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轻带来的药膳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所以温梨喝了大部分,顾含轻和沈悦陪了温梨大概两个小时就回去了。
温兰打电话跟她说晚上再送饭过来。
傍晚,梁家。
保姆刚做好滋补的海鲜汤送上二楼梁舒的卧室。
她躺了一整天,骨头都懒懒的。
她的房间是黑色的地板和黑色的衣柜,但是床头柜却是五颜六色的,就连床铺和沙发也是。
傅初楹问过她,她说这样比较有个性,此时她正躺在大床上,百无聊赖看着天花板。
“小姐,吃饭了,晚上吃海鲜。”郑阿姨端着一大碗满满的海鲜炖的汤过来放在桌上,旁边摆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米饭。
梁舒瞟了一眼,恹恹地说:“我想吃其他的,没有其他好吃的吗?这个淡淡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郑阿姨不赞同地瞧了她一眼,“小姐正在养身体,怎么可以吃那些油腻辛辣的东西呢?更何况太太吩咐我了,一定要监督你好好养身体,快起来吃一点。”
梁舒认命地掀开被子,走到桌旁,拿起勺子慢条斯理起来。
嚼着嚼着若有所思的问:“郑阿姨,你知道爸妈为什么突然要我回家休养吗?连王秘书都没过来了。”
郑阿姨一边舀汤放在米饭里拌匀一边回梁舒的话,“这样拌起来好吃,这个我哪里知道噢,你要问我菜多少钱一斤,新不新鲜或许我还能回你一句。”
梁舒第一次感到在家里也没啥意思,“可是这样好无聊,老妈还不准我出门,人都要长草了。”
郑阿姨嗔怪了她一眼,“小姐还是乖乖吃饭养好身体,这样夫人不就让你出去了吗?”
梁舒继续嚼着米饭,“对了,我老妈呢?去哪儿了?不来照顾病号吗?”
“太太和先生都出去了,也没说去哪儿,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傅初楹和梁宴辞就进门回来了,郑阿姨刚洗好碗筷,在围腰上擦手,从厨房走出来,“先生太太回来了,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做。”
傅初楹淡着一张脸,“不用了,郑妈,小舒她吃过晚饭了吗?”
“刚吃好,在房间里呢。”
傅初楹点点头,“郑妈,你先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郑妈摘下围腰,提着口袋,“哎,不辛苦,那太太,我就先走了。”
郑妈是他们家的住家保姆,但是因为他们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住,就在对面的开发小区租赁了一室一厅的房子让保姆住。
梁宴辞进了书房处理公务,傅初楹则是去到女儿的房间跟女儿交心。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丝质浅灰色衬衣的睡衣的女孩在单手捣鼓柜子上的头盔。
梁舒有一整面墙柜的头盔,各种各样的,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子上,另一边还有各种机车的精细替换零件,她房间充斥着机车元素。
傅初楹穿着和女儿的同款睡眠衬衣,只不过是白色的,她皮肤本来就白,倒是显得衬衣黯然失色了。
她笑盈盈的上前坐在梁舒的大床上,“我的好女儿,过来让妈妈亲亲。”说完就作出撑开双臂作出拥抱的姿势。
梁舒有点胆寒,“说吧,老妈,你想干嘛?”
傅初楹的手臂垂落下去,打探的语气,“能有啥事,我就想问问你那个温梨是谁啊?”
梁舒移了移视线,走到沙发旁边,“还能有谁,就同学啊,刚好遇到就见义勇为了。”
“是吗?我怎么听王秘书说,你找了很多人去打探人家的下落呢?”傅初楹抱着手叉在胸前。
梁舒搓了搓鼻子,“哎呀,同学嘛,能帮就尽量帮。”
傅初楹轻快的语气,“好吧,暂时不论这件事。”
傅初楹又用着担忧严谨的眸子看着梁舒,“小舒,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妈妈,没有谁是更重要的,你要清楚这一点,并且好好保护好自己,我不管那个同学对你来说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但是你不能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生命,明白了吗?”
梁舒不与她争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傅初楹见状又说道:“小舒,爸爸妈妈对你寄予厚望,你以后是要接管集团的,所以不能轻易暴露你的弱点,以前爸爸妈妈想着等你大一点在慢慢教你,现在也是时候了,妈妈要告诉你,你已经长大了,要背负的东西继而会变得多,但是妈妈和爸爸有信心能把你教好,我们一家三口会幸福的在一起。”
梁舒的心里涌发出一些疙瘩,但她知道她的母亲一直都为了她好,她强压住内心的反驳感,讪笑的对着傅初楹期盼的目光说了声:“我知道了,妈妈,但是温梨只是我的朋友,您也别让我失去这个朋友,好吗?”
傅初楹脸色浮现一丝极不易察觉的不屑,“好吧,妈妈答应你,不阻止你交朋友。”
梁舒这才上前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老妈,最近好像有点瘦了。”
傅初楹眼尾泛出淡淡的笑意,“你也是,该多补补了。”
傅初楹看着梁舒睡着之后才进到自己的卧室,梁宴辞已经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看书。
见自己的夫人躺在床边,把书放在床头柜,冷冽的声音传来:“怎么样?”
