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组,再一次引起众人讨论是施羡棠。
施羡棠上场后,并未主动出手,而是满场逃跑,只是他身法奇特,速度快如鬼魅,穿插在交手的几人中,时不时捣乱,最后将三人全都晕了下场。
终于轮到林英之上场。
她空着手,来到钟离家准备的兵刃桌前,试了几把和刀和剑,最后选了一柄重量适中的长刀上台。
秦影不担心林英之会输,但他第一次看她用刀,不免有些好奇。
“你这是瞧不起我等人吗?装腔作势蒙什么眼!”
灵山掌门之女张未鸢对上了林英之,她手持白色软鞭,面色不善地看着三人。
林英之没回答,一短发男子率先出手,朝她扑来,那张未鸢自然出手对付另一人。
短发男子双手持短剑,动作利落迅猛,一正手一反手,一手刺一手挡,大步前跨,剑招充满内劲。
林英之一边后退一边接招,刀剑相碰擦出流星。
一剑直刺,她下腰躲过,左手撑地,这一刺只是虚招,真正的攻击紧随其后。
短发男子突然腾起剑尖向下刺去,在众人看来林英之避无可避。
只见她在下腰状态直接旋身避开,还未站直短剑闪着日光冲来。
叮——
短剑卡在刀上,短发男子气沉丹田,一步下压,他瞧见林英之面容平静,而自己却紧牙关一时心下不平。
林英之突然卸力,转动手腕,刀身翻转带动短发男子。
那短发男子被这一下突然力量失衡被她牵着走,他双手缠于长刀,突然胸口又挨上一掌,右手松,短剑落。
而此时呼啸声从林英之背后传来。
她没有回头,辨别声音来源便撑地,侧仰躲避。
那短发男子刚接上一掌,一道白色鞭影呼呼袭来。
鞭子尾部力量强劲,眼看近在咫尺,他面部用力全身充血,擦着鞭尾后翻,锵锵避过。
男子半蹲在地,干咽了一口,心跳砰砰砰,此时场上只剩他和两位女子,另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打了下去。
此时林英之正好站在他和张未鸢中间。
他看向张未鸢,二人对视一眼顿时明白对方意图。
张未鸢抬手扬鞭,同时短发男子起步,短剑瞬间扔向右手。
林英之开始站定不动,后瞬间移到短发男子跟前,刀身划过后背,朝男子斜斩而来。
男子嘴角抽动,硬是接下一记,这一下让他的虎口连带右臂一阵麻痹,手臂轻颤。
紧接着林英之跨出一步,先是歪头避开白影,接着又朝着男子砍出数刀,封锁他的躲避之路。
听着后背鞭声渐近,她偏头侧翻,一脚踢在男子臂膀,朝后送刀,再落地时鞭子已紧紧缠住刀身。
张未鸢用力拉扯却拉不动分毫。
只见林英之左右挥动大臂,白鞭如浪。
张未鸢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身体就被飞扬的鞭子卷起,她竟被自己的鞭子拉动飞向林英之。
那男子趁机偷袭林英之后背,而这时张未鸢在空中运气提力,转动手腕,一柄小刺从白鞭中抽出直指林英之眉心!
秦影眼神跳动,这大小姐出手竟然不留余地!
“她想杀人吗!”屏儿捂嘴道。
林英之伸手贴着张未鸢的右臂,同时侧移一步,让短发男子恰好站在自己的位置,后者缓缓瞪大双眼,惊恐看着张未鸢的小刺,呼吸暂停。
台上没必要出现流血事件,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
林英之抓住张未鸢的手臂,一抬一拉一踹,张未鸢被林英之转动一圈扔飞出台,摔落到地。
而那男子被踢到石台边缘,他伸出手想抓住石台边,但被踢出去的力量太大,他伸了手但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直直飞下了台。
“噗嗤!”屏儿捂住嘴,朝两边看了看,忍住笑声。
方尔辞招呼师弟们赶紧去扶,自己则是抿紧嘴唇,抑制想要勾起的嘴角。
“你!你竟敢如此对我!”张未鸢羞愤,刺指林英之。
“胜者,不在观林英之!比试已结束,张女侠还请入座。”后方传来钟离瑾的声音。
张未鸢回头瞪着他,“我拿回我的鞭子!”
“英姐!”秦影握住双拳在她旁边小幅度挥动,显示着他的激动。
“拿双剑那人还可以,反应挺灵敏,但是不会使劲,你可以向他学学招式。”林英之转动手腕,整理了一下黑布。
秦影愣了一瞬,在人群中探头搜寻刚才的短发男子,暗暗记下。
张未鸢回到灵山阵地,气冲冲地瞪着钟离瑾,目光似要把他刺穿。
身为掌门之女,她第一次在外比试就输得这么难看,再加上钟离瑾这段时间的态度更是令她倍感羞辱。
她转头冲着方尔辞吼道:“你给我赢回来!别让那钟离看笑话!”
