看了辫子红一眼道:“辫子红和我们睡,进屋吧。”

辫子红点了一下头,就跟着进了屋。

我努了努嘴,心里的气愤不平,还想再吼两嗓子的,就听到“吱嘎”的响声,我以为是虞四伯出来了,怕被打,我一溜子就窜进了房间,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夜里宿下,虞瓜公睡的里面,我睡的中间,辫子红睡的外面,我心里对辫子红还有些忌惮,而且我手不好放,所以把虞瓜公挤的很难受,我自己也难受,小臂躺在肚子上一动不敢动,我闭眼了,就是忘笠海里的鬓寰俏,一头一头的黏在一起,像是一串巨大的葡萄。

无论我的船划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被鬓寰俏纠缠的结局。

我心慌着,不知道我已经躺了多久了,反正我眼睛都闭酸了,小腹隐隐有些尿意了,还是没能睡着。

因为我的不安,所以夜里都没有熄油灯,我念着既然睡不着,那就真的,盯着灯芯睡一晚得了,万一这样,我还睡着了呢?

什么都说不准。

于是我疲惫的睁开了双眼,这油灯,竟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可我刚刚闭着眼睛,都还能感觉到一点亮意,睁开了眼睛,怎么就灭灯了呢?

不过好在,我是睡在中间的,我左右都有人,这样就算屋子里,真的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我也不会被吓得爹呀娘呀的乱叫。

只是我醒了,就喜欢乱动,左手去按床的时候,一般都是能碰到虞瓜公的裤子的,可这回,我什么都没碰到,甚至于里面的床,很空旷。

“羽人大庇,抱朴含真……”我呢喃着壮胆,左手顺着床铺摸了过去,直到摸到一根硬硬的圆柱,这才停了下来,心想这手感,应该是床栏不错。

难道是去屙尿了?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我定然是睡得神志不清了,才会意识我是清醒的,而虞瓜公为了不吵醒我,所以特意翻身下的床,对,就是这样的,我不该纠结他,应该叫一下辫子红,他虽然敏感,但武力值高,只要确保他还在,我就不会心慌。

“辫子红?”我叫了一声,无人回应。

因为辫子红极度敏感的身子,我不敢擅自去触碰他,而且白天也和他达成了商量了,只要先喊了他的名字再近他身,他就不会砍我。

所以我又喊了一声:“辫子红?”

我这一声的音量很大,以辫子红的敏锐,应该会醒来的才对,可他却迟迟没有应答我。

这无疑是在给我传达一个讯息,那就是他们,都已经离开了这间客卧。

我觉得跟着他们一路,我的心理素质在极限增高,外在素养在极限降低。

娘的,组团屙尿居然不叫我!

这油灯,许是被他们拿去照明去了。

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独自寂寞,真的很空虚。

而且许是驱蚊香粒过劲儿了的原因,自我醒来后,已经有两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嗡”个不停了,扰得人心烦气躁。

我揪着薄被一来一回的扇,还把自己的脸扇痛了,也没能将它们驱赶,反倒是脚背被咬了一口,痒的很,我却难以伸手去挠,怕抽到了我的伤口,到时候得不偿失。

客卧里没了油灯,我没有火种再点驱蚊香粒,清醒状态下,我尿意更深了,可恶,真不该说自己不起夜的话,太打脸了。

但我也只能盼着他们早点回来了,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我可不敢擅自出门。

不过我躺了好久,他们依旧没有回来,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清醒,耳边时而传来“啵”“啵”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了地上,也像是水泡爆开的声音。

吵得我不得睡眠。

这到底是个什么声音?

这屋里屋外,也没有水源啊,厨房也隔了老远,不可能这么远还听的这么清晰,不过我深知好奇心害死猫,所以我选择了盯着房门的方向按兵不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终于从门缝里看见了一缕橙光射了进来,他们终于回来了,我大喜过望的坐了起来,可那缕橙光不过一闪而过,随着脚步声离开了。

他们怎么回来了又走了呢?

