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协议”顺利签订,魏国君主也答应了赫连定以三千匹良马将阿九赎回,还准许赫连定在魏国一起过年。
赫连定去东宫找阿九说这事,刚巧碰上拓拔岚与阿九一道回来,他早看拓拔岚不顺眼了,拉过阿九说,“国君已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的事情也都已办妥,我仔细想过,这里豺狼虎豹,我不放心将你留在这里,明日我们就走,你收拾一下。”
“阿九,是留,是走,你要想清楚。”拓拔岚袖子一挥,便走了。
赫连定狠狠剜了拓跋岚一眼,很不满的将阿九拉到花园无人处来到一处。
“阿九,我想过了,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你得跟我一起走,我们明日动身,今晚你住我那里。”
“殿下,我不能走,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七年前我父王阿兄被杀,叔父篡权夺位,并非偶然,而是一个阴谋,这真正的幕后黑手,我怀疑就在魏国。”
“阴谋?能有什么阴谋?阴谋就是他帮助你叔父篡权夺位,你是不是被他迷惑了?”
“我觉得,他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我发现了更重要的事,就是那天晚上我行刺他的时候,有个黑衣人也来行刺过他,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仇池山的另一个人,只是,我现在还想不起,只要我查出那黑衣人的下落,当年之事,昭然若揭。”
“你就凭着想象吧,仅仅是觉得相似,天底下长的像的人多的去了,魏宫那么大,你去哪儿找这个人?你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想找借口留在他身边。”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已决定留下。”阿九有些生气,“再说了,我留下对你也有好处,我和他做了一笔交易,我留下,他可保你平安,我也可以给你做个内应,我留下有什么不好吗?”
“我堂堂大夏皇子的平安岂是需要你一个弱女子来保护?你知不知道魏宫人心叵测,处处算计,你留下我就能平安了吗?你太相信他了。我看你也不打算报仇了,还是好好留在他身边侍奉他吧。”
阿九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把身子背对着他,冷冷的扔下一句,“随你怎么认为吧。”
赫连定不见她解释,更气了,说话就像倒珠子,噼里啪啦的,“你来魏宫这么久了,你要想杀他,应该有的是机会,但你似乎变了,变的对他开始仁慈起来,这不像你以前的作风啊。”
“不是你说的那样,他在魏宫救过我两次,而且,我发现了那个黑衣人,事情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简单,我总觉得七年前那事有蹊跷,我只是想弄清楚谁是真正的幕后指使。”阿九转过身子争辩道。
“事情如此简单了然,还需要了解什么?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不下他了吧,我就知道你放他不下,舍不得杀他,替他处处辩解……”
“我解释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明日你就跟我走,你若不走,今晚我就行刺他,为你把这个报仇了。”说完,赫连定要走,被阿九叫住了。
“我的事不要你管,难道你还想要两国交战?尸横遍野?百姓的期盼,两国的协议不就白签订了吗?你想过后果吗?”阿九气鼓鼓的瞪圆了眼睛。
“那又如何?你若不走,今晚我就杀了他。”赫连定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好,你去杀了他吧。”阿九气的肺都快要炸了,顶了他一句,见他仍旧往前走,不肯回头,她知道他说的出做的来,急忙又用话将他喊住,“我跟你走,行了吧。”
赫连定的脚步停了下来,微微转过身,眉头一舒,向她走来,安慰道,“好了,阿九,不要再生气了,我只是很害怕你和他旧情复燃,很怕失去你,我说过要替你报仇,替你把仇池山讨回来,给我一些时间,这些事,我都能替你办到。”
阿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比起“和平条约“的签订,百姓的和平,她还是愿意暂时放下仇恨。
深夜,阿九并未入睡,包袱都已收拾好了,就差明日请示国君,出一张通行证,便可以与赫连定一起回夏国了。
然而她心中很不踏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她看到窗外有一人影闪过,她从床上跳下,追了出去。
她刚一出门,就被人打晕了过去,那人将她往麻包里一塞,扔上马车不知所云了。
赫连定心事重重,此番也未曾入睡,心中放心不下,便去找阿九,当他看到她的房门虚掩着,屋内空空无一人的时候,便猜测阿九又去找拓拔岚了吗?
