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德表示这有什么，“尽力就好。”
谢鸿归站在擂台上模仿别人的姿势。
但对手不会等待，列德上了擂台后目光一利，他腿叉开，膝盖微曲，目光锁定谢鸿归。
列德皱眉看谢鸿归浑身破绽，终于感到疑惑。
剑士要靠毅力和悟性，能进入金雀花学院的剑士都是佼佼者，他不理解为什么谢鸿归好像完全没有实战经验。
难道谢师弟是闭门深造的天才？
谢鸿归来不及调整，集中力量一拳迎上挥来的拳。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击退了列德。
“孬种！列德你是不是没吃饭！”
“列德你要是输了就丢大发了。”
擂台下的剑士起哄调侃。
列德脸一红，咬牙喊再来，并飞踢向谢鸿归，谢鸿归抬起手肘挡住，反过来踹去。
列德急忙抬手格挡，他后退一步，再次挥出拳头。
谢鸿归起初还会被假动作骗过去，挨了几拳后他不再容易被骗到。
他很会扬长避短，为了弥补技巧上的缺陷，他不断提高攻击的速度，以攻为守，让列德无暇反击。
列德的体力也被急剧消耗，他逐渐跟不上节奏，选择以巧劲化解攻势。他精神绷着，汗水从额头滴到擂台上。
两人交手几回，从列德主攻转到谢鸿归主攻。
谢鸿归额头微湿，他倾身挥出拳头，一拳拳砸到列德的手肘上，逼得人不断后退。
眼见要掉下擂台，列德忽然发难，他蹲身抱起谢鸿归双腿要将人摔下去，谢鸿归脚离地，只能用手锤击列德的背。
列德忍着疼，往前走要将他甩下去。
谢鸿归在要被甩开前发力，用手臂锁住列德脖子拧转，膝盖弯曲前顶。他下了死力气，列德呼吸不上来，没能撑住。
重心偏移的谢鸿归以手点地，翻转身体站起，踹向列德膝盖将他打落擂台。
列德呲牙咧嘴站起来，见跑来的谢鸿归，佯怒一下，然后笑着拍他肩膀。
“你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这力气陪大！”
谢鸿归气息凌乱，任由他拍。
剑士够皮糙肉厚了，但列德还是被谢鸿归打出淤青，他彻底甩开对谢鸿归的怀疑。
魔法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气，谢学弟就是那种直觉系天才！
见列德被一个新生打败，围观的剑士热血上头，纷纷表示要露一手。
剑士部教练半个小时来到场地，来物色有没有好苗子，他见擂台边聚了许多人，无声走过去。
看清后他瞪大眼，擂台其中一方他熟悉，不是来应聘的魔法部学生吗。
那黑发小子在擂台上比剑士还剑士，衣服被汗水打湿，下手快准狠。拳击，绞杀，踢腿，招式越发利落。
擂台上的谢鸿归不在意被注视，他额头的汗水滴入眼睛，他弯身躲过对手的攻击，没空擦。
与他对战的是剑士院的天才少女维文珊，维文珊是剑士的大姐，她实力胜于谢鸿归，但有心指导。
“眼要看，脑子要动！回去坚持每天做基础训练，身体素质上来后更要注重技巧！”
谢鸿归的拳头没打出就卡住手臂一绞，骨节发出脱臼声，他忍住疼脚蹬地，腰部旋转发力，腿踹向维文珊。
在维文珊挡下时谢鸿归立刻退开，他摁住手臂用力接好骨头，然后伸手表示暂停。
“歇歇，维文珊学姐，我待会还有事。”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喊。
“大姐无敌！学弟你也很棒！”
“基本功扎实才是硬道理，学弟要多练啊！”
“你还教起来了，信不信你连他十招都过不了。”
两人立刻吵起来，“敲，你是不是找打！”
“打就打，怕你！”
围在擂台边的剑士散开，自己挑选对手切磋，维文珊朝谢鸿归挥了挥手，选了个剑士里最吵的单挑。
谢鸿归走下擂台，用手背擦去汗。
他找到休憩区用布接水擦脸，呼吸还是乱的，脸因充血发红。湿布擦完脸，汗水又冒出来。
宫焕在边上蹭水，长时间精神紧绷，他也需要凉水清醒。
谢鸿归喉咙是干的，他身体缺水，在这时一个人恰好过来。
“要喝水吗？”
谢鸿归把湿布环在脖子上，认出了声音主人。
“是您。”
说话的人正是负责陪练任务的中年男子，国字脸，眉心有深深的皱痕，手上有空果壳瓢和水囊。
果壳瓢是旅者常带的，掰成两半就是碗和杯子。
谢鸿归没要。
男子把东西收回去，语气没有昨日见面那么严肃。
“你考虑转院吗？”
原本在拉湿布擦脸的宫焕抬头，他哦豁一下，人精神了。
[这么直接？挖墙脚的！]
“不考虑。”
剑士部教练坐到另一边，“先别拒绝，你选择当陪练，也是有接触剑士的想法吧。”
谢鸿归态度坦荡，“是，我不知道怎么觉醒剑气。”
“不知道？”
教练不解，剑士的修炼方法不比咒语好接触多了吗？他猜想谢鸿归是想要更好的剑气修炼方法，这无可非议，天才总是要有野心。
“觉醒剑气就是去挑战身体和精神的极限，此外有一种冒险的方法。”
教练心情复杂。
谢鸿归感兴趣追问，“是什么？”
“若剑士死后有遗憾，有恨意，剑士灵魂会附在剑上。将亡灵剑佩戴在身上，亡灵会攻击佩戴者，佩戴者有一定可能领悟亡灵剑气。”
