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要招最后一届研究生了，就今年。”严妮道。
程飞早知道了消息特意来蹭饭告诉这个消息。
杨林愣了愣，心里生出些许异动。袁老是他的恩师，以前是最喜欢他的，几乎是当衣钵弟子的，保研时也极力要他去考自己的研究生，只可惜香火情在他飞蛾扑火的娱乐圈路上卡住了。杨林那个时候也想过要不要保个研再说，可是他觉得不公平对老师对学生都不公平便婉拒了保研的事。
他皱着眉，并无十足把握，不想去丢这个人，何况他的事还想在冷冷。
白秋鹤听着这话，扒了口饭，他要考研，不当大明星了吗？半是心疼半是雀跃。
“林林，袁老的最后一届，你去吗？”程飞知道他们师徒情深，杨林每年新年还和他一起去袁教授家拜访。他知道袁教授研究生的含金量，也知道杨林念旧情，肯定是不会丢了袁老名头的。
“我想想吧！”杨林说不出拒绝的话，又实在没把握应承。北外的研究生是香饽饽，杨林有把握，可不是仓促三个月的把握，他很看得起对手。
“要不报个班吧，我有同学一直在做教培，找个熟手来，给你们画画重点。”白秋鹤从小就在教培班里打滚，留学有留学的一套，国内有国内的一套，他问问同学不难打听。
“林林要不你试试吧。”程飞自己不怕，本犹豫了许久考不考研，本领倒没放下，袁教授最后一届反倒是下定了他的决心。
“我不是重点的问题，是第一轮复习才过了十分之二。”杨林知道自己，要赶上趟有些凶险。
“那我找人拿些资料来吧，程飞也可以写写。”白秋鹤敲定了事宜，真在手机上翻着做教培的同学。这事儿越细便越花人力气，详细到北外上还真要花些功夫。然白秋鹤说了不计代价，那同学也就替他尽力寻摸了。
这边杨林还和程飞闲聊着，程飞笑道：“我们宿舍你以前老说你是第一个结婚的，我就说不可能，这不钱老大是第一个结婚的，不过是在他老家河北。过两天他要办个单身party，算是咱们这些老同学聚聚，他问了我，要我亲自跟你说，去和不去他都高兴。”
“我就不去了，你替我给他带个礼金吧。”
“他声明了不收钱，要和妻子办新式婚礼，只不过老家那边是必须办的。我打算送他个金锁，你没意见我们就一起合资，反正他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爱金节约。咱们这也算是支持他新人新办法了。”
“程飞你选的时候看着些形制，新娘子可以带或者将来孩子可以用的。”杨林道，又不放心，“算了，待会我和你一起去选，隔壁就有商场。”
“你要不把我的礼也选了吧。”程飞顺着杆子往上爬。严妮踢了他一脚，觉得他轻浮。杨林抬眼瞥他，似乎是要把这气出出去，道：“你别得意，说不定我是我们寝室第二个结婚的呢。”
“你又放话了，林林咱们宿舍就你觉得自己能第一个结婚。”
“结婚很好玩吗？”白秋鹤打断道，颇有维护劝诫两人辩论的意思。严妮也有些好奇，道：“林林你真的太帅了。”
杨林气闷，说不出话来，好像他生来就不适合稳定的家庭关系和忠贞。白秋鹤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其实婚姻不代表长久，没有婚姻也不代表短暂，林林长的很安全。”
杨林骄傲的抬脸，程飞不懂白秋鹤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的睁大眼睛说瞎话的。
“至少一般人不敢追林林。”
严妮看着白秋鹤，女性的直觉让她想找出些破绽来。杨林沉浸在这无节制的夸耀里，程飞更是瞪大了眼，这个人说话挺有“思辨”色彩的。
严妮接道：“我觉得一般人也不敢追你。”
“那是你的错觉。”白秋鹤笑起来，有一股独特的阳光青年味道，像是高中校草衣摆上的皂角味。
程飞受到了双倍的暴击，追问道：“那我呢，那我呢？”严妮白了他一眼，已经给了答案，程飞待要发作时，白秋鹤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你看，在林林面前，你女朋友还是最喜欢你，证明她喜欢你的内涵，你很幽默，和你生活一定是乐趣满满的，轻松的，这是属于你的能力。”
“我也很喜欢你。”林林道。
这话没错了，程飞虽然受了颜值上的暴击，但总算找到一点安慰。
“其实我觉得婚姻应该作为一种制度去探讨，一种制度就不存在早和晚的问题，只有存在变化和消失，当然它也承载了一定的价值观，比如我觉得林林的家庭观念其实特别重要，他很孝顺。”
杨林扒着饭，对这马屁拍的很舒服。
“或许吧。”程飞道，“我其实很喜欢结婚这件事背后的意义，它是一种社会性的承诺，向天下宣告。”程飞看向严妮，他能追到严妮确实有几分死缠烂打和不得不说的真心以及运气。
“其实我更喜欢它消失或者变一个形式存在的世界，或许那个时候证明我们的社会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婚姻或许更加和社会关系减少链接，是更私人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maybe人和人之间也更加平等，不是男人女人的平等，是人和人的平等。在美国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是钱很多，我想回来，我很理解那种在外面赚钱回家的选择，不适应和歧视吧。”白秋鹤耸肩，“不过我爸妈很喜欢，可能每个时代人的感受都不同。我讨厌太熟也讨厌太陌生，君子之交淡如水吧，如果非要有一个地方容纳我，我想还是故乡，或许还有爱人。”白秋鹤摊手，回到庸俗的起点。
严妮笑起来，这个人新式又传统。程飞有些吃醋，严妮总是这样闪闪发光让他着迷，便cue一旁吃饭的杨林，“你怎么看婚姻？”
“不怎么看，钱得我管。妮妮我告诉你一条真理，不管什么婚姻关系怎么变化，财政大权一定要在你手里，程飞是个花钱白痴，如果你不想挨饿受冻的话。”
“你瞎说什么。”程飞说，“妮妮你相信我，我会让你过上想要的生活的。”
众人笑起来，严妮是觉得有趣，又想自己养得起自己不必在乎这一点钱，何况程飞无时无刻的表露让她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暖心。
“你真是个好朋友，这个建议实在太有必要了。”白秋鹤应和，有时候杨林真的是有些天才在身上的。
“你们刚刚的讨论太‘艺术’了，婚姻为什么要管上下五千年，能有一个苏联解体的时间就不错了。谈艺术的时候我们可以虚无一些，说些精神爱情，谈婚姻的时候你们要效仿一下钱老大的精神，金钱节约，它不光是一种精神行为，它也是一种金钱行为。妮妮，我跟你讲，程飞家里双亲都是公务员，起点比我好的多，北京也有套不旧不新的房子，关键它是学区房你明白吗？他的家庭希望他成家立业，不惜为此花费代价，绝对稳赚不赔。至于精神上，他们一家都很放心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北京，老两口过二人世界。我喜欢的都想嫁给程飞。”
程飞起了鸡皮疙瘩，“你说前半段就可以了。”
严妮笑笑，不知道想起什么，“其实如果他愿意做家庭煮夫，我不介意的。”
“这很公平。”白秋鹤举杯道。
“我不介意。”杨林举着饮料附和。严妮也去碰杯，程飞没说话，举着杯子碰了。
用完饭，白秋鹤自己去了厨房收拾，杨林送程飞和严妮下楼，两人去挑选了钱老大的新婚礼物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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