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在网上看见了一张男女的合影。他越看那个男的越像雾,虽然头发眼色对不上,可是他们的眼睛颜色一样。
为了解心中疑惑,他给雾发消息。
雾说就是自己。
康问:[怎么想起来染头发了?]
[突然想了。]
[怪好看的,过来给我拍几张。]
[你给我机票钱?]
康桀笑:[我在芝加哥呢。]
雾也在芝加哥。
康过来拍电影。
雾问:[给钱吗?]
[给。]
康又多问了几句照片上的女生,问他是不是在跟她谈恋爱。
[没有,只是朋友。]
[照片拍的不错,我看了她其他的照片,倒是挺不好看的。]
[人家只是不上镜而已。你不喜欢就别关心了。]
康点点头,问他什么时候来。
他说下次。
他只得把自己地址发给他。
康等着雾来找他,等来了他一身血。
雾听了他的话,从池里出来,双手把头发拨到后面,看着他说:“她丑,穷,孤身一人,没人爱她,她也不自爱。她还有病。她没有活着理由。”
“我不尊重她?那我就不会临她死还安慰她。她的痛苦你看不到,你也不理解,却每个人都趾高气昂来批评一句。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资助她,让她好好活着。”他高屋建瓴地看他,一段话把康堵的没话说。
雾转身看天,纯黑。
糸不要雾。这是她的倔强,是她最后的尊严。她不要施舍,可这分明是她跪着求的。
康笑起来,转身去拿了条毛巾扔给他说:“天气刚入春,晚上也冷,去洗个澡,过来拍照。”
康趁他洗澡的时候,煎了牛排,等他出来吃。
康问:“你能抽烟吗?等会拍照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你内心封闭,你的……”他思考要怎么说清楚:“内心不外流,反正光看你的外表有点难以表达你自己。”
雾理解他的话:“你是想要我表达一下我自己吗?”
“对。”
雾想了想,进到他的摄影棚里,拿起剪刀把长袖剪成无袖,然后穿上,并告诉他可以拍了。
康立马应声,拿起摄影机。
雾拿起眼线笔,在自己胳膊外侧画了一个鬼画符,他开口说道:“今天是周六,她专挑了这一天,不耽误我上课,不耽误我上班。可我还是请假了。她还是不了解我,我还是会因为她而触动的。”
雾的心思深,思绪总是拐好几个弯,让人深猜,可没人会想深猜。
康不认识那个字,那个字是拐了好几个弯的糸。
“我不适合写小说,我的心思难猜。我看着电影里的人物,表演一目了然。小说应该和表演一样,让人一目了然。”
他又拿起一根皮筋,把头发在后面扎了一个小揪,前面的刘海垂着。
他双手撑着桌子,面对他,对着镜头笑起来:“我和她一样,都没有人来拯救。其实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不可信的,也是最不可求的。可是我们都没有爱自己的天分。”
“要说我的人生——”他抬手看手臂上的伤疤,“最近我的病好多了,平稳的让我心惊,总以为病是不是好了。”
康换了一个角度,拍他的侧颜。
“我也不管了。”
“我想明白了我往后的日子,安安生生学习和兼职。我这个人好吃懒做,不思进取,胸无大志。我只求毕业之后能顺利就业,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他向前走,那个一根烟,点燃,然后拉把椅子坐在窗边仰望天空。
闻着烟味发起呆。
雾回归正常生活中,顺便把头发染了回来。老板娘还问他了一下。
“不好看,就染回来了。”
“谁说的,挺好看。”
“是吗。”雾见进人了赶紧去服务。
他把客人点的菜送到后厨,顺便端起菜送出去,刚出去,他就看见一个男人气冲冲走进来,他多看了一眼,把菜端上桌,客气道:“请慢慢享用。”
他刚离开就听见隔壁吆喝道:“你TM的为了这个男人推了跟我约会,究竟谁才是你男朋友。”
全部人的视线都被他吸引,包括雾。
男人揪起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的领子,桌子上的酒瓶被推到地上,碎了。
他们的女朋友立马起身劝道:“冷静点,我们出去说。”
“说什么?”男人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然后转头,抬手就准备打人。
雾反应及时,出手劝架,拦住了他的拳头。
“这位客人,您别激动……”
男人立马把他推倒,雾一个重心不稳摔倒,手心按在碎玻璃上,直接被扎出了血。
雾无语,直接起身抬脚就是踹他,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要闹事出去,别打扰别的客人用餐。”
女人跨过那个男人,关心雾。
雾没领她的情说:“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先解决了吧。”
翟一整个闪现在他身边,扶着他问:“没事吧?”
雾看他一眼,低头说没事,然后握紧手掌。
翟惊讶地瞪他。
老板娘赶过来,就要领着他去看医生,对翟说:“你在这看店,我带他去看医生。”
临走,她对前台说:“你先进去打扫。”
雾忍着痛看着玻璃片被取出来,消毒,然后缝合伤口,他愣是一声不吭。
旁边的老板娘脸都扭曲了,仿佛在替他疼。
俩人回到饭店里,客人少了点,刚才惹事的也走了。
翟给他道歉:“抱歉啊,刚刚只顾着看热闹了,没顾上你。”
“没事,只是左手而已。”
翟看他一眼,见他一脸淡定。
“那你等会怎么回家?手能骑车吗?”
“单手应该可以。”他没试过。
“刚刚姐给我说了,你这手连水都不能碰。她特意跟我说让我送你回家。”
“嗯。”雾看着客人说:“我试试单手上菜。”
“行吧。”
下班之后翟骑着机车把他送回家,知道他住在东区。
“有钱家的公子哥还出来打工呢?”
“我只是替人家看房子而已。”雾看眼他的车说:“你也不差吧?”
“这是我攒了一年买的。”翟撇撇嘴。
雾请他进去坐坐喝个茶,“回去挺冷的,进去喝个热茶再走吧,顺便进来看看。”
雾确实是替人看房子的,里面只有基础设施,其他的什么装饰也没有,最多只有几本书。
翟参观着房子装修:“这个房子基础很好啊,你怎么不买点装饰啊。你这搬进来跟空房也差不到哪去阿。”
雾在厨房泡茶,听他说话,心想:一个晚上就搞熟了。
在今晚之前他俩是一晚上说不超过五句。
“要我给你几个木雕吗?”
“木雕?”雾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闲时候会玩木雕。”
“行啊。”
他俩聊了一个多小时,雾看时间也晚了,就让他在家里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雾洗澡的时候盘算:原来他想设计家具。玩木工也是为了做家具。
第二天,雾起得早,就做早餐。翟也起来了,看见他还用左手打鸡蛋,立马出声制止:“诶,你怎么还用左手?”
他抢过鸡蛋,站在他的位置,“你去歇吧,我来做。”
雾:“……”
“我发现你是不是受虐呀?你玩的挺花阿?”昨天他就看出来了,刚刚看见雾的左手,都有点肿了,他还用,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
雾倒了两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半分钟。
他们吃了一顿不错的早饭,翟为了报答在这家睡了一晚,要送他上学。
“就这一次。”
雾笑起来,“行。”
翟长得帅,身材也不错,俩人一前一后地坐在车上。他停在学校门口,雾摘下头盔,头发乱糟糟。
“你今天不扎头发吗?”
“就今天一次。”
“算了,也挺帅的。”他上手顺两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挺好的,进去吧。”
雾转身进了学校,戴上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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