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热闹,笑笑得了应允,带着乔灿花酌两人上了街。
花酌变回猫的模样,被乔灿抱在怀里。
“虽然神佑镇很小,不过中秋节有很多人的,有杂耍有花灯,蕴灵宗还有很多修士会下来,有些妖怪也会在中秋出没,卖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笑笑走在前面给他们介绍。
笑笑走了一路说了一路,看见什么有意思的就要凑过去,就这样半个时辰下来,他们只逛了半条街。
“你们看这两个头绳,好漂亮,哎,你们说,我是买蓝色的好还是红色的好。”笑笑在摊前挑了半天,最后拿着两个头绳回头问。
乔灿生无可恋,这两除了颜色不一样还有什么不同吗?常穿什么色的衣服买个同色的不就好了?
笑笑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经过多方面对比,最终难以决定,又回头问了一次。
“红色的。”花酌抬眼一瞥,答。
“真的吗?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红色好看一点,而且喜庆,过年还能再用。”花酌讲得有理有据,根本没考虑过小姑娘到了年关还要再买新的。
笑笑也没想那么远,买了红色头绳。
就这样跟了一路,两人尽陪着笑笑买东西,自己反而没玩到什么,越发无聊了。
花酌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乔灿,示意他跟自己偷偷溜走。
乔灿还在做心里斗争,一下不注意,花酌像条鱼一般从他怀里溜走了。
黑色的猫隐于人群,从人的脚下穿过,一眨眼便跑出很远。乔灿只得跟上去,绕过两条街,跟丢了。
花酌应当不会跑得太远,乔灿干脆放缓脚步,等着花酌回头找他。
这条街乔灿叫不出名字,街上有许多机关玩具,看着新奇。
每当摊主摆出一个新东西,就会有一群小孩子围上去,摊主把玩具举得高高的,旋转发条玩具便动起来,让孩子们抬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它,等吊足了胃口,才叫帮手摆出一排同样的玩具,由孩子们挑选购买。
乔灿在一个被小孩子包围的角落见到了正看着他的花酌,花酌混在小孩子中间,蹲在一个木箱子上面。
旁边的小摊买着一个小玩具,玩具做成烟花筒的形状,底部有机关,一按便会弹出一张小网。
乔灿看见花酌的时候,正好有张小网盖在花酌的右耳上。
花酌将网扯下来,抬头,乔灿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看着他,眸子里皆是笑意。
“哥哥,我抓住一只猫。”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有一只手朝花酌伸过来,花酌一跃躲开,回到乔灿脚下。
在他原来坐着的地方,有个小男孩扑了个空,吃了一嘴灰。
“哇!”
小孩子摔倒了就哭,一个孩子哭便会有其他孩子跟着哭,哭了大人就哄,这一嗓子把周围人全嚎散了,小摊贩见没了生意,推着车去了其它地方。
乔灿正愁不会哄孩子,不远处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们?”
“朱渐赋?”乔灿与花酌同时出声。
朱渐赋抱起地上哭着的小孩,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花酌:“他是你儿子?原来你长得这么显年轻。”
朱渐赋差点没气背过去:“我才十四岁哪可能有那么大的儿子!这是我弟弟。”
花酌故意对着乔灿说话,声音一点儿也没有压低:“折算一下跟祝卿安一样大,怎么朱渐赋看起来那么老气?”
一会儿是显年轻一会儿又是老气,朱渐赋的脸一阵青一阵绿,想骂人都找不到词。最终他自我宽慰,对方心眼如针眼,见他有个可爱的弟弟便嫉妒他,一个合格的修士得包容这些俗人。
他的宽慰很成功,不一会儿他就恢复了平常心,以鼻孔看对面两人。
朱渐赋的表情一下气一下笑一下得意洋洋,乔灿怀疑此人脑子多少有点儿问题。
“哥哥,我要那只猫,那是我抓住的猫。”小孩子气捋顺了,伸手去抓花酌。
朱渐赋往日对弟弟也是十分溺爱,见弟弟哭着要猫,便对乔灿道:“乔公子,打个商量吧,你把灵宠给我弟弟,我还你一只更厉害的。”
“不。”乔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谁告诉你花酌是灵宠了?”
朱渐赋往花酌脖子上一指:“这里写着的。”
乔灿看过去,花酌脖子上的小木牌还挂着,“灵宠”二字明晃晃地写在上面。
乔灿把牌子拿下来,扔给朱渐赋:“花酌不是灵宠。”
“行吧。”朱渐赋劝说乔灿无果,转向花酌,“小黑猫,跟我弟弟走吧,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见都没见过的哦。”
花酌被他刻意讨好的语气恶心得反胃:“你哄小孩呢?”