这深根半夜的,也不可能啊。
他转身出门,一只脚刚好踩在一只发钗上,他捡起来借着月光端详,这发钗不正是阿九平日所戴,怎么随意落在地上?
不好,阿九出事了。
他找遍了整个皇宫大院也未曾发现阿九,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阿九被拓跋岚掳去了,或者拓跋岚又威胁她什么?
想到这里,赫连定气势汹汹的去找拓拔岚兴师问罪了。
此时,天已破晓,拓跋岚刚喝下第一口热腾腾的参粥,气血正旺,见赫连定闯进来,喝粥的雅兴顿消大半,“这么一大早来我这里吵闹,该不是为了想喝我一口参粥吧?”
“谁稀罕,你把阿九弄哪儿去了?她一个晚上都没在房里。”赫连定目光如炬,寸目不离拓跋岚。
“哼,她不过是一介臣民,我藏她作甚?倒是你把她宝贝的不得了,尊卑都不分了。”拓跋岚讥讽道。
“哼,谁信,深宫大院我全找遍了,诺大的一个人怎就凭空消失了?你说不是你藏起来的,她能去哪儿?”
拓拔岚也是一头雾水,暗自心惊,却不作表露,“她当真昨夜不归?我派人去找找。”
“少装模作样,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让你东宫不得安宁。”
“你还没这能耐,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废话,人真没在我这儿。”
“……”
“……”
赫连定自然是不信,见拓跋岚要走人,便大动干戈的阻拦,俩人又少不了一番打斗。
几个回合,不分输赢,不分上下,拓拔岚甚觉无聊,率先收手道,“别打了,阿九不见,你还不快去找,与我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
赫连定也停下手来,愤愤道,“阿九已答随我国,她不会留你魏宫的,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不是你藏起来的,还能有谁?”
“阿九愿不愿意留下那是她的事,我管不了,总之,阿九没有在我这儿,我也不会藏她。”拓拔岚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打了一个口哨,它的马便奔了过来,他一个飞身上马,将赫连定留在了原地。
拓拔岚命各路关卡封闭,严查出入人员,希望可以从此找出些有关阿九的线索。
他第一个想到了国师,国师与他政道不合,会不会因为他想留阿九在身边做帮手,被国师盯上,先下手为强了?没有尸体,就说明阿九暂时性命无忧,可国师绑架她却不杀她,这是为了什么?
想着,他又将马头拨转向国师府的方向,半路上又被顺成公公拦下,是賀贵妃找他,有急事商议,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到香兰宫中。
贵妃见了自己的儿子,面露笑容道,“岚儿,来,坐过来,娘有件事想与你说,你如今也不小了,你的弟弟们都娶了妻子,唯独你还没有娶亲,虽说仇池郡主来和亲,此事皇上未定下来,但崔尚书家的女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你也可以一并收入房中,还有……”
拓拔岚哪有心思听这个,立即打断了賀贵妃的话,“母妃,阿九不见了,我现在没有心情谈婚论嫁。”
拓拔岚看賀贵妃的眼神十分特别,忽而又想到阿九会不会被母亲绑架了?以此来要挟他纳妃?这个荒唐的想法瞬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又觉得自己十分龌龊,母亲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贵妃敛住了笑容,不悦道,“不见了更好,说不定早被那夏国皇子带走了吧,你也无须操心。”
“不是的,夏国皇子找我要人,我想阿九真的出事了,不行,我得去找她。”拓拔岚心急如焚,本想从母妃这里获得一些消息,结果一无所获。
他正想夺门而出的时候,被母妃叫住了。
“等等,你去哪找,看你那慌张劲儿,成何体统?”
“国师府,母亲无须担忧,儿臣告退。”
“站住,不过一个异国女子,失踪就失踪,与你何干?多派些人寻寻就是了,国师何种人,你不能去。”
“母妃放心,儿臣自有分寸。”
“岚儿,你给我回来……”
“……”
拓拔岚行事向来如此,不喜母妃过多介入。
经过这一番问话,他彻底打消了刚才那个荒唐的念头,并且确定阿九就在国师府无疑。
虽然他肯定阿九的失踪和国师脱不了干系,但无凭无证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往国师府去要人,只能潜夜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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