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靥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姬长寂说的这句话也太有歧义了吧。
莫名的给她一种，选谁当驸马的感觉。
姬长寂悠悠的开口：“已经逝世的公主，你跟着他们不害怕吗？”
“我选你。”云靥当下做了决定。
开玩笑，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其余的全是浮云。
姬长寂笑如晴光映雪，他道：“那走吧。”
“等我一会儿。”云靥回首望着云今安与成渊，神色在此刻无比的认真，“哥哥，将军，我现在是云冉冉。”
“你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也应该走了。”
云今安无法否认，这个男的虽然危险，可是在这一路看来，对云靥没有丝毫的恶意。
甚至刚刚还保护了云靥，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你要去哪里？”成渊抿唇。
云靥想了想，“不知道，反正应该在一个有山有水有吃的，还有没有人认识云靥的地方。”
“在那里我应该可以自由自在，我应该可以每天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每天不用担惊受怕，不用看人脸色……”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看得出来，云靥很期待以后的生活。
云今安心里有些涩涩的，他掏下腰间的胸牌，“以后有事就回来京都看看吧。”
云靥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她索性接了过来，“好。”
成渊怎没有说话，直接丢了几定银子，“我可不想被今安说吝啬，你拿着这些银子，好好去吃你最爱的梅花糕。”
云靥望着他们：“谢了。”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许清洲的府中也还是有一座地下城。”
“那里也有？”
云靥道：“那里的地下城也是连通着东郊的。”
云今安与成渊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那么长的地下城。
姬长寂你看他们大有一说要说到半夜的架势，他直接接起一片落叶，在上面试了符咒。
叶子落在云今安面前。
姬长寂道：“他可以帮你找到地下城。”
那叶子在漆黑的夜晚泛着金光，格外的闪耀。
云今安接了过来，“谢谢。”
姬长寂视线移到云靥身上，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
姬长寂脸上是胜利者的姿态，唇角一勾，“云靥，那跟上。”
云今安脚步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跟上。
“走吧。”
成渊握紧的拳头，逐渐松下。
—
夜晚总是很黑，视线受阻。再加上这条是泥泞小路，云靥走的很慢。
“不想走的话，我带你御剑飞行。”
云靥第一次听说御剑飞行这东西，她有些好奇地问：“那我可以在飞行的时候抱着你吗？”
“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因为我害怕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我会死。”
她说的极为诚恳，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在害怕的模样。
姬长寂悠悠道：“那还是算了，我不喜欢异性抱着我。”
“可是你抱过我了呀。”云靥心口一快。
她说出来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之前在幻境里，姬长寂抱自己上树看漫天烟花的时候，他好像用的是法力。
姬长寂倒也想不起来，不过看云靥在月光下羞怯的神色。
不禁有些疑惑，真的有这样的事吗？
他没说话，伸手一挥，天上出现了漫天的流星。
明亮的照亮了这漆黑的地方，四周也出现了无数的萤火虫，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这样。”姬长寂咳嗽了一声，“你应该会好走一点。”
“只要比刚刚好走就行了，反正我从小到大都不挑的。”云靥道。
毕竟，冷宫公主要是再挑三拣四的话，早就死了。
姬长寂跟在云靥身后。
夜晚总是很静，给了云靥谈话的**，她道：“其实我很搞不懂你为什么一直要带着我？”
她觉得，人是平凡且普通的，没有妖怪的法力。
姬长寂带着自己，莫非自己也有点仙骨？
“因为你很特别。”
脚下踩着的枝叶一划，云靥差点摔倒。
他居然说自己很特别。
云靥跌落在地，索性她是在背面，姬长寂是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
而在姬长寂的视角，云靥坐在地上，就像是被摔到了一样。
前方是一处平地。
姬长寂道：“就在这里休息。”
他拿出聚宝袋，里面瞬间有了一屋子。
屋子是用汉白玉制造成的，在夜晚发着光，此刻就像是云靥曾经看过话本中描述的仙宫一样。
她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姬长寂离云靥很近，他在云靥的身后停下，问：“脚还是很痛吗？起不来？”
