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格，你也不错。”
季忠义的夸赞，来自大舅哥的赞赏，这比书桥夸他还有劲，当然，只是在工作这方面。
他努力按下翘起的嘴角，故意沉稳：“谢谢大哥。”
没再多聊，挂了电话，心中激昂的情绪盈在胸口，顾不得享受季忠义带来的认同，立刻又找季书桥。
怕她忙，没敢打电话过去，只给她发消息。
简单两个字：“女王。”
季书桥没看懂他没头没脑的消息，以为他发错了。
赶紧问：“吃错药了？”
“没有。”
“钦佩你，季总，我对你充满敬畏之心。”
他这个彩虹屁吹得季书桥害怕，她没忍住，截图发给季忠义：“看看，没头没脑的彩虹屁。”
季忠义手机在乐灵针手上，乐灵针点开截图噗嗤笑，手肘捣了捣季忠义：“于格真不错，会说话，不像你，锯嘴葫芦。”
“他？”对于格燃起的一点好感瞬间熄灭，季忠义拿走乐灵针手上的手机，把人搂进怀里，唇瓣在她耳边厮磨，热气熏在她的脖颈里，乐灵针被他逗得痒，歪过脖子要躲。
季忠义把人搂得更紧，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我是内敛，况且，你看我在床上还是锯嘴葫芦吗？”
乐灵针哈哈笑，反手抱住他，人贴得他更紧，也学他去咬他的耳垂：“不知道，不确定，晚上看看。”
等季书桥从意大利回来，已经一周之后了。
忙得时候没察觉时间过得快，她跟于格联系得也不多，各自有各自的忙碌。临登机前还是告诉了他她的航班，多加了一句，忙就不用来接我。
心里想的是落地是晚上7点半，他应该有时间的。
耳机里的音乐放到这一句：仿佛天和地在挑选我跟你。
她有一瞬迷茫，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很少会琢磨自己跟于格的事，她跟他这样的身份，从成年人彼此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到偶尔听一下他的倾诉，给他心理上的安慰当是他在床上卖力的嘉奖，再到后来的顺其自然。
他朝她越走越近，是她允许的。
她被他一步步逼近，一开始并不把他的表白听进耳朵里。现在呢，他提出希望她成功收购逸盛之后好好考虑他们的关系，她居然认真回答了。
甚至想过，如果两三年没有定论或者停止收购逸盛，她要给他找一个怎样的台阶下。
那时候有一瞬希望他脸皮再厚些。
于格来得很早。
下午开董事会，就他提出的推迟华信海运上市以及卖船的事，大部分股东都不同意。
意料之中，他对此并未表现出不满，现在只想早些见到季书桥把人抱在怀里。
一周未见，晓得她在万米高空往他这里来，心中的雀跃把工作上的烦心事掩盖。
油门踩得深了些，路上挑了一束花，他捧在手里傻笑。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她送花，那时候，她一边说带瓶酒过来更好，一边把花仔仔细细插了瓶。
他到机场还早，今天跟以往不一样的打扮，临走前在办公室换了衣服，一身深灰的运动装，连帽的卫衣外边套了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敞着口。
戴了口罩和棒球帽，身上斜斜背着电脑包，手上捧着一束花。
不这样打扮还好，这样子一穿，他个子也高，粉嫩的花跟他的一身黑形成强烈对比，反而更显眼。
还有一小时季书桥才到，他在星巴克买了一份三明治，寻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花放在一边，开了电脑又继续工作。
对着文件废寝忘食，三明治吃了一半放在手边，也忘了季书桥下飞机的时间。
是她先找到他的。
他说他来了，并且已经到了，拍了张自己三明治就冰美式的照片发给她，颇有在她跟前博同情的意思。
季书桥出了闸没见着人，猜到他被事情绊住了，索性来找他。
她驻足在三四米远外，星巴克开放式的餐厅，他就在角落里，身旁的沙发上放着一束花，手边是半杯咖啡半个三明治。
人盯着电脑，手指点触键盘不停，薄唇抿着，柔光在他脸上刻下好看的弧度。
她猜他微微蹙着眉，或许有些事悬而未决。
他在公司里在媒体跟前严肃惯了，跟早年间被拍到的不同，那时候是泽信集团神秘的二公子，现在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模样，有了当初于砚的影子。
只是眉眼比于砚稚嫩些而已。
季书桥推着箱子走过去，脚步轻快，走到他跟前没喊人，先拿起沙发上的花，抱在怀里轻轻嗅了嗅。
于格抬起头，两个人对视，她瞧见他眼睛里隐藏不住的惊喜，季书桥看着他笑：“是送我的吧？”
还假装左右看看。
这模样把他逗乐，于格起身牵住她的手：“对不起。”
她抬眉笑：“对不起就不必了，走了，我饿了。”
她说饿，于格立刻收拾东西，季书桥站在一旁看他，他动作利索，合上电脑塞进包里，抬臂斜挎在身上。
他穿得休闲运动，连帽卫衣更像大学生了。
季书桥噗嗤笑：“我今天的打扮跟你不衬。”
她穿一身maxmara的驼色羊绒，宽松的线衫和阔腿裤，坐飞机主打一个舒适，这色调，人瞧着知性又温婉。
季书桥恶趣味上身，挽上他的胳膊：“我像不像包养你这个男大学生的富婆姐姐？”
这人，就喜欢调戏他。
