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

因为京中有言传出,说太后是被李皇后所毒害,如今李皇后位份仍在,并没有受到罪责,只留发静修,这定然是皇帝默许的;此事传到朝堂,几个大臣集劲开言怒呛,说是要严惩,直接抓去一些散播谣言之人斩首示众,好及时止住这场风波。

景帝觑眼打量下这几个臣子,心明镜他们心里的目的。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高守堂往身后瞥了瞥,然后站到殿中间朝上首的景帝道:“圣上,臣以为,此事不易声张,圣上不作为便是作为。”

“高大人这,是何居心?”刚刚发言最为积极的户部侍郎,连必胀着脸,指着高守堂的背脊怒斥道。

高守堂微微回了回脸,而后面不改色地正视前方道:“圣上,臣以为这终究就是个流言,流言止于智者,能将此话传开的,要么是蒙昧无知的,要么是别有居心的;对于这两类人,朝廷只要没有什么举动,不再让他们得什么话柄,时间一过,事情自然就会淡了。再淡些时日,便会没了,毕竟老百姓的新鲜劲就那么几日。”

另一个站到门口的小官说:“高大人此话不得不叫人怀疑。”他是殿中官职最小的,显赫的容不得他投门,唯有恭王能叫他效几分力,左右没有什么前途,就此一搏。

高守堂连看都未看他,顺着话就说下去:“圣上,这也是臣接下来要讲的。”

景帝看向他,不露神色。“高卿,你讲。”

高守堂顿了顿言道:“臣虽如此说,却也不是放纵之举。臣观察两日,发现此次谣言的兴起是从京都几家生意好的酒楼开始,是有人蓄意散播开的。暂时的不表态只是不想事态扩大,顺着那几个酒楼调查,推本溯源,查到结果是迟早的事情。”

高守堂没再给人开口的几乎,紧接着又说:“至于如何还天下人一个真相……从前深得太后之心,在百姓中颇有声誉的仙人,卜明尊师不是在梁州么,臣以为,这尊师说一句天机,倒是可以强过一切。”

高守堂的思路正合景帝的意思。

景帝带着微笑说:“朕觉得高卿的办法十分妥帖,不妨一试。”

因为高守堂说得十分在理,又说得十分的无懈可击,故想要搅合的那群人也都无奈闭上了嘴。

散朝后,景帝命高守堂留下。

君臣两人寻了个亭子,景帝清退了身边的,只留谭明在身旁伺候,与高守堂呆在亭子里。

高守堂同坐。

“微臣不才,刚朝上倒是解决了圣上的难事,可为何陛下仍是愁眉不展?”见景帝面容仍是忧思,高守堂问说。

景帝也不遮掩了,吊着手拎起杯盖,看着里头漂浮的茶叶,幽幽地说:“近日除了这些个流言,还有探子查出,那个刘宏,并非真心归顺。”

高守堂大为震惊。

“圣上是说那个前朝余孽?”

景帝点了点头,忽地松手将盖子松开,那盖子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杯子上,刚刚好。

他拍打拍打手,起了身,双手负背望着远处道:“听闻这刘宏是想要破釜沉舟,玉石俱焚。他早就在京都各处安放了炸&药。”

高守堂震骇地欲要起身,意识到有人看着这里,只是微微地抬起了屁股,又坐了回去。他坐稳后,端起茶杯,掀开茶盖之际问说:“圣上可知这些歹人到底放了多少量的炸&药?”

景帝说:“只秘密得知了一处,便是大相国寺。所查悉之量足以将大相国寺炸为平地。”

高守堂手哆嗦的茶杯跟着直晃。

他起身,站到景帝身后,谏言道:“圣上是该叫宪王夫妇启程了,那刘宏曾与宪王妃两次暗中交手,皆所谋败退。以宪王妃之能,必能调查出其他炸&药所埋的地方。”

“朕知道,只是朕怎么都想不到,要将这样一个烂摊子留给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景帝发出哀叹。

高守堂劝慰说:“陛下不必如此自责,陛下为了懿王、楚王谢罪,自请退位,又为了弥补父子之情与两位王爷同住梁州,陛下的为父之情自是感动于天。宪王仁孝厚德,自然知道陛下的苦心与无奈。好在宪王和宪王妃夫妇同心同德,一同过关斩将,度过许多的艰难险阻,相信以他们的能力,此次亦能安然脱险!”