方尔辞一下摸不着头脑,疑惑不解,“啊?这是何意啊?掌门不是要我们和钟离交好吗?钟离干嘛看我们笑话?”
“哼!”
方尔辞是最后一组上场的,手上一柄软剑在他手上凌厉又轻盈,不消片刻,台上便只剩他一人。
待木匣中再无名字时,甲轮结束,钟离瑾出面主持。
“各位英雄好汉,甲轮已经结束,负伤的英雄请留步,我们安排了大夫。”钟离瑾抱拳向四座,“后日为乙轮试剑,皆时各位英雄自会知晓自己的对手。”
“走,我带你去包扎。”林英之示意秦影。
后者伸直了脑袋,他惊喜道,“英姐,你这是关心我?你终于有点师父的样子了!”
钟离氏安排的屋檐下,只有几个人在看大夫,其余负伤的人羞于自己输于甲轮,都不想看伤。
秦影的手臂被银针刺入,伤口虽细小,但刺得较深。
他一进屋就发现林英之不见了踪影,坐下后左右张望了一番还是不见踪影,他无奈努嘴。
林英之只是想混在人群里去探一探钟离。
而人群另一边,则聚集了一些人。
“赵长老,带着些孩子真是辛苦你了。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哈。”钟离洛明与灵山长老抱拳客套。
灵山的弟子都站在长老身后,张未鸢抱胸眯着眼瞥钟离瑾。
“哪里哪里,这些小东西们平常不好好练功,一个个资质平庸,与二公子是比不了啊。”赵长老佯装恨铁不成钢。
二人客套了几句互相送离。
大约两三刻,试剑场内便没了人。
秦影甩着带子一个人百无聊赖得回了院子。
“哎!小兄弟!你怎么才回来,来尝尝,我从别处搞来的陈年......啧!佳酿!”冯昇一个人坐在院中喝酒,但桌上却有两个酒杯。
“咦,刚才有人来过?”秦影随口问了句,甩了甩杯子里的酒,重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我师父回来了吗?”
“你师父?没看见啊......”冯晟转头看向林英之的屋子,“应该没回来,你这又是从哪回来?”
秦影耸耸肩,“去找人讨教了两手。”
“你师父这么厉害你还要去找别人讨教?”酒到嘴边,冯昇突然好奇问,“兄弟,你们不在观是什么来头?”
“这......”他为难地挠头,“这我也不知啊,我师父是在路边捡的我,平常也不在观内......”
一杯酒水下肚,他补充了一点谎言,“我师父不善言辞,平常只教教我功夫,其他的也不和我说。”
夜幕降临,这天子时,在与几位长辈寒暄结束后,钟离瑾便被叫去了山烟居。
“阿瑾,我是否告诉过你,要和灵山派的人好好相处,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堂下站着钟离瑾,白氏端着一杯茶吹了一口,声音平静,但语气中透出的威严让人呼吸紧促。
“母亲,儿子确有和鸢姑娘接触......”
咣——
杯盏重重摔在桌面,茶水四溅。
白氏目光锐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对人家姑娘冷淡至极!”
“母亲!”钟离瑾打断白氏,“家主夫人应温婉端庄,以大局为重,就像......就像母亲一样,而不是鸢姑娘一般举止轻浮。”
白氏闻言眉头舒展一些,叹了一声,“她是小姑娘,哪知什么轻重,你多顺着她些你们自然好相处了。你看你大哥和大嫂,你大哥当初也不喜苏氏,但是这一年下来他们夫妻二人不也相敬如宾吗?”
他大哥和大嫂都是温顺之人,就算大哥无意也会好好待大嫂,这一点他一早知晓。
不止是这盏茶遭殃,另一盏茶同样没好到哪去。
砰——
杯子砸在地上,屋内弥漫起张未鸢的怒气,她不发一言就这样干坐着。
“瞧你......”张固子又给她倒一杯,拿起白鞭查看,“输了就输了,输就要输得起。为父都让你参加了,自是不打算争抢头名的。”
“爹!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她怒视着张固子。
“家主夫人递信来了,想让尔辞指点指点他们的护卫,你也去。”张固子抽出小刺。
“爹!”
“精细,出其不意,不错。”张固子将白鞭卷起交还给张未鸢,“你怎么就对那小子上心了。”
“我总不能一点都不了解,就和他这么成亲吧!”
“这世上无情意的夫妻多了去了,大不了你们二人各过各的......还有啊,你和尔辞甚少接触门外之人,你要帮衬着点......”
张未鸢咬着下唇,不顾张固子还在说话便抓起鞭子夺门而出。
看着女儿的背影,张固子无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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