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炔压制着微颤的手打开信封，里面只躺着一张牌。
镶着金边的牌，边框上绘制着诡谲的花纹，像是叶片和眼睛卷曲在一起的图案，包裹着形似“????”的符号。
顶端写着数字3，低端的空处没有名字，深邃的黑暗图画中探出了一双洁白的手，那双手右手做指引状，左手则捧着一本空白的书。
它的背面同样的一片深黑，再多的什么也没有了。
林炔抬头问:
“我可以拍两张照吗？”
“可以，请随意。”
听闻此，卓乞反倒送了一口气，对方相信了信封里只有这么一个东西，并且这套说辞代表了他会把东西还给自己。
卓乞喜欢言而有信的人，而且觉得计划有戏，连带着他的身子也轻盈了一些。
人在面临考核的时候总归都是有些紧张的，卓乞称之为生物本能，哪怕是他这种天生对情感不敏感的人也会分泌肾上腺素。
卓乞耐心的等对方放下手机。“好了，今天先这样吧。”
得到了想要看的，林炔似乎也没有那么热情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心里嘀咕，取而代之的反倒是兴奋更多，注意力大概也不在他身上了。
“那我先回了。”
他干脆对着a小姐这样说。
a小姐的目光堪堪转回来，象征性的直起身带着他往回走。
a小姐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a小姐没有开口，虽然她之前和b聊的热烈。
卓乞走到电梯口，又站定回头看向她。
她的眼睛是浅色的，但有些浑浊，是阳光透过后会感觉到灿烂的棕。
“a小姐，你的眼睛真好看。”
卓乞笑着。
a小姐却有些诧异。
回去的路不算太远，卓乞抬头看了看这栋大楼，认真的把层数数了一遍。
其实那天他就是想去那家咖啡店喝咖啡的，也许早去五分钟他也变成了尸体。
他这大概是接触到了不一样的领域吧。
卓乞思考了一瞬，当手指停在十九层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更加迷幻。
卓乞在小摊随意买了一些晚饭，中饭总是在林叔那里购入，他自己烧的饭，价格也还算公道。
把百元大钞打开，一个个排列在钱包里，卓乞感觉到了满足感。
不过它们很快就会被花掉的，今天他还有一些别的要做的事情。
他回到书桌前，把牌面上的那四个奇怪的字符抄到笔记本上，又把怀里的怀表取出，放在它的旁边。
卓乞尝试用手机去搜索这四个字符的意思，但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相对应的字符，搜出来的界面大多都是不知所云的占卜推荐。
他向前倾倒身子，支着下巴在屏幕上划。
他判断这只怀表比这张牌更加有用的原因是因为从物体的本质上来说怀表更加精巧，他也在回来的那个晚上打开过这个怀表。
怀表走动的声音很像，哒哒哒的在耳边萦绕，这是最古老的，需要手动上发条的怀表，和现在那种用“灵”驱动的很不一样，和那种用电驱动的倒是更为相似一些。
里面精巧的结构在旋转，卓乞轻轻抚开上方的小扣子。
这个怀表是三层结构，最顶端那一层打开就是时钟，中心是机械结构，而最下方那一层是一个小小的空间。
怀表的大小也就半个手掌，这个空间显得非常有限，在那里头神奇的漂浮着一撮小小的荧光，但无论怎么碰都没有反应。
指针也是如出一辙的奇怪。
它们看起来并不太像是金属，指向的时间也不太对，现在手机上显示五点二十一分，指针却指向了七点十五。
在它的下方，有一个额外列出的小空挡，里面是分成三份的数字轮盘，组合成了150这三个数字。
怀表的右边除了发条还有两个按钮，卓乞站起身，坐到床边的窗户旁，才视死如归的将上面的按钮按了下去。
“咔哒，哒。”
他清晰的听见了指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带着桌子上有什么在震动，但他没时间去看，反而站起身，呆愣的看向窗外。
黄黑色混合在一起，组合成了老旧照片的颜色，斑驳的，不清晰的，像是在梦境之中。
连高空之上飞行的船只都被迫静止，他甚至看清了浮空岛上下漂浮的星星和游蛇长什么样子。
“沙沙。”
他听见钟表又发出了动静，那标注150的数字变成了149，似乎还要往下掉，连忙去按动按钮。
一切都回归了原样，只有卓乞还在喘着气。
他呆愣了片刻，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越过。
那张卡片深黑的背面终于出现了文字，一串金色的文字，像是金色丝线铺就。
【付出代价，才能前往终点。】
这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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