尿没屙干净?

我的心真是七上八下的,这会儿睡意全无了,居然鬼使神差的穿戴好,背好我的行囊,打开了房门。

行道一片漆黑,我伸出一颗脑袋张望,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那缕一闪而过的橙光,也不知踪影,反而是那“啵”“啵”,水泡爆开的声音,尤为强烈了。

我冥思着“啵”“啵”声传来的方向,发现太过散乱了,根本无法定位。

我也不纠结这声音的来源了,一心只想紧快找到虞瓜公他们,让我一个人呆着可真吃不消,于是我试探着下了矮台阶,摸黑朝着厨房茅坑的方向走去。

走两步,我就朝墙摸两下,脚底凹凸不平的,简直举步维艰,再加上这行道实在是阴风测测,我心慌的厉害,原来一个人看不见了,是这样一种境况,真不知道辫子红是怎么适应过来的,要换做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家门一步。

走了有一会儿了,也没什么事发生,我心里窃喜,这屋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就是黑了一点,冷了一点,都是自己吓自己。

突的,我前方的房梁上,亮起两抹森绿的光来,直直把我注视着,我的心一下子被吊在了嗓子眼,大骂了一声“艹”,一溜子冲进了厨房,我一进来,就见到了朦凉的光,是从纸糊的窗户上得来的,我猜测是月光或是破晓,不论是什么,只要能够视物了,我就安心许多。

那两抹森绿的光没有跟我进来,我抱着手臂躲进了茅坑,猜想是不是老妇人家养的猫,虽然我并没有听见猫叫,但那房梁的高度,也就只有猫上的去了。

被这么一吓,我脱了裤子,尿意一泻千里,水花在粪池里“哗哗哗”的响,我顺着石板缝隙,朝粪池里望去,那一层粪水的表面反着白光,还有一块尤其亮,那应该就是粪坑口了,挑粪什么的,时常在那里进行。

不过这个亮度,跟我说是月光,打死我都不信,这外面天肯定亮了,我怪说不得虞瓜公和辫子红也不在茅坑聚会,想必是出门了,白天里整个村子都还没逛完,许是谅我手臂有伤,让我睡着好生养伤,自个儿逛去了。

我心里感激他们的体贴,不过真的大可不必,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他们把我留在这,除了把我吓死外,别无好处。

尿完穿好了裤子,我在这屋子里一刻也不想多呆,只想摸黑着出去。

不过一转身,就发现身后站着虞瓜公,他手里的灯盏亮着橙光,打在他的脸上,就像濒死之人回光返照一样,给我带来的冲击感,不亚于粪池里突然冒出一只鬓寰俏,直接把我掸飞在了墙角,我也浑不在意一屁股的蜘蛛网,如果可以,我都想钻进粪池,游到粪池口逃出去了。

“哎哟,官儿爷这胆子,装的可太像了,快起来快起来,虞四伯和辫子红已经捉到带路的向导了,竹郎子在收拾行囊,我这说过来请你上路呢,却不见你在屋内,想来你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过向导捉一只就够了,多了路上闹腾。”虞瓜公说着,就走过来扶我起来,灯盏在我的面上一扫而过,他不可置信道:“呀,还真吓到官儿爷了?合着昨儿打的一套太极拳,你是一招都没接上啊?”

什么带路的向导?

什么太极拳?

虞瓜公的一串话,把我问的摸不到脑壳,我一边起身,一边仔细的复盘昨晚的事,那老妇人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是可疑,于是顺了一嘴道:“鸡不拦门,狗不套绳?”

“官儿爷是个明事儿人,这子女儿孙的,怎么会用这句话来形容呢?这只能是另有所指,不出所料,让我们请到向导了不是?”虞瓜公见我道出那八个字后,话更密了,“这兰姨,明面上强烈反对我们进西街,暗地里,又忍不住给我们一点提示,她心里藏了事儿,不过这会儿,我已经找不到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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