……

打宁姶出了月子,王府内就开始了回京的准备。

“姶儿你的嫁妆不必都搬回京都,虽然是皇城,贪财的人也不少。打赏也好,用来料理事情也好,多带些现银便是,从前我宫里头的银子都你来用,自是不必带回来的。打赏什么的,母妃宫里头多得是,免得来回折腾,你随用随取。”

喻雪当着满院子宫女、太监就这么把话说了,众人虽都知道这皇贵妃待儿媳妇如亲女儿般,不想两人的关系竟好到了如此地步,便是钱财,也不分你我。

自然也有人猜忌喻雪是想把控宁姶山般海般的嫁妆。

宁姶本就因为和喻雪两地分离而郁郁寡欢,她自是相信喻雪毫无私心,久是鼻子发酸,眼眶都红了起来。

“母妃,虽然儿臣嫁妆多,可你在宫里头这么多年,都知道父皇对你的恩宠谁也比不过去,随随便便的几件恩赏都要强上许多,你就什么都舍得给儿臣?”说着,她头贴蹭过去到喻雪的肩上,委屈道,“姶儿什么都不要,姶儿想让母妃陪着,陪儿臣一起回京。要不儿臣就不去了,在这里陪着母妃。”

喻雪无奈一笑,搂过这个心头肉,眼睛都宠出蜜来了,哄着说:“傻孩子,母妃这把岁数了,要那些个身外物做什么?你有用得上的便用,你的,母妃都好好替你守着。还说什么要留在这里的话,那我儿不得急火攻心。”

她捏了捏宁姶的鼻子,嗔道:“别再说什么傻话了。”

宁姶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两人张罗了一阵,眼看着各方拾掇的差不多了,喻雪手撑着腰进了屋。

宁姶扶着她,心疼道:“母妃,干嘛都要亲力亲为,多受累了。都是些物件,钱财之物,坏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喻雪刚要落座,听她这样说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宁姶捂着额头鼓起腮帮子。喻雪坐下后说:“我亲力亲为,你也在场,下头的管事见到主子谨慎心细,就不敢糊弄在里面手脚不干净。你母妃我啊,敢保证,你要是打哈哈过去,没几日,就有人有了贼心。虽说跟着你的人除了你姑母安排给你的,便是王府里的,可人心难测,你还是得处处谨慎着。尤其是宫里头,盘根错节,什么都马虎不得。”

宁姶点着头坐到喻雪的旁边。

喻雪喝了口茶后,突然想到提起说:“这个卜明尊师啊,人是一定要保的,当初幸而我没有对他起杀意。”

宁姶还是捣蒜似的点了点头。

她并非应付,是觉得喻雪说得句句有理。

有旁人在,喻雪没有提起季京袆穿越的身份,只和宁姶悄声说:“这尊师手段不一般,就是让那身着绿色道袍的风梭观道士一通洒水巡街,谁能想到绿色和橙色相混便是太后生前最喜欢的金色,一时间整条街上道士的衣服都由绿变为金,惹得一众百姓跪地。

整个宣周都知道太后甚爱金色,后又有字在那道袍上显出天佑吾皇,这方众百姓便以为这是太后在天有灵,是对宣周、对当今圣上的庇佑。如此显现,谁还能说太后之死是有人谋害。”

宁姶笑着手挡在口旁,在喻雪耳边说:“母妃,关键古代没有橙色,那橙色的水得亏是尊师秘密告知虚乙前去调出来的,若是旁的容易见到的颜色,被某些人一试,岂不很容易就穿帮了。到时候非但父皇的难题没有被解决,连他尊师的名声也被毁了。”

喻雪大赞季京袆此举。

她在宁姶耳边也回了一句:“确实,那橙子从国外传过来还要有些年头。”

母女俩相视一笑,旁人却不知她们在言笑什么。

笑声后,喻雪整肃神情,说:“也幸而他做了这件功于社稷的事,否则每每胤儿提到他……”说完,她不禁叹了口气。

宁姶唏嘘道:“从前因着我吃醋,现在连女儿的醋都吃起来了。倒也是奇了,为何我闺女一见到那季京袆就热情的不得了?”这话宁姶说着像是心里已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喻雪也是悄悄地装下了,两人皆是心领神会。

临要离开梁州那日,行李皆已经装箱完毕,要随行的人除了宪王夫妇还有安平郡主一众人,京都虽然太后死疑之事已平息,未免再生变动,宪王还是决定邀卜明尊师一起同行。

却没有带上他们的女儿。

原因是京都已获悉有刘宏安放的炸&药,未免郡主身处危险之地,宪王夫妇决定,让其留在了梁州,由皇贵妃在此抚养。

不想临别之际,原本在殿内安睡的小郡主却突然哭闹不止,宫人无奈只得叫人传话给皇贵妃,宁姶本就不舍自己的孩儿,这样一听,更是走不动路。

喻雪知道宁姶为母之心,可京都的事却也需要她余宁姶的能耐。

身为至亲之人,喻雪又如何舍得桓胤和宁姶前去,心中亦是万般无奈。

她抛去难舍的情感,为解决眼下,不得已将主意再次打到季京袆的身上。果然,小郡主一见到了尊师,比亲娘都好使,立时就不哭了。

宪王心里别扭得脸都绿了,喻雪和宁姶都劝他,为了孩子,眼下只能如此,他也只好允了。

季京袆倒是没什么意见,让他留下看孩子就看孩子,那京都不回也罢。只是宁姶临要走前,他给了对方一份名单,宁姶知道这东西必然甚为重要,答谢后将其收好,又不免嘱托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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