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日,天气晴朗,星期六,下午,阳光明媚。
雾给温做完饭,收拾完了之后他跟温说要去看糸。
温正在喝茶,答应了。
雾问:“哥,能不能给我一瓶酒阿?”
温抬眼问:“你去墓地要酒干嘛?”
雾胳膊交叉,放在桌子上,他笑的谄媚说:“我想跟她聊聊天。你晚上就出去吃呗?我可能回不来。”
温直勾勾地盯着他,雾摸摸头发,觉得又长长了。
“去酒吧里拿,别拿太烈的,怕你回不来。”
雾一下子站起来,合十双手,给他鞠躬感谢。
他一溜烟就出门了。
雾年纪轻轻的,伤口愈合地快,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
他没把温的话放心上,特意拿了一瓶烈酒,顺了一个杯子。他又找了一个花店,买了一束白色重瓣百合,出门就招了一辆出租车达到了墓地。
雾把花夹在腋下,一手拿酒一手拿杯子。
今天有点晒,雾站在墓碑前,安静的晒着太阳。
墓地有人专门打扫,很干净。
他把花散开,放在碑上,“我刚进花店里就立马相中它了。很漂亮吧。”
白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纯洁无瑕。
雾的手指穿过花瓣之间,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血管明显。
阿雾站直身体,摸一下被晒得很烫的头发。
他最近很不舒服,可是没办法,他自己选的。
他想了想,盘腿坐下说:“我把你劝死了,我却对温说我不会噶。人生应该不并不是比较而是体验。温说一个人待的多高,才能获得什么样的风景。
你说我从天上来,所以我看到了世界的全部。”
他自己觉得都好笑,把酒瓶打开,对瓶喝了一口,嫌难喝,苦着脸倒在杯子里,浇在地上。
土地吸的很快。
雾给自己倒一杯,喝完了,然后躺在地上说:“我最近感觉很不好。”
“你说你不让我喝药是不是就像让我体验你的感觉呀,阿?”
他没有怪罪的意思,笑起来。坐起来又给自己倒一杯,小口抿着喝完。
“这个病一辈子都不会好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我这样也活不久对吧?”
“我也没想活很久。”雾枕在碑上。
雾侧身捂住脸,嫌阳光太晒了。
“酒是个好东西,比安眠药还好使,一喝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睡觉。”
“你应该不怨我这么就才来看你吧?”
“我很喜欢喝醉酒的感觉。”
雾突然坐起来,摸脸,捏鼻梁,让自己清醒一下,看着酒瓶,看着原罪。
“不能依赖酒。要不然就犯规了。”
雾觉得心累,就跟她说最近的事情。
“念和炽在一起了。我他妈就是他们play的一环。”雾指着自己,想想就觉得好笑。
“予才22。”他撑着下巴,说:“正是肆意地年纪。所以他功成名就,现在好像在做音乐制片人,玩乐队。”
“一点都不成熟。”予还小,还不够成熟,可他在gay圈成熟阿。
在雾看出来予的本质之后就好奇,温怎么跟他玩在一起的。
温说:“这然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就玩在一起了。”
雾明白了:“温看上了予,可是他俩都是攻。”他笑了,“挺恶心的。”
不是gay恶心。
是**恶心。
他在酒吧里当保安,视线从一个人身上跳到另一个人身上。他们都是有钱人,酒水里闪着光,表情飞扬,声音吵闹。
他觉得挺搞笑的。
但是**无罪,思想有罪。
他想到这里便也想通了,自罚一杯酒。
“人家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是我不能通过玩游戏,谈恋爱,**,喝酒,而产生任何快乐。”
“温说我是血统不正,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就是太痛苦了,所以我把自己封闭了。可是我自己也打不开了。”他苦笑,倒满。
雾挠挠头,“你觉得她会拯救我吗?我倒是期待她来救我。”
他每天的脑细胞死亡都是因为这个事情。
“我要把希望寄托放在她身上吗?”他不屑道:“怎么可能呢?”
“她不是有钱有势吗?她不是能力很强吗?我就等着她来救我。”雾觉得乐子来了,“陪她玩玩也行。”
他捂住嘴,偷看碑牌一眼,笑笑。
雾仰天呼吸,觉得爽多了。
他看眼时间,下午四点快半了他在思考要不要走,可是他跟温说了他晚上不回去。
可是回家歇歇也行。
雾觉得也行,就把花插进土里,刚插完就滴下了雨滴。
他抬眼瞧瞧:“好了,我不走了,陪你在这喝完酒再走。”
阿雾非常喜欢下雨。
他在雨里翩翩起舞,在杯子里倒酒,酒和雨水都倒进他的胃里,他也不嫌脏,反倒笑出来。
他今天不觉得自己的酒量很差,因为他喝了三个小时都不觉得很困,可是他已经醉了,站在雨里,看着天的那边太阳落下,带走光明,揭开黑暗。
天空变成黑色。
雾的脑子晕了,可注意力一直在雨里。他把酒喝完,然后狠狠的摔在碑上,碎了,就像他的心。
他想了一天怎么打开心灵,没想到就喝个酒,下个雨,就打开了。
雾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捂住眼睛。
本来就是个废物。
温说:“这世界庸人满满。”
温在家里刚处理好公司里的事,起身走走,看见窗外下雨了,他接了一个电话是酒吧里葵打来的,她问雾是不是经过他的允许拿了店里的一瓶酒。
“他拿了什么?”温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他站在窗外看着雨水潺潺地流。
院子里的灰色地板上泼了一层透明发光的水,水珠用力地落在水被上,圈出阵阵涟漪。
“白兰地。”
温淡淡地说:“真不乖。”
“今晚我就不去了,下雨了,你负责吧。”
“好。”
他出门叫人查了雾的资产,看看他买了哪块墓地,得了位置便赶去了那里。
雾跪在墓碑前,小心翼翼地道歉,把碎玻璃渣子扫下去,“抱歉阿,阿糸。我不是故意的。”
扫干净之后,他转身躺在碑上,任凭雨水砸在他脸上,冲洗的干净白嫩的脸。
他想睡觉了,便侧身,捂住脸准备睡觉了。
墓园门前停了一辆车,一个人撑伞从车里下来,走进墓园,停在雾身边,她的伞倾斜,为雾遮挡了雨水的攻击。
雾察觉到了,抬起脸,看上去是个女孩,不认识。
女孩将他扶起来,雾只比他高快一个头。
雾松开她的手。
女孩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最近到处都是核泄露,你小心点雨水和雪。”
雾的脑子晕晕的,想起温喝的茶水:“那老鼠把核电站咬破,是不是就可以影响高高在上的鸟了?”