傅初楹被子盖住大腿,轻松地说:“孩子还小,总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别干涉她和那个温什么的交往,总得有个同龄人朋友嘛。”
梁宴辞点了点头,“也是,不过还得尽快让她在大一阶段就进入公司里半实习。”
傅初楹抱住梁宴辞的腰,“放心吧,谁都不敢欺负咱女儿,她会变成一个坚强具有领导力的好孩子的,就像你一样。”
梁宴辞眼光柔和下来,亲昵地抚了抚傅初楹的长发,“别像我,小舒像你比较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安然活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所以一步都不要有差。”
傅初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呵欠,“嗯,睡觉吧,老公。”
梁宴辞这才关闭床头灯,把傅初楹揽进怀里,安然入睡。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温梨的身体才逐渐好转出院,只是耳朵需要慢慢休养,擦药,不要刺激到耳朵。
梁舒的手也好的差不多了,浅的地方已经开始在掉疤了,梁舒的父母从国外订购了效果很好的去疤痕的药膏,每天都给梁舒抹,到现在伤口浅的地方掉完疤也就没什么痕迹了。
梁舒一好,又开始闲不住起来,立马约着温梨打算明天一起去海边。
温梨也在家里无聊的快要发霉了,画都画了几幅在角落里摆着,听到邀约欣然应允。
艳阳高照的日子,温梨打算出门采买去海边的食物和必需品。
太阳很晒,温梨穿了一身清凉的粉白套装,戴上遮阳帽和环保袋出了门,到了超市,温梨买了一些蚊虫叮咬液还有一些糖果,再去药店买了一些常规的药品。
回到家之后一股脑全都塞进那个大大的棕色书包里,又把画板和画画工具全都塞进去,温梨掂量了一下,这下可不是一般的重了。
与此同时,梁舒也没闲着,她父母出差去了,王秘书又到家里来盯着她了,她还在思考明天要准备些什么,那只兔子一定什么都准备好了。
想到这层,梁舒眼尾弯了弯,不过她还是准备了很多晕车药和一台DV机,轻车熟路的放在斜挎包里,做完这些,梁舒又被王秘书催促着去学习。
与此同时,距离榕城很远的桉城。
一个身穿淡粉色旗袍的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女人刚下飞机,桉城天气很热,不过,风吹过却很凉爽,黎言摘掉墨镜,露出一双诱惑力十足的双眸,明艳动人的红唇彰显她的性感,淡粉色的旗袍轻盈又恬静。
跟在旁边的黎玉推着几个箱子,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白色的打底衬衣和一条靛蓝色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较为随意的低马尾,墨镜戴在脸上,不施粉黛的脸上袒露着清秀随性。
黎言随意地问:“查到她在哪家服装厂了吗?”
黎玉看了她一眼,“抱歉,小姐,温执小姐好像并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行踪,所以并未查到有用信息。”
黎言挑了挑黑灰色的眉尾,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总会找到的。”
黎玉不再说话,安静地推着箱子打车前往置办的别墅。
黎言在桉城大型服装厂的附近都置办了房子,打算长期定居在桉城,只是榕城那边还需要她当家作主,只能暂时两头跑,后续稳住根基之后就可以远程处理了。
黎言现如今的目标就是不经意出现在温执的身边,然后制造偶遇,告诉她这只是巧合,步步为营。
她为温执作了一张极大的网织,就等她自己跳进来,然后自愿的永远留下来。
黎言刚下飞机把行李放好之后就到处游荡在大街小巷,黎玉当然陪在身边,黎言的所逛的地方都是服装店要不就是直接去服装厂,她每走进一家店就仔细观察着衣裳的针脚和样式,可惜的是,找了一天到傍晚也没有任何关于黎言想找到的线索。
黎玉看她有点疲惫炸毛的样子,当即阻止她:“小姐,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找吧。”
黎言已经没有力气了,点了点头,就跟着黎玉回别墅了。
回到别墅,黎言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黎玉笑了笑,看破不说破,自觉去冰箱里拿出食材来准备做饭,这栋别墅早在她们来之前就请专业团队打扫干净也添置好了各种生活用品,她们只需要放自己的东西就好了。
黎玉做了黎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和糖醋虾,又做了一个什锦汤,全部摆好放在桌子上之后,她才走上二楼去叫黎言吃饭。
她先是说话,没有回应之后才轻轻敲门,依旧没有回应,她打开门走了进去,黎言一回来就洗了澡,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裙躺在床上睡着了。
黎玉看见她捏着一张照片,枕头上还留有泪痕,照片很旧了,有些失真,只能看见两个女孩穿着黑白相间的校服,拿着小小一本的毕业证,头发扎得老高朝着镜头笑。
黎玉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温执和小姐。
黎玉的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泛出酸涩与落寞,眼眸不禁有些发酸,就连睫毛也黯淡下去微微颤抖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把门锁提前扭开再小心翼翼地关上。
下楼看着那些饭菜,她身体传来阵阵无力,她抬起左手抱住自己的右手肘,垂下了头,回到了自己一楼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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