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夜,班里同学都陆陆续续请假,只剩下零星几个学生还乖乖坐在教室等着最后一节下课,陈念姝也是其中之一。教室门外,顾周宥倚着走廊的墙壁等她下课。
下课铃打响,陈念姝神情微倦地抱着肩,没有侧目看他:“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上午。”
“嗯,那我们就珍惜最后一个醉生梦死的晚上吧。”陈念姝面无表情地吐出虎狼之词,她惯会使些光说不做的把势,实则比谁都保守。
顾周宥哼笑一声,无语至极。他早已习惯某人的信口开河:“晚上有训练。”
“我爸6点来接我,还有3个小时。小狗,要不要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她抬起那双野性未驯的眼睛,虎视眈眈地上下扫视她的猎物。
顾周宥猛喘一口气,死死抵住她那双灼灼逼人的眼睛,在她耳边阴恻恻地说:“你要不要去游泳,教练今天不在。”意乱情迷,诱人深入。
“好。”陈念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被美色诱惑了。
顾周宥得逞地哼笑一声,以为自己拿捏了。
这个游泳俱乐部,陈念姝小时候经常来。每个杭州小孩的家长都有让孩子成为游泳运动员的执念,陈正道也不例外。因为从小身高就高,也比同龄的小孩力气要大,陈正道为陈念姝做过很多尝试,游泳也是其中之一。可是陈正道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陈念姝蝶泳都还没学会,教练就用过往识人的经验,告知陈正道你女儿是个没有天赋的人,还是不要做这一行了。最后蝶泳也没有学会,只是为了应付体育中考,在初中才重新捡起来,学了蛙泳。
游泳馆过浓的消毒水味横冲直撞,想要冲破四四方方的墙,却被直直堵住,在泳池发酵,混合着潮湿的大理石地,在游泳馆弥漫。陈念姝穿着一袭保守的连体泳衣,绛红色的泳衣紧紧地包裹着全身,只露出深邃骨感的锁骨和一小截白皙匀称的大腿。她靠在墙上,准备一睹顾周宥泳衣下的性感身型。
结果这厮,比她还怕被人占便宜,像是穿了身运动服就出来了。藏青色的上衣,从脖颈处包裹到腰胯,连手臂都完全覆盖。泳裤严谨地遮住大腿,露出紧实笔直的小腿。
陈念姝“啧”了声,上下打量他:“你是要当教练吗?”说毕,就上手解他上衣的拉链,想替他扯了去,“是不是得脱了啊。”
顾周宥从喉间发出一声轻笑,锁住她搭在拉链处的手,声音懒散性感:“别动,就是这么穿的。”
“小人。”陈念姝觉得没劲,低骂了声,倚着墙靠立。
“走啦。”他挽过她的手腕,语气轻松怡悦。
没到训练点,陈念姝和顾周宥到了公共泳池,泳池的人算不得多,多是教练带着学游泳的。陈念姝扯了扯顾周宥的手:“你教我蝶泳吧。”
“嗯。”顾周宥眉目舒展,语气柔软。
顾周宥先下了水,陈念姝感觉水有点凉,等到适应了后,才缓缓下了水。
“换气和蛙泳是一样的。我教你打蝶泳腿吧。”顾周宥是自由泳选手,对于教陈念姝蝶泳,还是比较生涩。他让陈念姝抓着岸边,让她曲膝向下鞭腿。手僵硬地放在陈念姝的肚子上,示意她向上提臀。
陈念姝的肚子一吸一抽的,她不是纤细的身材,肚子上有一点肉,帮助她更有力地向上提。顾周宥惊讶她学习的速度,愣了愣神:“你以前学过吗?”
陈念姝靠着岸边在水下站立:“嗯,但当时我爸太有目的性了,教练说我没天赋,他就不让我学了。”
听着这样的发言,顾周宥深锁眉头,但他不是一个能把不满说出口的人,此刻也只是静静地吐出:“没事,我今天一定教会你。”
陈念姝双手搭他的肩膀,感受他的体温:“好啊,顾教练。”
顾周宥清了清嗓子,帮她修正动作细节:“你这里要向上抬一点,高出水面。”
“哦。”陈念姝难得不为难他,按他说的修正动作。她突然间玩性大发,溅起一腿水花,洒在顾周宥的脸颊上。
顾周宥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绊住她的腿,把她按倒在泳池里。她的力气不敌他,按倒前一刻,顾周宥还假模假样地给了她一个机会:“错了没?”没等她回答,就猛得撒开了手,把她跌落在水里。
陈念姝猛得扎进水里,呛了一口水才从水里浮出来,瓮声瓮气地说:“顾周宥,你是不是脑残?泳池里一口水,不知道泡了多久陈潭佳尿。”
“嗯。”顾周宥钳制住她两只手腕,不让她有下一步举动。陈念姝青筋暴起,想挣脱开来,无果,用脚发狠地踹了他的肚子。
顾周宥吃痛地闷哼了声,撒开了手,陈念姝可真狠。
“我们来比憋气吧。”陈念姝勾着唇角,眼尾上挑,看上去蔫坏。
没等顾周宥反应,她就借力把顾周宥按入水中,挑起了比赛。顾周宥没起什么心思,只是当作一场比赛,带着胜负欲,一定要赢,赢了就可以提要求。
陈念姝看顾周宥这副认真的模样,像一只野生猎豹,尖嘴獠牙地直直刺了上去,封住了他的嘴巴,给他渡气。顾周宥惊慌失措地想要站起身,身下的人却肌肉虬结地施加力道,嘴唇越封越紧,就这样在水下缠绵了一分钟,起了身。
顾周宥没什么反应,倒是陈念姝憋了好久的气,感觉肺都要炸了。一上岸,就像一只水陆两栖的河马一样,窒息般地大口喘息。顾周宥故作委屈的眼睛像是陆地上的紫外线,逼迫陈念姝跑到水下。待了一会,又呼吸凝滞般地爬上了岸。
顾周宥像是看杂技团的动物一样看她表演,自己也身临其境地代入了:“陈念姝,你真轻浮。”
