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着一方面不知自己有无暴露,目前名单已经取得,这书房终于是可以不再进了。另一方面找个什么由子让殷赋厌烦了自己,如此也可一门心思拉拢那几位姬妾。
哪知这位爷现在倒来了兴致,她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最终又是化成了步步紧逼,堵死后手。
直至黄昏时分又是莫及领着清岚往回走,清岚心下腹诽着殷赋越输越勇宁死要战的架势,又是一个不经意瞥见湖边那一小群矗立的身影。
与上次心境不同,清岚这回止了步,大方的回望过去。五位衣着光鲜,俱是标致的女子齐齐盯着清岚。
她们眼中有带着怒意的,有带着清冷的,有带着嘲弄的,竟然还有带着示好的。
清岚将她们各自面目记在心里便随着莫及扬长而去。
往后几日皆是如此,哪怕殷赋处理朝政并不对弈也会让清岚独坐着,时不常与其闲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清岚被他烦的简直快要捶胸顿足。
这几日毫无进展不说,反而被莫及这位玄衣侍卫早晚护送,炸眼的简直她在哪儿,那火药味便在哪儿。如此下去不仅无法成事,反而搞不好自己一条命就得送在这殷府里。
自打莫及亲送她之后,自己总是被各位娘子‘不小心’遇见。她从莫及对其颔首招呼时的称呼已经判断出自己要拉拢的几人是何模样。
其中最为刁钻的舒娘子那眼中的恨意简直藏也不藏,与她不对付的韩娘子倒也是自己的目标。
可以从她入手,恰巧前日遇见时,她客套的说了句欢迎来坐。
想毕,她主动上前,立于长案对面,拿眼紧盯着正在书写的殷赋。
他头也未抬,只淡淡说道:“如何?”
清岚缓呼一口气,一字一句道:“爷,我想出府。”
一听此言,殷赋方抬眼瞄着清岚,不疾不徐放笔后,随意一靠带着些玩味道:“讲来听听。”
清岚将自打前段时间与他对弈劳心劳神,致使现在心力交瘁的话说了一圈,又打着弯道:“若是不能出府,那妾在倚青苑歇息几日也可。”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殷赋怎会听不出,故意将一张工部侍郎像他投诚的信纸随意摊于案上。
而后闭眼抬手,轻轻捏着鼻梁做出些为难道:“是我忽略了,只是这工部近日又出了岔子,府内娘子不少,可能与我对上的只你一人。今儿早些回去,明儿再来,我好好陪你。”
清岚听完此话,七窍都快生了烟,如此明目张胆的独宠已将自己放于刀尖之上,如今还来这一套,分明是故意为之。
心里暗骂着,正要与他理论,吸气间便瞟见那张信纸。待看清时,整个人浑身的怒气被恨意顶了下去。
莫及送清岚回去的路上,她尽力按着她越跳越快的心脏。
方才她瞥见了,那张信纸,那熟悉的字迹。
工部侍郎......
那痛批父亲死有余辜的罪状里,说的最义愤填膺的不就是他吗!
若如此,他究竟写了什么?不知是否对醇亲王有用?
清岚捧着一颗心,暗暗想着明日定要再去一次。
那张投诚的信纸就这么在长案上从黑夜待到了白日,直到一只秀气的柔荑轻轻捏着纸边拿起了它。
今儿莫及送清岚来时特意叮嘱了爷晨起有些不适,让她先进书房摆一副直接从急所开始的棋盘,无需太久爷便会到达。
工部侍郎的信里清楚明晰的写着今上身边的大宦官余力是如何压榨的他,又是如何设计陷害礼部的司天监的。
清岚满眼冷意的看完后,弃如敝履般的丢下。
鼠蚁之辈,只知通过出卖他人来体现价值。清岚心下冷嗤,那被他选中的殷赋又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清岚厌恶至极的拿帕子擦了手后,便随意放于一侧。她几乎一步一顿的往棋盘处走去,心里不断研磨着工部侍郎的话,心下猛然跳出一个细节,所以当时司天监说的农历有变或许其中另有蹊跷?
韩娘子
她是司天监监正韩仪送来的女子。清岚手间不轻不重的布着棋局,脑中细细思索着这被自己排在第一位的娘子该如何拉拢。
故而这一日,本就没什么心思的清岚对刻意抽时间陪自己的殷赋是连应付的态度都没有。
日头刚刚藏到山尖下清岚就以身子不适为由,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衣裙,连眼风都不扫的冲着殷赋的方向扯了一个颇假的笑便离去了。
殷赋看她如此倒不以为意,确认了信纸的摆放位置被动过后,他勾唇一笑,随手点燃一支蜡烛,将其燃成灰烬。而后便从容的离府去赴宴了。
清岚一路急匆匆,并未注意到从她出书房开始舒娘子的丫鬟便先她一步到了她的倚青苑。
清岚刚一进门身后便传来关门落锁的声响,她惊讶回头后便发现门已被从外锁住,透过门框间依稀候着的人影来看,必是早有图谋。
看来自己这倚青苑还真是容易被侵略啊,她冷冰冰的笑出了声。
不过是些女子间的把戏罢了,她自以为自己经过满门倾覆的重创,又委身替父报仇替君行道,这些青瓦白墙里的争斗不过尔尔。
她自幼便因才华出众被许太傅当做贤臣培养,哪里细密体会过女子间你挣我夺的惨烈,不过是凭借着身为女子的本能在斡旋罢了。
故而当那几人凶神恶煞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还只当可以理论。
当清岚的双手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死死按住时,她还只是痛斥一声,直到一碗黑如墨汁透着苦涩的药被端到眼前,清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无理可讲,全是硬逼,这才强扭着身子抵抗。
那被越按越紧的双肩使她感觉跪在地上的双膝都动弹不得,一同被死死按住的还有她对于那深宅中人情间的悲凉。
清岚紧抿住双唇,一双杏眸圆睁,极力的做着反抗的同时狠狠记下这名婢女的样貌。
无力弥漫在清岚的周身,那苦涩从喉间灌下时直直往她心间落下。她除了震惊便是厌恶,对这种逼迫的厌恶。
深深的无力刺激着她,男子之间的争斗尚论势均力敌。可女子间的呢?下死手相逼。
清岚觉得自己的感官开始逐渐涣散,在意识抽离的前一秒她听见门被踹开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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