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冉冉再次梦见那个在火光中倒下的少年,他一次次恳求自己拉他一把。
可即便陈冉冉铆足了劲都没有办法将他拉出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火光吞噬。
慌张之际陈冉冉忽然惊醒。
她做梦梦见那个火都烧自己身上了,怎么扑都打不灭。
明明只是一个梦,但是火上身炙烧的痛感却又是那么真实,烧得她心慌。
陈冉冉坐不住,起身往客厅外走。
刚走到门口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冷,冷得皮肤刺疼。
不经意往门外看一眼才发现阳台的门没关。
“不对.....”
陈冉冉停住脚步。
不仅是阳台的门,外面也有东西。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那个通身黑衣的高大背景从模糊到真实聚焦撞入视线。
“你是谁?”陈冉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但还没等那个人转过脸来陈冉冉就径直晕倒了。
有点胆子,但不多。
害怕是阿飘,直接晕死。
苏禧转过身来,背手而立,胸膛宽敞又□□,九尺男儿气悍身后黑月。
少年英气初现,五官硬朗眉宇间杀气隐忍;墨簪挽黑发,举手投足贵气生娇。
对于晕倒在地的陈冉冉,苏禧皱眉,些许无奈。
“见过那么多次,还认不出来。”
担心她睡在地上着凉一个低腰屈膝单手直接将人给扛起,熟练往房间方向走去。
到第二天清晨
醒来以后陈冉冉整个人都是懵的,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床上更是懵上加懵。
她明明记得昨天半夜惊醒,走出去发现阳台没关,看见门外有个人然后就晕倒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记忆错乱?”
往客厅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神经紧绷,直到探头出去看见阳台门是处于关闭状态。
“难道只是做梦?”
陈冉冉有点捉摸不清,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不过嘛....”
陈冉冉坐在沙发上呆滞思考中。
没记错的话那背影挺飒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不记得了,记忆乱成麻线。
还来不及细想,一通电话又打乱了她的思绪。
“请问是陈冉冉吗?麻烦您来警局一趟。”
这一通电话打得陈冉冉措手不及。
去到警局之后陈冉冉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比赛现场阿豪跟其他人打起来了,因为联系不到其他人只好找他的通讯录最近联系人,这才找到了陈冉冉。
“怎么回事啊?昨天回家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进去以后一眼就看到阿豪鼻青眼肿地被扣押在留守区。
与此同时陈冉冉还注意到了角落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江云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陈冉冉已经大概猜到了。
阿豪一脸倔强,鼻子的血迹还没擦干呢,这会见到陈冉冉来秒变委屈扒拉着铁窗哭诉:“她作弊,不知道又从哪里找了一个画手,早上的评比凭借作弊得到了决赛资格。”
“你胡说。”江云月就是咬死了不承认。
阿豪言之凿凿:“我看过你的最后画作,评比时那幅画根本就不是你的。”
“那你倒是去拿证据出来啊,去跟评委告发我呀。”江云月底气十足,完全没在怕的。
阿豪词穷,十指紧握成拳。
他告过了。
就在早上评比的时候。
然而拍不到任何她作弊的证据。
但只有阿豪知道评比时那幅画根本不是出自江云月的手,那坨画得像屎一样的已经被换掉了。
其他评委因为阿豪拿不出证据都不信他。
阿豪气不过,当场就上去抢画企图找出破绽,但还没走近就被保安团摁下了,一番挣扎之后比赛现场有人趁乱报了警,闹着闹着就到这里来了。
“你就是嫉妒我!”江云月这会还在火上浇油,企图激怒阿豪。
阿豪被气得不行,然而隔着一扇铁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怨气撒在砸门上:“你个作弊的小人!”