“还有高原的雪山水呢。”
女孩把雾拉进伞下,雾面无表情的,眼神有力地打量着她,她长得好看。
肤白淡眉,薄唇红颜,鼻梁高挺,面容无暇。她眼睛大大的,睫毛茂密。
“漂亮。”
女孩高兴地笑起来:“谢谢。”
雾喘口气,出了雨伞说:“谢谢你把我叫醒,我要走了。”
他没走成,被女孩拽住,回到雨伞下,两人换了一下位置。
雾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掐住,他下意识反抗,握住她的手。往后仰一下。
她就是欺负雾现在喝醉了,没有反抗的能力。
等到温走来的时候,他俩已经亲上了,雾闭着眼睛,双手攀在她的胳膊上,企图让她放开自己。
雾不想亲她,咬了她入侵的舌头。
感觉下一秒,雾就要摔倒了。
他松开她的舌头,猛的身上的力气上来,皱起眉别开脸,出了伞,瞬间淋雨。
“妈的。”雾憋着一口气,清醒了一点,见女孩舔了一下嘴唇,他捂上脸,问:“你是谁?”
“你的屏保不是我的照片吗?”
雾说:“我不认识你。”
“我叫棉。”
“我不认识你。”
“那你今天就认识我了。”女孩自信地笑着,伞柄放在肩上,像个狩猎老虎一样盯着雾。
他觉得她在自作多情,转身就走,虽然刚刚亲了一会,觉得清醒多了,但是走了几步就又开始晕。
雾垂下头,弯下腰,忍耐,他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他努力找回清醒,如果现在倒了,那后面的这个人就会带自己走,自己可能就会暴露。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有没有被暴露。
雾的衬衫被打湿,露出纤细的腰身,连裤子都粘在腿上。
温就这么看着他忍耐,头发粘在白皙的脖子上。
他很想试试这种隐忍不发,死活不认输的劲。
雾扶着某人的墓碑喘息,浓重的雨水仿佛要塞进他的口鼻,他一步一步地走,直接路过温。
后面的女孩就这样跟着他,然后站在温面前。
“你终于来了?雾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呢。”
“是吗。我很开心他期待我的到来。”
“开心?”
温觉得她有些天真和自信,他点点头,表示了对她的肯定。
“等我尝尝他的味道,你再跟他试试。”
棉变了脸,温戏谑地笑了。
他转身走了几步,单手把他抱起来,手臂环住他的右腿,雾双手耷拉在他的肩上,垂着头。
温把他放在后座上,雾躺在上边,温坐在腿边,关了门,叫前面的人开车。
温拽着他胳膊把他捞起来,雾被迫刚刚得了一个拥抱,感觉好受了一点,已经睡着了。
现在他被捞起来,坐着,醒了。
温单手钳住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口腔,他张开嘴伸出舌头。
雾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凭他自己使劲。
他的唇舌有些敏感,温的亲吻跟瘙痒似的刺激他,把他弄醒。
温笑了,“这么mingan?”
雾皱眉捂住嘴,睁开厚重的眼皮,擦擦嘴道:“你们是有病吧?一个一个的……”
雾觉得头脚颠倒,知道自己还没醒,便蜷着身体,侧躺在沙发上,手捂住脸。
温问:“有感觉吗?”
“亲吻没感觉,拥抱有感觉。”
“我问的是那方面的感觉。”
“你被狗咬了有感觉吗?”
温挑眉,“跟你的朋友说了什么?”
“说了我新认识的人,翟……念,炽…还有予,和你。”
“为什么没有响?”
“他……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温柔体贴被爱包围散发着温暖。完美的人。”
“那看来是吐槽局了。”
雾喷笑。说对了。
温觉得他今天坚持的很久说:“不错,今天酒喝完了怎么还这么清醒?”
“借酒浇愁,酒和愁一起没了。”说完,意识陷落。
温剥开他的双手,露出他的脸庞。
他把雾送回家,自己去**主题酒吧里找了一个新的sub。
棉来了,雾可能随时会走。
然后他就多了一个兴趣,给人戴口塞。
写不下去了,歇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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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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