“这是捷径吗？”
“是赌命。”
如果是冒险方法，有利也有弊，领悟亡灵剑气风险高，那它就有别的优势。
“领悟亡灵剑气要多久？”
教练专门研究过锈剑骑士，他说出准确的时间，“三个月，她在坟区领悟亡灵剑气，用把锈剑屠干净仇家，然后就疯了。”
都说锈剑骑士天资卓绝，可惜走了歪路。
她本是贵族之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舞会上她爱上仇人之子，引狼入室，被害得家破人亡。
所有的人以为她死在火海里，而在仇人举办的庆祝宴会上，穿破烂骑士铠甲的她提着把锈剑，把复仇和死亡带到人间。
有人可怜她，有人指责她心狠，但谁都奈何不了她。
[锈剑，难道是破伤风？]宫焕联想。
不知道这片大陆有没有治疗的手段，如果没有就太强了。
教练的声音变得沉重，“这是条无法回头的路。你还年轻，一步一步走总能领悟剑气的，没必要赌命。”
“嗯。”
宫焕一下子转向谢鸿归。
[你想尝试？]
谢鸿归要是真不想，他说的该是我不会，而不是态度不明的嗯。
[你忘了龙族传承中的前半亡灵书吗？]
与亡灵沟通，向亡灵学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你可别翻车。]宫焕觉得谢鸿归性格有问题，越是没有人走过的路，他越要去尝试。
新生陆陆续续到齐，教练先走一步。
谢鸿归身上有汗，他找了间休憩室快速冲澡，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来到场地。
新生本来在互相说话，谢鸿归来后他们安静一瞬，有人认出了他身份。
“我敲，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猛人吗。”
“就那个黑发小子，叫谢什么的。不就打败个人，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说话的人揪了边上人，“疼吗？”
“嘶，你神经病吧，当然疼。”
说话的人语气逐渐兴奋，“原来不是做梦，猛人来当我们陪练了。”
被揪的人看向来人，来人发梢还是湿的，苍白的脸上有未消下去的浮红，反正看不出哪里猛。
“你确定？”
说话的人有点崇拜谢鸿归，他表示不和愚蠢的同伴计较，待会被打就老实了。
几分钟后人来差不多了，教练同学生介绍谢鸿归。
“这位是你们的陪练，你们所有人挑战他一个。”
学生用眼神表达自己的震惊。
一人挑战所有人？！
他们没听错吧，一般不都是他们先打一轮，然后随机挑战陪练吗，这陪练难道和教练有仇？
总不会眼前人是个A班学生吧，可是A班学生从来都看不上陪练的一点积分。
不管他们有多少疑惑，教练还在说规则。
“一小时为限，前五十分钟，一人挑战一次陪练。最后十分钟一起上，你们赢我各给你们1积分，陪练赢我给他50积分。”
听到有积分，学生大胆问：“要是我在一对一中赢了陪练呢？”
教练有设置积分奖励的权利，不过学生挺少遇到，他们都不想放过赚积分的机会。
教练哼笑，“那就把50积分给你。”
“这个好，积分我要定了！”
提问的学生想得乐观，陪练是厉害，但是他一个人一个人挑战总会累，要是遇到没见过的招式失败多正常。
有了积分奖励，学生挑战的热情高涨。
对决场地是个圈，用颜料在地面画的。
谢鸿归走到圈里，第一位挑战者解开背后的巨剑，他的契约兽是只三爪穿山甲。
挑战者对自己实力颇有自信，他巨剑上出现棕黄色的气，一剑砍来。
谢鸿归丢了个冰爆术，剑气和冰球碰撞，剑气被截断。
一击不成，挑战者面色凝重，用巨剑格挡住了袭来的魔法。他挥舞巨剑，看着气势磅礴，却没察觉脚步伸出的冰藤。
谢鸿归抬手，被飞溅尘土挡住的冰藤将挑战者和契约兽甩出。
挑战者还懵着，暗骂自己大意了，他同伴没顾上他，抓紧时间走到圈内挑战谢鸿归。
谁都觉得自己能拿下大头积分。
他们的自信很快被残酷的现实打击。
挑战者一个个上来，每次不到一分钟就被打下去，谢鸿归都没有用完五十分钟就赢完全场。
他站在圈里，连衣服都没乱，状态比刚来都好。
宫焕尾巴扬起，站在谢鸿归肩上与有荣焉。
被修理后的学生颤颤巍巍问教练，“陪练是A班学生吗？”
教练戳破学生的侥幸，“不，他是D班的新生。”
D班……新生……现在魔法院怎么夸张吗？
不可能，这完全是个怪胎吧！
提问的人化悲伤为动力，号召大家不要气馁。
“别怕，咱们一起上干他丫的！”单挑不行，群殴总行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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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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