“你跟我弟弟走,以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师父对我很好的,什么都顺着我,只要我开口,师父什么都会给我。”
“也就只有他才看得上你。”
“我在蕴灵宗地位很高,我还能找人伺候你。”
“山旮沓里的地位要来干嘛?”
这个更不好搞定,嘴还十分之臭,朱渐赋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决定从乔灿身上下手。
思来想去,朱渐赋找不到比乔灿更有优势的地方,于是双手插腰,贬低花酌:“你这只猫一张嘴里讲不出一句好话,不如让给我吧,我帮你养。”
他的弟弟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放在腰上:“我帮你养。”
乔灿眼皮抬了抬,想结束这场闹剧:“朱公子,你还是留点口德吧,既然花酌也不愿意跟你走,我们就回去了。”
朱渐赋的弟弟重复:“要回去了。”
本以为可以就这么离开了,乔灿刚转过身,就听见一声刺耳的大哭:“呜啊!小猫要走了。”
这孩子八成是练过狮吼功,乔灿跟雷公电母共事时耳朵都没这么疼过。
以花酌的经验,这种小孩子挠一下就好了,保证永无后患,看见他还绕着走。
刚亮出爪子,花酌就听见朱渐赋低声下气地哄孩子:“乖了,不要哭,哥哥给你买更好的。那只黑猫有什么好的。”
言毕,他特别夸张地对着花酌吐舌头:“我还看不上呢,死瘸子。”
花酌还没动手,乔灿已经拿着戒尺冲上去了,二话不说就开打,只打屁股,不仅疼,还让朱渐赋丢脸。
这下哭的人换成朱渐赋了,他边躲边喊:“喂,你你你你你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能当街打人啊!来人啊!有人疯了!”
兄弟俩喊起来嗓音简直如出一辙,只一声四面八方的行人都看了过来,
朱渐赋向路人求助:“快救我,这家伙疯了!”
“朱渐赋,你爸妈是没教过你怎么当人吗?行,我来教教你。”言毕,乔灿的戒尺准确无误地打在朱渐赋屁股上。
行人一看乔灿用的是戒尺,还打屁股,以为是某家小公子被教书先生教训,只当成是热闹在看,任朱渐赋怎么哀嚎都没人上前帮忙,还在一边猜着这孩子得是多不听话才能让先生这么打。
朱渐赋的弟弟不敢再哭,呆呆地看着哥哥被打,想上去拦又不敢上去。
最终,朱渐赋被乔灿追着打的事传遍了整个神佑镇和蕴灵宗,最后安侧下山来求饶,乔灿这才放过他。
“姓祝的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你当街打人差点就被官府抓了你知道吗?”老太太抡了根棍子,把乔灿和花酌抓回去了。
乔灿无力地解释:“都是我的错,我头脑一热就动手了。”
“你是头脑一热,老太太我求了多久的人情你知道吗?”老太太胸中有口闷气,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那朱渐赋素来自傲,仗着权势在神佑镇横行霸道,不过孩子还小,圣贤书也读了不少,做的最坏的事也就是抓别人家的鸡烤熟了再送回来,不为什么,就为了气人。事后朱渐赋大多会被安侧按着头给人道歉,赔点银子,然而朱渐赋死性不改,下次还敢。
这孩子就是被溺爱太过,打上几顿就好了,但是不能打这么狠,这一顿朱渐赋起码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乔灿不停地道歉。
要是朱渐赋的身体素质再强一点,他保证安侧来了都不管用,一定让朱渐赋趴着回去。
仿佛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老太太的棍子落到他身上,伴随着一阵骂声。
“喵。”花酌在老太太脚边蹭了蹭。
算了算了,不能指望跟木头讲道理,老太太深吸一口气,把一树一猫赶回院子里。
乔灿哑然,花酌这招居然有管用的一天。
回去以后两人被老太太关在院子里剥花生,管他外面车水马龙,不得迈出院门一步。
花酌显了人形,花生壳快要把他给埋了,他剥的花生中有一半是被他吃掉的。
乔灿就比较老实了,剥了全放在竹匾旁的竹篮里,花生壳全往花酌身上扔。
“你平时都这么冲动吗?”最后还是花酌先忍不住,问。
乔灿放缓手中的动作:“我平时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能是他天天行云布雨生活内容比较单一,在天界从来没有遇见过故意揭人伤疤的神仙。
“你等着吧,朱渐赋死得不明不白的,他一定还回来找你。”
乔灿将手里的花生连壳带子一并捏碎了:“他有什么好不明不白的?”
花酌抬头望天:“我看他到最后都不像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打的样子,以他的性子,不出三天一定会来。”
“三天他都站不起来。”乔灿直接盖棺定论。
花酌微笑,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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