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知薇看见在浴盆里睡着的夫人,忙走上前将人给轻轻摇醒,“夫人你怎么在水里睡着了,如今天冷,你更得要小心着凉。”
要是夫人不小心生病了,三爷肯定会对她们这些伺候的丫鬟大发雷霆。
直到这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姜玉禾才察觉到原本温暖包裹着她的水已经变得凌厉刺骨,身体跟着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寒意。
原来先前她所恐惧的,都只是一场梦境罢了。
姜玉禾从放凉了的水里起来,揉了揉酸涨的眉心,问,“三爷呢?”
“三爷在客房那边和魏大人喝酒。”
姜玉禾很清楚魏恒的外表多有欺骗性,只要他愿意,无论对方是地痞流氓还是固执迂腐的老者,哪怕是三岁稚童都会将他引为高山流水的知音。
可他接近闻澈又想要做什么。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闻澈和他交好。
姜玉禾抿了抿唇,说,“你去找三爷,就说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让他快些回来。”
————
来到客房同魏恒讨论着当下民生策论的闻澈越说越高兴,激动之中直接站起来,端起摇摇晃晃的酒杯,满脸通红,“魏大人,不,魏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闻澈只恨不得早几年和魏大哥认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哥和父亲对魏大哥如此推崇了。
什么叫君子,只有魏大哥这样清风霁月,胸怀天下的人才称得上是君子!
“好。”魏恒唇边挂着笑意的端起酒杯轻晃,只是那笑意非但不达眼底,还透着刺骨的冷漠。
随后看着对方一饮而尽后,又不胜酒力的身子一晃,直直往下栽去。
满室的热闹追捧也止于这一刻。
清冷的月光从窗边洒落,盈盈铺满于室。
翻转手腕将没有喝过的酒杯随意扔在地上的魏恒垂眸凝望着,醉得趴在桌上酣睡过去的青年,眼底的鄙夷嘲讽之色满得尤要溢出。
这样的一个男人,也值得她离开自己。
就是不知这样镜花水月的荣华富贵,她能把握住多久。
“魏大人,请问你睡下了吗?”门外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道敲门声。
知薇懊悔得又说明来意,“奴婢是三少奶奶身边的丫鬟,三少奶奶的身子有些不适,想要让三爷回来一趟。”
冬日的夜晚总比白日要来得漫长,那风刮在身上就跟刮骨头似的。
站在门外许久,冷得身体都快要僵硬的知微仍没有等来回复,准备再次出声时,那扇紧闭的雕花门槅恰好被人推开。
穿着青色圆领长袍的男人立在门边,却似蔚然于苍茫天地间。
“闻大人已经睡下了,既是不舒服,还是让大夫来看一下更合适。”男人偏冷的嗓音竟比十二月还要冻人。
“既然三爷睡着了,奴婢也就不打扰了。”知薇过来的时候就想过那么晚了三爷说不定睡下了,心里虽是那么猜测的,人也总得要过来一趟才好回去复命。
就在知薇准备回去时,身后的大人忽然喊住了她。
只得转过身,询问道:“魏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魏恒拿出一支质地并不算精美,就连做工都略显粗糙的银簪递过去,“这支簪子是本官先前在马车上无意捡到的,本来是想要交给小闻大人,但小闻大人醉酒后睡着了,我想着这支簪子应当是三少夫人掉的,正好由你转交过去。”
若是姜玉禾在这,定能一眼认出。
这支簪子和之前断断续续送给她的那些物什并没有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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