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笑着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告诉他。
吃过西瓜,他开始做饭,却不让我帮忙。
我坐在厨房门口看他做饭。
他不时看我一眼,笑一笑。
厨房比外面更为闷热,他汗出如雨,我用清凉的井水浸透毛巾,拧干了,替他擦汗。
我们什么也没说,但有什么变了!
我很确信!
明明是普通夏日炎热的下午,可空气中却似乎飘浮着我们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暗流。
我相信他一定也感受到了!
我确信今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我一点也不慌张,我很笃定,我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他。
他似乎有些慌张,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好在伤得不深。他说不要紧。但我坚持找出碘酒替他消毒,包扎伤口。
我不再让他碰水。他只负责掌勺。
直到夕阳落山,所有的菜才摆上桌。这一桌菜有我一半的功劳。
我打开灯,他点上一盘蚊香放在桌脚,我们落座。
他提壶倒出两杯色泽如玉般透亮的甜酒。
酒杯轻碰。
“叮!”
某种开关被按下了。
甜酒冰镇过后,清甜凉爽,带着浓郁的糯米香。一杯下肚,暑热全消。
“慢点喝,这酒是哄着人醉的。”他说。
我确乎有些醉了。
可让我沉醉的不是甜酒,而是他温柔的眼波。
自从小溪里他的身体对我有了最真实的,不受控制的反应后,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在我们之间悄然发生着。
“我是有些醉了。”我望着他。
“那么快?”他伸过手轻抚我的脸颊。
“你喜欢我吗?”我屏住呼吸问。
“喜欢。”他看着我的眼答道。
我捉住他的手,我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我知道他也忍不住不了,我们很辛苦的忍了一下午。
我们目光相接,火花四溅,瞬间烧了起来。
说不上是谁主动,大约还是我更主动一些。我往他脸上凑过去,想要亲他一口,下一秒我已被他打横抱起。
他的房间很整洁,有一张很大的床,床上铺着竹篾凉席,有一台台式风扇,我们没空去按下开关,也没来得及开灯。
房内幽蓝的余光里,他双眼像两盏燃烧着的灯笼。
他的呼吸健康清新,这让我着迷。
他的肌肤不再清凉,像火一样烫。
他的汗水如雨点般打在我身上。
他笨拙生涩,却有使不完的蛮劲,挥洒不尽的激情。
最后一点天光消散,我已看不清他的脸,幽暗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像一头黑豹,冲翻了我的天灵盖。
我身子散架了一般,绵软无力。
他的后院有一口摇水井。他把我抱过去。
我们像两条刚从水里捞上来的鱼。又像两块融在一起的冰淇淋。
缱绻星光下,他摇上清凉的井水,替我清洗身子。
他不再粗暴猛烈,他的手极温柔,好像我的肌肤是最昂贵难得的绸缎。
然而这片刻的间断和轻微的摩擦已足够引发下一场熊熊烈火。
他不知疲倦。
我甘之如饴。
在这激情燃烧的夏夜,我们丢掉一切思想,尽情的享受着这场跨越了十八年的狂欢。
狂风暴雨过后,他把堂屋的躺椅提到后院,轻轻搂着我,让我躺在他身上休息。
晚风吹过,虫鸣声声,白天的燥热被夜的清凉替代。
他的肌肤又变得清凉了。他的身子像湿润柔软的泥巴,那么踏实安稳。
我们都没有说话,他用大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背。
不管过了多少年,提到夏天,我就会想起这个夜晚,这个带着烙铁般灼热质感的夜晚。
我总能准确无误的回忆起这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
星光、井水、虫鸣、夜风,他的温柔与暴烈。
我们静静躺了很久。
刚才那一切来得太快,太过猛烈。静下来后,我们一时间有些无措。
我听到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饿了,我也饿了。
菜凉了,酒热了,仍被我们风卷残云吃下了肚。
他亲自把我背回了家。因为我已不能走路。
我爸妈见我被背回来,自然吓了一跳。连我姐也从楼上下来围观。
我浑身酒味,一副痛苦的样子,很像是醉酒。这也是最好的说辞。
我爸妈摆上茶果点心。对着梁成一面道扰,一面道谢,一面说我不懂事。
梁成很心虚,坐立不安。如果被我爸妈知道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事,他绝对无法承受这炸裂的后果。
我本该对此感到难受,可我太过年轻,对这种遥远的现实压力尚无法充分感受。
梁成坐了几分钟,便起身要走,让我早些睡。
我挣扎到门口,目送他远去。
他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瞬,我的心忽然空了。
但很快我又高兴起来,因为还有明天,明天我又可以见到他了。
可我失算了。
我很疼。
撕裂般的火辣辣的痛感无比清晰浓烈,提醒着我昨晚的疯狂。
我根本下不来床,更走不了路。
当我忍着痛楚,勉强挣扎着下楼上厕所,才深刻体会到撕心裂肺的是什么滋味。我疼得眼泪花啦啦直流。
那一刻我最需要的是来自梁成的安慰。一想到这是他造成的,心底竟涌起一股柔情蜜意来。
然而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我是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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