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me贵宾包厢
室内光线柔和,深色木质餐桌,水晶吊灯折射着暖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烤肋排的焦香和黑松露的独特气息。
陆延之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指尖百无聊赖地转着一把餐刀,刀锋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
他穿着黑色高定皮夹克,眉宇间带着一丝惯有的漫不经心,偶尔应和一下对面徐雄眉飞色舞的吹嘘。
徐雄今天穿着骚包的酒红色丝绒衬衫,正唾沫横飞地讲述他新泡到的超模,手舞足蹈:
“……那腿,绝了!陆延之你是没看见……”
包间的门被侍者轻轻推开。
唐一鸣走了进来。
男人唐一鸣顶着一头自来卷的头发,脸上架着副黑框圆眼镜,他穿着件白色T恤,外罩一件拉链半开的深蓝色外套。
“一鸣你小子!你可算现身了!”徐雄立刻转移目标,大嗓门带着调侃
“上个月直接缺席,是不是该自罚三杯谢罪啊?”时隔一个多月,这次人本终于集齐在lume包厢。
“嘿嘿,不好意思哥们今天又迟到了,我就对瓶吹了”唐一鸣憨憨的笑着,边拿起桌边低度红酒。
“唉,可别了。这酒怎么说也不便宜,不带你这样连喝带抢的。”旁边陆延之一脸心疼的拿回他那近6位数的红酒。
“陆哥,陆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唐一鸣立即紧挨着陆延之另一边坐下。
“一鸣,你上次说的大单子是什么啊,完成交易了吗?”一边周拓探头询问
提到大单子,唐一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去一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一脸八卦的徐雄和旁边静待下文的陆延之,周拓。嘴角极其勉强地向上提了提,那笑容充满了打工人苦涩的意味。
“别提了,被放鸽子了。”
他端起面前侍者刚倒上的柠檬水,猛地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似乎也无法浇灭他心头的郁气。
“这是哪家企业?”
“签了保密协议……”周拓哭兮兮的看着他陆哥。
而陆延之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冷掉的肋排,眼神若有所思:
“一鸣,你上次说那个纪望舒本来是当晚另有安排,和别人换了班才请的假,然后又因为好哥们不舒服又回来顶替了他?”
“啊?是……是啊”陆延之话题转的太快,让一旁的唐一鸣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想想这个纪望舒也真是善良到倒霉啊!
“哈哈,陆延之,你还在想着那个服务员啊,弄脏你的小狗挂件的人真的挺可怜的”一旁大熊在心里默默为当年的自己感到桑心。
大家都认为陆延之这时候是单纯的转移话题,一旁的周拓也是这么认为,虽然这一点也不耽误他不认识他们口中的纪望舒。
大熊一转头就看见浑身散发着一脸打工人怨气的唐一鸣,眼珠子骨碌一转。
“咳!咳!”徐雄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他身体夸张地往前倾,脸上瞬间堆起那种“我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表情,声音也拔高了几度,试图用音量驱散阴霾。
“哎!我说你们俩!别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行不行?多大点事儿啊!”他用力一拍桌子震得餐具轻响,成功吸引了在场三位男人的注意。
随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虽然效果更像是宣告:
“哥们儿最近发现了个贼拉刺激的好地方!保管让你们把什么破项目、破心事全忘光!”
陆延之终于抬眼,给了他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唐一鸣也勉强从酒杯上抬起眼皮,看了过来。
徐雄立刻像打了鸡血,掏出他那镶着钻壳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得飞快。
“看这个!‘极速领域’论坛!”他把手机屏幕转向两人,上面是一个设计粗犷、充满机械感的黑色网页界面,各种改装车图片和狂热的讨论帖滚动着。
“知道吗?这里头藏龙卧虎!全是玩真家伙的!不是那种在市区里飙两下就觉得自己牛逼的货色!”徐雄唾沫横飞,眼睛放光:
“他们定期搞地下邀请赛!就在城郊那个废弃的军用机场改的赛道!那地方,弯道又急又窄,直道尽头就是墙!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命!”
他一边说,一边激动地用手指点着屏幕上几张模糊但极具冲击力的现场照片:
飞驰的赛车轮胎摩擦起火、车身在极限弯道几乎贴地飞行、观众席上疯狂呐喊的人群。
“看看这氛围!看看这速度!肾上腺素直接飙到顶!”徐雄越说越兴奋,仿佛自己就在现场:
“最绝的是,参赛的都是匿名,代号贼酷!什么‘夜叉’、‘毒刺’神秘感拉满!听说下个月就有场重头戏!”
徐雄用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到时候亲眼看看!那才叫活着的滋味!什么狗屁项目、狗屁负责人,都让他滚蛋!让引擎的咆哮把晦气全踏马震碎!”
