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玉碎难得的坚持都用在了宁为身上,从九月到十月再到十一月,她不间断的去出租房找宁为,每次去都会带着好吃的。
她发现宁为很喜欢吃她做的排骨,她总会多做一些带过去。
她去的时候也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宁为,大多时候是遇不到的,她会坐在台阶上边做题边等他。
这几天降温了,她穿的少,每每等上两个小时全身都会冻僵,可她依然还是会等下去。
蹦着跳着暖身体,直到宁为回来。
宁为怎么样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亮子和虎子被玉碎的厨艺折服了,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关键是人小姑娘脾气还那么好,无论他们怎么调侃她都不生气。
弯着眉眼笑得样子比那些明星都好看。
亮子和虎子时不时为玉碎说上两句好话,“宁哥,这都两个多月了,人小姑娘做的可以了,你再不理人,可真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我看她昨天一直咳嗽,八成是感冒了。”虎子说,“感冒都没忘记给你送饭,这样的人可真不多见。”
“就是就是,”亮子轻咳一声,“反正我认识的小姑娘里,没一个能和她比的,长相没得比,性格没得比,厨艺更没法比了,关键人家还死心塌地呀。”
亮子酸酸的地说:“她就是没看上我,她要是看上我了,我一准和她在一起。”
虎子张嘴刚要说什么,宁为侧眸看过来,“怎么?你也想和她搞对象?”
虎子摇摇头,“我不是,我就是想告诉你,她又来了。”
虎子伸手指了指门口的,“宁哥,你看。”
宁为抬眸看过去,破旧的房门前有道小小的声音,蜷缩坐在台阶上,斜倚着墙。
今天气温零下,说是有大雪,不过雪还没下,但温度很低,非常冷。
虎子说:“她怎么总是穿这么少啊,不冷吗?”
“你脱了衣服试试不就知道了。”宁为沉声开口。
亮子啧啧道:“我听说她那个后妈对她一点都不好,还有她爸,很听后妈的话,估计是没给她买衣服吧。”
他轻叹道:“穿这么少,得多冷呀。”
说着看了看宁为,宁为脸色沉了下来,大步朝前走过去,边走边脱身上的羽绒服,等走近后,直接把羽绒服盖在了玉碎身上。
玉碎学习学累了,不知不觉靠着墙睡着了,梦里她掉进了冰窖里,很冷很冷,她快冻得不行了。
忽然,有暖意袭来,接着她听到了开门声,睁开眼,入目的是盖在身上的黑色羽绒服,上面还有洗衣液的香味,是她喜欢的薰衣草味。
她转头去看,先是看到了亮子和虎子,然后他们轻抬下巴让她回看,她看到了站立在门口的少年。
他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眉梢皱着,脸色不太好,见她醒了,沉声说,“还不进来,想冻死吗。”
玉碎慢半拍反应过来,“……好,我进。”
她一手拎着书包带子,一手按住身上的羽绒服不让它掉下来,快速站起身,起猛了,或许是冻得时间太久,头有些晕。
“进来。”宁为再次催促道。
“嗯,来了。”玉碎眼睛闭上又掀起,眩晕感消失,她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暖气,只能开空调,温度一下子上不来,也很冷,亮子哆嗦着说:“宁哥,真不按暖气吗?”
宁为淡声道:“嗯。”
玉碎在外面冻久了,即便屋里没有暖气,她依然觉得不是很冷,毕竟比起外面的冷风来,屋里好太多了。
后知后觉的,她想起还穿着宁为的羽绒服呢,伸手脱下打算还给他,宁为见状制止,“你穿着。”
玉碎问:“我穿你的,你穿什么?”
宁为拉过羽绒服帽子扣她头上,淡淡说:“我不冷。”
亮子和虎子见状轻笑一声,挤挤眼,亮子说:“宁哥,我想起来了,我妈让我去打酱油,我先走了啊。”
他踢了虎子一脚,虎子说:“对了,我要去买醋,我也先走了。”
没等宁为说什么,他们两个溜了。
玉碎不明所以,疑惑问:“他们怎么了?”