不过，他跟她在一起久了，对她这种挑逗的话几乎已经免疫，不大会脸红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在这样喧闹的场合，人来人往，他脸又热。假意咳了两声：“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声音细如蚊蚋，说完就掩饰心慌，拿起桌上剩下的三明治三两口啃完。
季书桥又笑，垫脚凑到他耳边：“我也要吃这个，我等不急啦，我们回家。”
等不及，她等不及什么？
回头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吃三明治，一边跟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电话里乐灵针不知道说什么，她偏过头看于格，头如捣蒜：“知道，明天会回去。”
季书桥挂了电话立刻问于格：“上回你说李叔做菜好吃，明晚要不要跟我回家吃顿饭？”
她只是试探邀请，明晚肖美云的宝贝波斯猫过生日，乐灵针说一起回来吃饭，热闹热闹，让他把于格也叫上。
话音落先瞧见于格遗憾懊恼的眼神：“明晚有个局，跟造船厂的负责人。”
那是很重要，还好她没有嘴快讲原因，否则，他怕是更懊恼。
“好，那下回。”
他嗯了一声，心里的遗憾无限放大，却有没办法，身居这个位置，该他承担的责任一分都不能少。
于格舒了口气，余光瞄见她吸着手中的咖啡，下一个路口就要到璟园了，他启口喊她：“要不要跟我回家喝一杯？”
她心下一颤，他们认识这么久，所有的亲密相处都在她那里，她从没有去过他的家。
“好。”
“好。”他重复她的“好”，手越过去覆上她的手面，温热相抵，季书桥手掌翻了个面，两个人五指交叉紧扣在一起。
明明两性关系里一直是她占主导，然而第一次去异性家里让她同时有期盼和退缩，两种情绪神奇交杂在一起。
以致从答应了他开始，到进了电梯，她都没有再出声，手被他牵着，跟着他的脚步往家里去。
他呢，也没出声，牵着她的手已经沁出了一层汗。
寰宇开发的房子，每一套布局都一样，如果没有大的改动，即使摸黑她也清楚里面大致的样子。
于格抬手开门，转头看她：“明早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
“不用，麻烦。”她怕他误会，立刻解释，“我知道密码就行。”
听见他笑着说好，锁打开，进了屋，于格要抬手开灯，季书桥止住他的动作，垫脚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蔓延到玄关这里的时候只剩微弱的光线。两个人的眼睛却落了星光，在昏暗中舍不得闭上。
从温柔的探触到疾风骤雨般地缠卷，她越来越熟稔，全身心沉浸进去。
衣物慢慢除尽，从玄关口到卧室，落了一路。
多日的思念很快交待在第一次的全数给与里，她觉得身体里都被他灌满了。
于格抬手拧开床头灯，两个人对视，谁都没出声，只有起伏的喘息。
他温柔抚触，在她靡靡的哑音里呼吸越来越快，季书桥抑制不住的喉音，表面上是要他退让，实际是世界上最美的邀请。
她真得好累，虚脱倾盖过来，在最美味的回忆里冲刷着她，一浪又一浪。
他呢，吃饱后的餍足，精神抖擞，把人抱进浴室，季书桥腿往下伸，他立刻制止：“别动，我帮你洗。”
季书桥推开他：“你走开，没诚信的家伙。”
他看她娇嗔朝他发脾气，眼尾还泛着红，被浴室的热气一熏，整个人像熟透的蜜桃。
不怪他没诚信，说好的两次，但是她这么可口，她自己也没舍得松开他呀。
季书桥看他站着不动，小腿从浴缸里伸出来，轻轻在他大腿上点了点，带出的水珠触到他的腿面，细密密地痒。
她腿如出水的嫩藕，洗白细嫩，沾着莹莹的水光，让他的目光暗了两分。
“你快去洗澡，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她说这个，他心落回去，没生气就好。
匆匆洗了澡，出去前又关照她：“别泡太久，我很快就好。”
“啰嗦！”季书桥不耐烦，抬手赶人。
他一走，她独自泡澡没多大乐趣，索性也起身就着莲蓬头冲了冲。
他这里全套的洗浴用品都跟她家里的一样，甚至连给她准备的睡裙都是她常穿的牌子。
季书桥拎着肩带站在镜子前比划，脑子里思绪走了一圈，把睡裙丢在一旁，光着身子走到他卧室里的小衣帽间，随手拿了一件他的衬衫套上。
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有扣，微微漏出一些风光，她出了卧室往厨房走，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于格还在做饭，瞧见她过来，愣了一瞬，随机拿厨房纸擦手要过来：“冷不冷？把我的卫衣也套上。”
她摇摇头：“我不冷，你做饭吧。”
于格边看着火边让她坐下：“牛肉焖饭，海鲜豆腐汤，一会儿就能吃了。”
季书桥手肘支在岛台上撑着下巴看他，他做什么都认真，做饭，工作，以及在床上。
心里有一个点被放大，她迫切需要倾诉，也不管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立刻就找乐灵针。
“我洗了澡，穿着他的衬衫，还光着腿，他只问我冷不冷，并不被我的性感折服！”
乐灵针回得也快：“馋你身子的人被你的玲珑曲线迷花眼，而爱你的人才会关心你冷不冷。”
“另外，我怎么觉得你是来炫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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