他说得唾沫横飞,试图用赛车场那种原始的、狂暴的激情来冲刷掉此刻包间里的憋闷。
然而,滑动的手指却在下一刻停顿住:
“我去?!陆延之你看这个人,贼眼熟啊”
屏幕上是一张选手的侧拍图,照片中的那人穿着贴身的黑色防火赛车服,勾勒出模糊的肌肉线条。
他单手拎着哑光头盔,头发微乱,模糊处理过的照片仍然依稀可见琥珀色的眼眸锐利得能刺穿镜头,带着近乎偏执的坚毅与沉静的疯狂。赛车服领口微敞,整个人像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却又克制得令人心惊——是纪望舒,代号Ghost。
这一个多月里陆延之与纪望舒偶尔会因为“教学需要”呆上几个小时,不知不觉间陆延之对他的身影已然熟悉到可凭一张模糊的侧拍图就能肯定是那个让他时而牙痒痒的纪望舒。
"*,这是纪望舒吧?说曹操是曹操啊!竟然是他,啧啧,没想到竟然这么野。"
"?纪望舒是谁啊?不过他身材练很不错哦。"唐一鸣疑惑道
"嘿嘿,就是那个上次你没来呀,他把你陆哥的宝贝挂件弄脏了。那服务生长的可带劲……"见陆延之面色不愉,大熊便转移了话题
“反正,下次比赛!就后天,我搞到入场券了!必须去看看!"
陆延之则没再说话。他重新拿起餐刀,慢条斯理地切着那块早已冷掉的肋排,徐雄手机屏幕上那个模糊的“Ghost”侧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了层层涟漪。
那个沉静如水的纪望舒……会和这种玩命的疯狂联系在一起?
纪望舒,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
引擎轰鸣如野兽咆哮,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
观众席上陆延之四人挨排坐着,大熊抢的位置可谓全场最佳。陆延之一眼就看见人群中那个挺拔的身影。
纪望舒穿着合身的黑色防火赛车服,勾勒出流畅而蕴含着爆发力的身形。
他操控着那抹亮黑色如离弦之箭般冲入赛道,以惊人的速度在弯道甩尾漂移,车身几乎贴着防护栏掠过时,陆延之的心脏猛地一缩!
引擎的嘶吼仿佛直接撞击在耳膜上。他清晰地看到赛车在极限过弯时轮胎摩擦地面升起的青烟,看到车身因巨大的离心力而产生的微小扭曲。
纪望舒操控着这台狂暴的机器,在失控的边缘游走,每一次精准的转向、每一次惊险的超车,都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掌控力,与画室里沉静作画的他判若两人!
“我去,这个纪望舒太疯狂了!”大熊在旁边看的心跳加速。
“纪望舒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来钱快,奖金丰厚才过来参加啊,这也太疯狂了。”周拓眼里纪望舒一直是那个没钱没背景一日多分兼职的苦命的打拼人。
“不,他在兴奋。”只有陆延之看见了纪望舒在高速极限压弯时,眼里的兴奋和…向往?
是的,向往。纪望舒,你在向往什么呢?自由,刺激还是…走向生命的尽头?
看着那抹黑色在赛道上疯狂地挑战物理极限,看着纪望舒隔着挡风玻璃那模糊却异常专注的侧影。
一圈、两圈……纪望舒将车子的性能压榨到极限。最终,他第一个冲过终点线,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稳稳停进P区。
引擎熄火,他摘下头盔,汗水浸湿了额发,几缕湿漉漉地贴在泛红的眼尾和光洁的额头上。脸上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潮红和一种近乎餍足的、释放后的疲惫。
那种野性的、充满力量感的生命力,与平日清冷内敛的气质形成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反差。这对陆延之有着致命的吸引和诱惑。
纪望舒推开车门下车,脱掉手套,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抬眼,见到了令他意外的人,陆延之。
在纪望舒快到终点时,陆延之便悄悄离席了。
陆延之看着纪望舒一步步走近,带着轮胎摩擦和汗水的气息。
那被汗水打湿的眉眼,泛红的眼尾,微微喘息的样子,像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狠狠撞进陆延之的眼底。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纪老师,喜欢玩这个?”陆延之开口,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和一丝后怕的紧绷。
纪望舒走到他面前,声音也有些哑,带着运动后的喘息:
“陆延之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想到陆延之会出现在这里,看到他这副样子。
陆延之同样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目光沉沉地锁着纪望舒汗湿的脸和那双因兴奋而格外明亮的眼睛,令他有一种更强烈的、想要靠近的冲动。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递水,而是直接用指腹,有些粗鲁地擦过纪望舒沾了点机油灰尘的颊边。
“这里脏了。”他声音低沉,动作带着兵痞子特有的直接和不容置疑。
微糙的指腹擦过敏感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陆延之的手指停留在他颊边,那温度烫得惊人。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空气仿佛凝固了,赛道的喧嚣瞬间远去,只剩下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心跳声——混乱、急促、同频共振。
“纪老师,下次……叫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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