“脑子抽了。”宁为说,“不用理。”
说完,他进了里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本书,扔玉碎怀里,“拿回去做。”
羽绒服帽子挡了玉碎半张脸,连眼睛都快露不出来了,她仰着头,伸手抱住书,低头一看,是数学习题,“你特意给我买的吗?”
“顺路。”宁为没什么表情说,“谁有空特意去。”
认识宁为久了后,玉碎发现他就是面冷心软,每次说话都爱怼人,但见不得她难过的也是他。
“哦,顺路呀。”玉碎胆子大了起来,撩起头顶的帽子,偏着头问,“这书只有县城里才有,你去县城干什么了?”
“要你管。”宁为问,“要不要,不要给我。”
“要要要。”玉碎把书抱在怀里,唇角扬起,“宁为,谢谢你。”
还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过,宁为是第一个对她好的陌生人。
宁为撸起袖子去洗手了,身子一半被门挡着,一半映了出来,他的出租屋只有个小小的窗户,光流淌不进来,一般照明的话需要开灯。
此时光打在他身上,衬得他身形越发颀长,只是他似乎又清瘦了些,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很显眼。
玉碎把书放书包里,慢慢走了过来,手背在身后,站在门外问他:“最近你又熬夜了吗?”
宁为嗯了一声。
玉碎抿抿唇,“你还差多少钱?”
“干嘛?”宁为拿过毛巾擦拭手指,转身问她,“你有钱?”
“没有。”玉碎抿抿唇,小声说,“但我可以跟你一起挣,我也可以去做兼职,你告诉你,你差多少我帮你。”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宁为把毛巾让脸盆里,拉下袖子,从卫生间走出来,“你后妈最近对你怎么样?”
“就……还好。”看玉碎那个犹豫的神情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班上同学呢,”宁为问,“还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玉碎摇摇头,“有你在他们不敢欺负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玉碎和宁为绑在了一起,即便同学对她有多大的不满,多想欺负她,但想起宁为,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了。
连同桌小雨都很羡慕她能交到宁为这样的朋友。
其实羡慕玉碎的何止小雨,还有很多人都很羡慕她。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宁为转过身,走近两步,把她抵在墙上,“出去别随便乱讲。”
“我我们是朋友呀。”
“我不需要朋友。”
“可我想交你这个朋友。”玉碎眼睛红红的,要是宁为都不理她,她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办?
是不是又要回到过去那些受欺负的日子?
她真的很怕。
“宁为,”玉碎伸手攥住宁为的衣角,不敢晃,不敢拉扯,就那样攥着,指尖都攥白了,贝齿咬着唇,唇上也没了血色,说话声音又小又可怜,“别不理我。”
宁为什么恶人没见过,好几次宁海打他都打的内出血了,宁海抓着他头发问:“认不认错?”
宁为一句软话都不说,甚至吭都不吭一声,让他说软话,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他情愿被打死。
可唯独面对玉碎,她像个瓷娃娃似的,说话重了会哭,骂也会哭,宁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上她。
“你黏上我了是不是?”宁为手按在墙上,把她困在身体和墙之间,居高临下睨着她。
“是你说的,我救过你,”玉碎小声说,“你说会报答我的。”
“我也救过你,”宁为说,“已经报答了。”
“不够。”玉碎惨白着脸看他,“你还说过,我有事可以随时找你。”
宁为舌尖顶了顶牙槽,抬手掐上她的下巴,迫使她头仰的更高,“你就是赖定我了?”
玉碎眼睛里的水雾都要溢出来了,眼尾红红的,“没没想赖你,我只是想和你交朋友。”
“你知道女生和男生交朋友是什么意思吗?”宁为头突然靠近,在即将贴上她唇的时候停住,见她闪躲,松开手,“记住,玩不起就不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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