陈念姝肺不知道是闷炸的还是气炸的,痛感强烈:“少来,你力气比我大。你要不想要,早推开了。我是在为你谋福利,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如第一次见面那个拥抱,他分明有力气推开,却鬼使神差地卸下了所有的力气让她靠着。每一次他都像是被点了迷情香,鬼迷心窍地落入囊中。
“好吧。”顾周宥耸了耸肩,全无被拆穿的羞愧。
他越来越不要脸了,陈念姝心想。
突然间恢复正经,顾周宥教陈念姝蝶泳手。他心无旁骛地摆她的手,可她却鹰视狼顾,想挂住他的脖子,狠狠咬上一口。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顾周宥甩开她的手,锁住脖子,往后退了一步。远离野生猎豹的杀戮,珍爱生命。
陈念姝顾盼生辉,敛起锋芒,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一心一意地学了起来。她的骨头松松软软的,像是散架了一般,任由顾周宥摆布。
顾周宥很耐心,一步步教她调整姿势,教她如何发力。因为有基础,陈念姝学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可以一个人游了。虽然动作还是有些缺陷,但已经基本可以说是学会了。
时间过得很快,约莫5点,他们齐齐走上了岸,准备粗略地洗个澡就回去。顾周宥一直在外面等着,陈念姝没有把头发吹干就走了出去。
顾周宥掏出包里的毛巾,帮她擦干。在水里泡了很久,他的声音潮湿低哑:“怎么不吹干?”
“懒得吹,快走吧,别刚好撞上我爸。”
顾周宥拉着她到自己的休息室,掏出抽屉里的吹风机。通上电,自顾自帮她吹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大多出现在电视剧里,男女主多为还未挑明关系的暧昧期。这时候,肾上腺素飙升,往往会容易陷入心动。
可顾周宥像是捋狗毛一样,自己怎么吹,就给她怎么吹。胡乱扒拉着,陈念姝的脸颊黏满了细碎的头发。他讲求速度,只顾着快点吹干,一点不管陈念姝死活。陈念姝总觉得他是故意的,小狗特别记仇。
张煜前段时间小腿受伤了,才恢复训练,现在一整天都泡在泳池。到了饭点,刚准备吃饭,就看到了这一幕。自从集训做了室友后,他和顾周宥慢慢熟络起来,看着顾周宥一副洗拖把的架势,笑着打了个招呼。
寒暄了几句,顾周宥看了一眼镜子,用镜子随意梳了梳,该乱得还是很乱。陈念姝仰着头,和顾周宥视线平齐。
倒放的陈念姝,这个视角顾周宥从来没有看到过,凶巴巴的。顾周宥一把遮住了她的脸,眼前一片阴翳覆盖下来,陈念姝终于久违地开了口:“顾周宥,你以后再也别给我吹头发了。”她恶狠狠地说。
“哦。”顾周宥嗤笑一声,不足为惧,牵起她的手,故作乖巧,“走,回学校。”
5点40分到了学校,逼仄无人的楼道上,陈念姝抱着顾周宥硬朗的腰身,**似的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顾周宥,还有20分钟,干点让你这几天都忘不掉的事吧。”
顾周宥轻轻掐了把微陷的腰身,应了声:“嗯”
她像只野生豹一样,反复嗅他身上的味道,妄图确认是不是自己的猎物。突然,顾周宥僵直了身体,陈念姝冲他的脖子上撕咬了过去,她挑了个显眼的位置,全然不顾他回家怎么交代。
猎豹留下了痕迹,心满意足地标注了她的猎物。她卸下侵略的眼神,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对不起啊,我本来想咬肩膀的,但我听说自由泳选手的肩膀需要好好保护,我怕我下手太重,影响你训练。”
“嗯。”顾周宥面不改色,压住了胸腔的燥热。脖子处隐隐作痛,茹毛饮血,像是有皮肉被撕扯下来了一样。
陈念姝点了点他的嘴唇,引诱他:“你要挑个位置吗?”
“嗯。”顾周宥的眼神多了分侵略性,像是嗷嗷待哺的小狼,初生牛犊不怕虎。
陈念姝有点战栗,全无刚刚的气焰,弱弱说:“别咬脖子,不好交代。”
顾周宥哼笑了声,你也知道不好交代。
陈念姝刚想说轻点,未及开口,顾周宥直直地抵在了陈念姝的肩膀处,青面獠牙,饿虎扑食。他抵住陈念姝的腰身,不让她逃离。陈念姝吃痛地缩紧了身子,怎么也挣脱不开来,只能发泄似的掐他。
陈念姝感觉胳膊都要被他卸下来了。眼眶因为疼痛泛起了点点血丝,一滴泪侧着脸颊滑过头发。顾周宥用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从刚刚的暴戾中缓过劲来。他不敢讲话,只是低头看脚下的尘土。
陈念姝手都抬不起来了,真想看看这条“恶犬”把她肩膀咬成什么样了。
陈念姝用手轻轻蹭了蹭无力的胳膊:“坏狗,我是不是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了。顾周宥,你嘴真硬。”咬得我生疼。
顾周宥自觉理亏,装作自省的模样,不敢与她对视。陈念姝颤抖着双臂,捧着他的脸,强迫他和她对视:“不过我喜欢。”
野生动物们在今天释放了原始的**,残暴、杀戮、血腥,向来是丛林的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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