现在他不仅进了拘留所,还被赛事评委以闹事的罪名取消了比赛资格,不然江云月也不至于这么傲气。
陈冉冉站在一旁,面对江云月的挑衅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她只能以担保人的名义先将阿豪保释出去。
为避免出去以后再犯小人,陈冉冉对阿豪再三叮嘱:“我只有一次保释你的机会,你出去以后先冷静一下,不要乱来;不然你要是再进警局,我们就连找她作弊的机会都没有了。”
即便再不情愿再生气阿豪也只能先应下,只是这口气他怎么也吞不下去。
回到赛场
因为早上的事阿豪已经被取消了进场,为了赛场的稳定现场的保安人员对他都是一级戒备,生怕他又闹事。
陈冉冉站在门口同样愁。
但情急之际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赵晨还在里面呢。
阿豪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赶紧给赵晨打电话。
“喂,晨哥,是我,我被拦在门口了。”
与此同时,比赛区内场。
接到电话赵晨感到烦躁,犹豫不决。
一旁的江云月耍脾气将画笔丢到地上,莫名生气:“你说过的,你会帮我赢得比赛;现在你的人专门来拆我的台,这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赵晨嫌烦:“行了,你别说了。”
认识的人都知道江云月画功有多垃圾,还要来参加比赛说出去都被人笑死。
但偏偏赵晨欠她一个人情,无可奈何又心不甘情不愿。
“这件事我来摆平,你不要再闹事,否则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江云月不敢再顶嘴,重重跺脚以表不满转身走人。
过了十来分钟赵晨才姗姗来迟。
陈冉冉也想跟着一起进去,但却被赵晨拦住:“人多眼杂,我跟阿豪进去就好;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的,你在外面等我。”
既如此陈冉冉也就没再强求,在外面找个位置坐着等。
进到比赛内场,几乎每经过一个地方人群都会向阿豪投去关注目光。
早上的事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担心阿豪这会又闹事。
阿豪受够了这些目光,但在赵晨的牵制下又不得不忍。
在进去评委团办公室前赵晨将阿豪拉到了一个隐秘角落谈话。
“阿豪,我可以帮你争取比赛资格,但前提是你不能再找江云月的麻烦。”
阿豪不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晨哥,你.....”
他不明白赵晨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赵晨也不拐弯抹角了,摊开话来讲:“你不就是想要奖金吗?我给你。”
“不是这样的,”阿豪无力辩解,看着眼前的赵晨仿佛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明明赵晨之前是最懂他的人啊。
赵晨显得有点不耐烦:“奖金,奖项,都给你,行了吧。”
他不想再跟阿豪啰嗦,抬头示意阿豪跟着一起进去。
阿豪短暂失聪,神色恍惚,停在原地不动。
这不是他想要的。
“干嘛呀?快进来啊,”赵晨催促着。
阿豪绝望摇头:“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里面的人等得久了,有点坐不住,这会全都起身走了出来。
起初阿豪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出现了幻觉。
再揉眼细看一次直到确认江云月是作为人群中央的存在。
赵晨在前,一众人在后。
是评委,是选手,还有好友。
明明都是熟悉的人,但站在一起却让人那么的陌生。
他们的对视贱而轻蔑,讥讽声里充满炫耀。
阿豪冷笑一声。
明白了,他明白了。
他们都是一伙的。
但他没法接受赵晨竟然会是自己的对立面。
江广进解开西装扣子松了口气,语气平静但却难掩高高在上姿态:“想要什么,直说吧。”
阿豪挪着伤腿退后一步,无力靠在背后的柱子上。
所有情绪都藏在那沉重呼吸声中。
“我想要什么?”他不知道。
他是生气的,但这荒谬的一切又让他止不住凄凉发笑。
对于赵晨,阿豪失语,仅剩连连摇头、声声否定:“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他心疼死了,但仅剩的尊严不允许他掉泪,怀揣着最后的理智疾步离开。
擦身而过时阿豪最后看了赵晨一眼,湿漉漉的双目写满不舍和哀怨,自尊心在此刻碎了一地。
赵晨的底气和背景给了阿豪最肮脏的自卑底色。
赛场外,陈冉冉焦急等待着。
见到阿豪出来赶紧凑上去:“怎么样?解决了吗?”
陈冉冉的清澈双眼是那样纯真且炙热,看得阿豪心慌。
他不敢看陈冉冉,躲闪视线低声呢喃:“解决了。”
抬头看向天空,灰得刺激。
来的时候是多云,现在都是乌云。
“都是黑的。”
阿豪不想留在这里了,蹒跚着步伐离开,只有离得远远的他才敢呼吸。
“哎,你等等我。”陈冉冉追上去,搀扶着腿脚不便的阿豪一起离开:“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再回来比赛。”
阿豪僵硬嘴角隐隐抽搐:“嗯。”
直到两人离开赵晨才敢出来,站在原地忧愁不断无助从内心蔓延扩散直到将肢体麻木。
他是真的想帮阿豪,只要阿豪说想要不管是奖项还是奖金什么都能给到。
“比赛什么的重要吗?不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江云月满带鄙夷:“这种人你帮他做什么?你帮了他人家都不领情的。”
见赵晨还站在那里看着离去的两人发愣江云月不满催促一句:“赶紧的吧,比赛就快要开始了。”
画完这两场她就能回去了,不想呆在这无聊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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