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朗的唇间抽离,夏以臻抚摸着他稍显冰凉的脸颊。
突然,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夏以臻也不清楚,不明不白的梦境里,心头为什么也痛得如此真实。
她的眉心拧着,瞪着眼睛怔了片刻。在确认了盛朗深褐色的瞳孔里真的有自己镜像的倒影后,夏以臻的嘴角终于浅浅上扬了一毫。
“我好想你啊……盛朗。”
几个字被勉强地嗫嚅出口……夏以臻的身体终于无力,沉沉坠向盛朗的肩头。
腰身上是盛朗慌忙抚来的手掌……
“以臻?”
耳边,盛朗似乎在唤她。可夏以臻的身体真的断电了,意识已然飘摇,只有盛朗温柔的声线还在融化着她。
身体无力陷落…
她终于昏迷过去。
—
闹钟没有在预设的时间响起。
夏以臻恢复意识的时候,房间中依旧是一股带着酒气的幽暗,只有一盏夜灯,在手边的木制柜上发着微弱的光线。
“好痛…”
夏以臻感到浑身酸软,尤其是头,最痛。
她用掌根轻轻揉按,发现手腕也痛,像被人用力攥过。
望着陌生的周围,夏以臻实在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昨夜偶然撞入盛朗浴室的慌乱里…
手边放着一张便签,夏以臻拾起来,上面是盛朗的字迹。
【你昨晚喝醉睡在我的床上。电话号码没变,半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给我。盛朗。】
“有需要。半夜会有什么需要……床伴?”
夏以臻嗤了一声,将便签丢作一边。
她心说着自己早已将那串久远的电话号码忘得干干净净了好不好…别自作聪明。
待大脑开始逐渐清醒,夏以臻钻出被窝,这才仔细打量起周围——眼前的一切的确清楚地写着盛朗的名字。他向来就最喜欢这些死气沉沉的配色和简单到古板的设计…
还有枕头上万年不变的薄荷气味——他还在用那种洗发水。
夏以臻无心贪恋盛朗的房间,更无心修整自己,任打着卷的长发随意垂在肩头,便赤着脚踩上冰凉的地板。
趁没人发现她醒了,找到鞋子悄无声息地走掉,才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盛朗的房间覆着厚重的双层窗帘,阳光遮蔽,窗外依旧有水声。
夏以臻担心雨尚未停,便蹑着手脚,将窗帘拉开一掌宽的缝隙,随即将自己的半张脸探出去。
窗外是艳阳高照的庭院。
盛朗正套在一件宽松的白针织里,站在她面前的石子路上打扫昨夜被雨打落的枯银杏叶。
她的心跳再次骤然停摆。盛朗也几乎是在窗帘刚拉开的一瞬就望过来。看见她的脸,他的嘴角弯起不易觉察的弧度。
“你醒了?”他说。
夏以臻望着他的唇语,不受控地,就点点头。
阳光散落在盛朗脸上,夏以臻终于清醒而清晰地看清楚,盛朗的好看一如往昔。
他的每一寸,每一个细节,都是无可挑剔的朗俊,带着浑然天成的不费力。
人类见到大自然鬼斧神工之时的心悸、赞叹和不可控制地被诱惑靠近……这样的感觉在盛朗的身上,同样被得以拥有。
难怪就连倪孝雅如此见多识广的世家子女,望着他时,依旧无可奈何自己酡红的双颊。
只是相比于昨夜,今晨的盛朗下唇多了一块朱砂痣般的血红色,像流过血。
心口正在剧烈起伏……
再次陷入局促,夏以臻不由自主、下意识又将窗帘重新拉起。
这张脸,这张曾经会静静望她,深深吻她的脸…夏以臻实在很难面对。
面对着,就只有在剧烈跳动中延续的心痛。
…………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
盛朗已经出现在门口,他递给夏以臻一杯温水,又弯下脊背,将一双淡灰色的棉麻拖鞋搁至她脚边。
“你的高跟鞋昨夜泡了水,先穿这双吧。”
夏以臻接过水杯,轻抿一口,眼睛局促盯着脚尖,
“谢谢。给你添麻烦。”
“你忘了,你喝不了掺酒,啤酒也只有一瓶的量,下次…”
“没有下次。”
夏以臻嗫嚅。手指在玻璃杯上攥得发白。这一瞬间,似乎也曾上演过。
她抬起眼睛,刚巧撞上盛朗失落的眼神。
沉默片刻,夏以臻似乎听见指尖攥紧玻璃杯发出的摩擦声,她只好局促地踩进那双盛朗准备好的拖鞋。
“饿了吗?”
盛朗像是思索了片刻,又问。
不知为何,夏以臻再次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点点头…
从昨夜开始,她似乎就陷入了一种言不由衷,嘴唇似乎还听大脑使唤,可身体却不由自主…
盛朗喊她等等,她便等等。
盛朗要她站到他身后,她也在照办。
此时此刻,面对盛朗的问询,她的脑袋也程序错乱一样,眼看就要把左右摇摆的指令执行成上下点动…
可最终,理智还是被走廊尽头骤然传来的一声叫喊唤醒。是小董巨大的嗓门:
“老板!电话!倪小姐打来的!说要约你的时间做访问!”
“老板!!!听见了吗!是昨晚那个漂亮的倪小姐啊!”
…………
夏以臻得以彻底冷静下来。
她露出录节目最常用的一种礼貌微笑:
“不必了,我还要去公司,就不耽误你们了。”
“那我开车送…”
“老板!!!!!!倪小姐在等你!!!!!!”小董再次将穿墙而过的嗓音提高八度。
夏以臻的嘴角弯起更多,“快去吧,没有女孩子喜欢等待。”
她低下头不再看盛朗,打开手机,用一贯得体的态势开始叫车。
下一秒,对面的屋门被从内侧拉开。盛宸睡眼惺忪地拖沓着另一双灰色拖鞋走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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