云靥摇头，她起来。
“别赶路了，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
“哦。”云靥问：“里面的屋子应该很多吧？”
“很多。”姬长寂给了云靥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
云靥走了进去。
才知道里面何止豪华，简直就是奢侈到了极点。
金子做的地板，桂木屋檐，四周的柱子都是汉白玉，而且一进来里面，外面的冷意全部消失殆尽，只感觉浑身舒坦的厉害。
而且正中央有着温泉，旁边是冷饮，还有草场，雪山。
明明是一间屋子，可是云靥好像来到了一个地方游玩，她眼睛都睁大了。
“这是我下凡游玩看到美丽的景色就搬了过来，存在聚宝袋里的。”姬长寂开口：“反正这屋子可以随意变大变小，我就顺便在屋子里建造了些风景了。”
云靥现在突然有些酸了。
她回首：“我之前听说凡人可以修仙，那你看看我有成仙的潜质吗？”
“没有。”
听到姬长寂毫不留情的回答，云靥有些气馁，道：“就没有把脉，你就这么肯定了？”
“凡人能修仙，不过是唬人的。”姬长寂垂眼，“大多数的人，从一开始从一出生就命定了阶级，财富，幸福，还有未来……”
他不喜欢骗人：“数万年来，只有几十人修成仙，可是入了仙界，也不过成为十万天将中的其中一员。”
“云靥，我不想骗你，也不想给你无所谓的期待。”姬长寂道：“但你身上没有任何的灵气涌动，所以你修炼不成仙的。”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她的身体筋脉异于常人，甚至比旁人修炼的天赋还要低上那么几分。
云靥这会儿也释然了，她望着周围：“也算是我多想了，本想着成为仙也能好好享受一下子这东西。”
“你现在也可以享受。”姬长寂做出了一个承诺，“起码在你死了之前，你都可以待在这里。”
这人是真的不会说话。
云靥闭上了眼睛，她道：“我今晚睡哪里？”
“随你。”
云靥指向温泉旁边的房间，“那我睡这里。”
姬长寂颔首。
云靥问：“明天我们去哪里？”
“匈奴。”姬长寂透过窗棂，望着西北方向。
那不是自己和亲的地方吗？好不容易逃离了出来，难不成如今又要羊入虎口？
“你是想要我去死吗？”云靥道：“匈奴有不少王孙权贵见过我的面容，被他们看到死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云国的百姓。”
“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顶着云靥，明亮的灯光之下，他的瞳孔清澈透明。
配上刚刚他比之前低了几个分贝的语气，让云靥有了一股缱绻的感觉。
她微微侧头，“那我的任务是跟着你？因为我感觉我好像没什么用。”
“不，你很有用。”姬长寂望着云靥，“等到后面你就知道了，你的用处比任何人一个人还大。”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说话不清不楚的方式。”云靥嘀咕，“总感觉你是要跟我说什么秘密，可是你又不说，让我的心痒难耐。”
姬长寂跳过这话题：“云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等你跟我去完匈奴之后，我帮你。”
想做的事。
之前年少的时候，云靥跟神许过无数的愿望。
而如今，神就在她的面前。
问她，有什么想要做的事？
云靥有些愣，道：“我想找一个人。”
“谁？”
云靥眼眶有些红：“这你就别问了，反正如果可以的话，你能让我去十八层地狱找吗？”
“你知道18层地狱你要经历过什么吗？”
姬长寂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
十八层地狱恶的不只有刑罚，最恶的是恶鬼，里面的恶人盘踞，互相欺负。
她一个小姑娘若是进入了那里，恐怕还没找到那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也死了，提前进入18层地狱，尽快成为恶魂。”
她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姬长寂望着云靥坚定的神色，“这个愿望，我先帮你存着。”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还是想进到18层地狱的话，我不会阻拦你。”
云靥笑了笑，她似乎觉得十八层地狱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道：“那说定了，可不能反悔。”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姬长寂神色复杂。
他即将说出口那一句——“那个人，是谁？”
就这样被他咽入喉中。
他看着云靥，脑海中疯狂回想之前在幻境里看到的云靥记忆碎片。
莫非，那时自己忽略了一些细节？
云靥要找的，该不会是那个死去的太监吧？
云靥：你才是要去找死去的太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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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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