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平静了好几天，却没超过一个星期，然后在他赶去上班的时候，突然，烦躁了。
他停下脚步，暗骂了一句:“操了。”
他路过一棵树，刽了一根树枝，边走边掰成小段随手扔了。
等上班的时候，他一脸不爽。
翟见他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他烦躁地挠挠头，压制一下，抬头对他说:“没事。你知道那里能纹身吗？”
雾原本来的时候就想问，他刚想起来着。
翟一脸不相信，见来人了拍他一下让他去招呼客人。
雾把菜单递给厨房，站他旁边等他回话:“想起来了吗？没有吗？”
“有。”他低头玩手机，“地址发你了。这我一个朋友，你找她包你满意。”
雾听出来是个女纹身师，“女生啊？”
“怎么？歧视啊？我会跟废物交朋友吗？搞笑。”翟收了手机去收拾桌子了。
“不是，没有。行吧。”
雾加了这个女生的联系方式，约了时间。
翟给他说了:“她叫素，喜欢女孩，你就把她当成男人。”
他还笑他，“你是不是还是个处？怎么视女人为洪水猛兽阿？”
雾不怕，只是他心烦多问了一句，被翟抓到了。如果是个男的，他照样会问。
雾约的周六，他没课，去的时候也没穿外套，他并不打算装了，但是去学还是得装一装。
他后脑的辫子长长了，他戴着耳机，只带了手机。
雾却心事重重，显得他浑身带着重担。
他推开门，挠了一下头发，头发都被他挠乱了。
素在整理工具，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雾。
“你就是雾？挺准时的。”
雾提前来了。
他展示下左手:“我手受伤了不能骑车，我家离得远就提前过来了。”
“行，那你先坐吧。”她只刚刚看了一眼，就没再看过他。
雾不停地挠头。
“你很急吗？”
“没有。我焦躁症。”他的手指摩擦着伤疤。
“不去看医生？”她见他有点严重。
“我自己有打算。”
“行。”她戴上口罩和手套坐在他旁边，“准备开始了。”
“你有想纹的图案吗？”
雾拿出手机展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鬼画符似的雾字，一张是鬼画符似的糸字。
素不解地看他，“两张都纹吗？”
“只选一张。”
“哪一张？”
“不知道。”
素疑惑皱眉，愣了下，然后摘了”手套，想了想，决定引导他。
她播到第一张，“这张意义是什么？”
“这张是我的名字。意思……大概就是要我学会自爱。”
第二张:“这张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名字。”
“有什么意义？”
“她死了。自杀了，我引导的。”
素皱眉，看着他问:“愧疚？”
“不知道。”雾放松，躺在椅子上，放松自己的思绪。
“每个人都觉得我不应该给她顺清楚生死的意思。怨我既然顺清楚了，就应该让她乐观起来。”
雾越说越乱，他拿出手机，放出他俩唯一的一张合照。
素起身，把闭门的牌子挂上。
“那你为什么要纹这张？”
“我想记住她。”
“为什么要记住她？一个死人。”
“你不知道她，她很可怜——”
素打断他:“你同情她，而不是把她当成是朋友。我会永远记得我的朋友，他们存在在我的记忆里，只要我不失忆，我就永远不会忘记。”
雾盯着她，心想:不愧是个女的，就是聪明。
素对他说:“你的概念是歪曲的。”
雾把自己的手机关了，“纹第一个。”
她戴上手套，“纹哪里？”
“胳膊外侧。”
他戴上耳机，听起歌，想着她的话，缓缓闭上眼睛。
雾的生死观没问题，他看的书证明他没错。
只是他忘了，他忘了自己到底病的有多么与众不同。他无情无义，疯狂偏激，他的圣贤书摆着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他自己设定的三观到底在哪，莫要偏颇。
糸殁这件事很疯狂，但不是雾导致的很疯狂，是本来就很疯狂，只是雾表现得太平淡。
可是，雾不会忘记她的，毕竟她的血鲜艳，他每次都会拿出来复盘一下。他记住人的方式特殊。
他确实是个活脱脱的神经病。他的思想核心就是顺其自然，一切不合理的他能出手归正就出手。
并不是消除不和谐，而是拯救不和谐。
雾挺自负的。说他不爱他自己，搞笑，他只是让自己过得能好受一点而已。
雾就着疼痛睡着了，他昨天睡的晚，又起得早。于是他就睡着了，他也想明白了。
他想跟翟做朋友，只是玩而已，给自己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他会尽朋友的义务，可是没有感情。
他无情或许有义。
素没叫醒他，没有别的客人来预约，她干脆就贪了这天安生。
雾睡的乖巧，素的动作轻所以没弄醒他，也可能是因为疼痛感没过去。
她坐在窗户边，晒着太阳抽着烟，不时撇他一眼，感觉他睡着的像只猫一样。可这猫醒了之后，就难驯养的很。
素出门吃饭，顺便把手机带上，钥匙放门口的桌子上，想着等他醒了会给她发消息，她提醒他钥匙在哪。
素料的没错，她前脚到饭店，后脚雾就醒了。
他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坐起来，醒神，然后在房间里溜达一圈，回到桌子前放下钱，他给了素八张百元。他只拿了这几张。
他用钥匙打开了门，再关上门锁上，钥匙放在地毯下边。
走远之后，他想芝加哥这么乱，她工作室不会被抢了吧？
于是他停下，给素打电话，“我把钥匙放在地毯上边了，你完事就赶紧回家吧，小心被抢了。”
“有翟他们，不会被抢的。”
“行。我把钱放在我睡的那个沙发上面了。”
“好。”
“那就这样。”
“你这胳膊别沾水，别被摩擦，也别抓。等会我给你发几张照片，你去药店买点药膏抹一抹预防感染。”
“好。”他抓抓头发，看了一眼时间……他累了……
雾停下，坐在路边。
他不喝药，这是他自己选的，他活该受着。
他艰辛万苦地回家，躺下。
他的思绪一叉，他就提醒自己，是他自己要戒断的。
雾上半身悬空，下半身压在床上，整个脑袋充血。
他不停的看表，闹铃一响，他就去上班。
看了p大的文，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写东西的天赋，真的有点服。可能我就是只想写出来，并不想写好，六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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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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