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适逢乱世,群雄逐鹿。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天下被分裂成两股势力。
一为云孟,一为吴越。
两国势力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使得周边小国只能纷纷依附上贡。
人人都道云孟国的少年帝王年纪轻轻便已有帝王的不凡气度,这天下终归会姓了云孟。
可却不想,三前年吴越与云孟的生死一战,云孟的少年帝王亲自领兵打仗,结果却是吴越占了上风。
人们都说云孟的帝王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不过才及冠之年,怎能比得上那城府深沉历经世事的吴越皇帝。
此战一平,云孟便偃旗息鼓,再无了动静。
虽然此后两国之间定数未知,却好歹是换来了三年之久的太平。
壹
阿蓝是游离在我黑白世界里的唯一色彩。
她很善良,也很傻。
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并不像寻常的姑娘家那般的忸怩做作,成天都是一副落落大方敢爱敢恨的潇洒模样 。
我低头摩挲着御赐的弓箭,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初遇她时的光景。
那天我打马路过闹市,街道繁华,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见了她,那是在所有死气沉沉的面孔中唯一的亮色。
她左手高举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笑得很是开心,连带着呲出了两颗小小的虎牙。
盛夏午后的阳光为她的笑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显得愈发地耀眼。
我想,那串糖葫芦一定很甜。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她。
不为别的,只觉得她的笑又甜又暖,像极了那天落在她身上的阳光,也像极了那串被她擎在手里的糖葫芦 。
只是我后来才发现,她的笑,就真的如同糖葫芦一样,任凭外面包裹着的糖衣如何甜美,内里却只有酸涩的山楂。
阿蓝很喜欢在那些人声喧嚣的热闹地方穿梭往来。
我问她为何,她的嘴角浮上一个浅浅的弧度,她说,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孤单。
我在那逐字逐句的回答里听出了心酸和无奈。
于是我认真地答,有我在。
我感到在我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阿蓝纤弱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旋即却又满不在乎地笑开。
她笑得仍是和平时一样没心没肺。
但我却看出了满满的苦涩。
于是我很认真地反问她,“你不信我么?”
虽然平时在阿蓝面前,我一直都表现得像个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
可方才那一句,我自认已用上了为数不多的真心。
阿蓝摇摇头,抬眼认真地看着我,似乎要极力看穿我眸光里的一点异色。
她的目光那样清澈干净,我避无可避,只好木在了原地,几乎要以为她看破了我所有的伪装和谎言。
可下一秒,阿蓝却扑进我的怀,喃喃道:“我信。”
这次却是轮到我颤抖了,我感到那颗正在胸腔里跳动着为我带来血液与力量的心脏,正在瑟瑟发抖,仿佛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挫败。
那不过短短两个字,却被她那样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仿佛真的有我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现在想来,还是觉得阿蓝好傻,真的好傻。
傻到我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傻到差点动摇了我那颗从未动摇过的心。
于是我慌忙像平时那样油嘴滑舌地将话题岔开,阿蓝听到后果然气得跺脚,提着裙子要来追我,我坏笑着躲开她的捶打,将满腹心事压制心底。
阿蓝是罪臣之女,因父亲的缘故才受累被贬为庶民。可在她身上,我既看不到出生豪门宦官的千金大小姐该有的气度修养,也看不到家道中落后的愁云惨淡。
她仿佛永远都活得那样没心没肺。
就像个人事不知的孩子,去选择一味地相信。
仿佛终究只是仿佛,也不过只是我的猜想。
然而我的猜想,却第一次成了真。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狠狠地握住了弓柄,那上面雕刻的花纹因着大力狠狠地嵌入我的掌心。烙在掌心的印痕颜色深红似血,像极了那天我亲手拉弓将那支涂了毒鸠的箭送入阿蓝身体的时候,溅射到我身上的血。
那不是阿蓝第一次那样没心没肺地笑,我却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我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却不想她竟什么都知道。
我搁下银弓,转而执起桌上的酒壶将空了许久的酒樽倒满。
水光潋滟之间,酒液倒影出女子笑盈盈的模样。
我手腕轻轻一颤,涟漪漾起,模糊了她的面容,再难看清。
阿蓝,我想你了。
贰
他们都说,我是疯子。
留一个疯子在帝的身边,无疑是一大祸害。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洒扫庭除,无一不这样说。
吴越王朝的鬼面将军苍南飞,战功赫赫,骁勇善战,是帝王的连城赤子肝胆忠臣。
只因我曾救过帝,还有,对帝的一颗可昭日月的忠心。
帝赐予我的不仅仅是那一柄万金难求的三石弓,还有可以随意配戴兵刃出入皇宫的殊荣。
有人曾说过我身上的杀戮之气太重,再加上我常年弓箭不离身,所有人都唯恐我哪一天谋逆暴起就将手中的利刃指向了王朝的九五至尊。
御书房桌案上堆积成山的奏章,上面洋洋洒洒的尖锐措辞多半都是将矛头指着我。
我曾偶然翻看过,言辞激烈却又条理清晰,将我昔年犯下的罪责详述得是头头是道条理分明。
面对千夫所指,我所予以的唯一反击就是淡然处之。
因为我知,帝不会放弃任何一颗于他有利的棋子。
“众卿不必再多言,早些年的选秀上,若不是南卿一支穿云箭射杀了那女刺客,朕又怎会安然无恙地端坐于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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